想到這里,想到有人可以如此縝密的布置一切,想到這個看不見的「敵人」的強大,我後背不由得一陣發涼。
我看著自己手中那梅細小的螺絲,心頭不住的暗想自己會不會也和它一樣,只是這人全盤計劃中的一顆棋子而已。
「不……我他娘的才不是什麼棋子!」心緒至此,我使勁的搖了搖頭,咬著牙沖自己說道︰「既然你想對弈這麼一具,那今兒小爺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作繭自縛!」
說到這里,我雙手猛然抓住那通風管道口的鐵柵欄,緊跟著雙臂一較勁,就听「 嚓」一聲,那少了一枚螺絲的鐵柵欄被我沒費多大力氣就給拽了下來。
歌聲依舊斷斷續續從那通風管道里面傳出來,我側耳听了一會,依舊覺得很熟悉,但是卻又听不出來那是什麼歌。
我小心翼翼的將那鐵柵欄放到了一邊,然後手腳並用的爬進了通風管道。
這通風管道和我們現在常見那種工業空調管道不大一樣,這里面很寬,我一米八十幾的身高爬進去兩邊卻還余幅著很大的空間,只是太多年沒有被使用過,這里面滿是灰塵和污垢。
此時的我哪里還顧得上這些,我只是簡單的用布堵住了口鼻,緊跟著便快速朝里面爬去。
這通風管道錯綜復雜,每隔一段路便會出現一段岔路口,但好在往往到了這里那音樂聲便會增強,我只需要側耳傾听那音樂是從哪一邊傳來的,便能夠很快找到方向。
就這樣,我在通風管道里面爬了大概七八分鐘,再拐過一道灣之後,發現自己竟然到了盡頭。
而此時,透過那通風管道遮擋的柵欄,一陣搖曳的光亮隱隱透了進來。
「有光!」我心頭頓時就是一震,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多久沒有看見過光了,但是我知道有光的地方就一定有人,所以當即我急忙朝前爬了幾下,透過那柵欄朝下面望去。
只見此時在我的身下是一間石室,石室中沒有復雜的擺設,只有幾十把椅子,一張桌子,還有一個櫃子。
桌子上面擺著一台老式的錄音機,錄音機里
面播放著那讓我听起來十分熟悉的音樂。
櫃子里面擺著一尊古怪的雕像,那雕像看起來好像是一個蜷縮著的嬰兒,低著頭,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膝蓋,只是它的嘴角上揚透著一股子詭異的微笑,讓人看起來很不舒服。
除此之外,屋子里面的每一把椅子上都坐著一個人,這些人有男有女,又老又少,他們一個個穿著黑色的長袍,光頭沒戴帽,表情凝重的,眼楮直勾勾的盯著身前那尊雕像,口中跟著音樂在吟唱著我完全听不懂的話,身體也隨著音樂的節奏在不斷前後晃動。
我躲在通風管道中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自己稍微弄出點響動便會被地下的那些家伙發現。
「這些家伙到底在干嘛?」我皺著眉頭心中暗想道︰「他們這是在拜神嗎?拜神就拜神,為什麼要整的這麼神神秘秘?」
我這邊心里正琢磨著,那頭音樂很快便停止了。
隨著音樂的戛然而止,那些人也都恢復了正常,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卻突然發現那原本好似蜷縮在一起的雕像,這時候猛的抬起了頭,更要命的是,它竟然直勾勾的看向了我這邊。
不僅如此,那下面坐著的幾十號人也都齊刷刷的看向了我這頭。
「他娘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心中暗罵道︰「他們這是發現我了嗎?」
我心里頭雖然這麼想,可我卻還是不敢動,哪怕連一個手指頭都不敢動一下。
突然,我面前鐵柵欄外頭閃過了一道黑影,緊跟著一張慘敗的臉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只見那人臉白的就好像是一張紙一樣,嘴角上揚,一臉怪笑的看著我。
我大驚,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扯去。可我剛一動,整個人卻一下子撞到了什麼東西上,我朝自己身後看起,發現此時在我的身後竟然爬滿了身穿黑衣的家伙,他們一個個都保持著同一個怪異的姿勢,臉上也都慘敗無比,並且保持著那股子讓人頭皮發麻的笑容。
這要是換作是別人估計多半兒不是嚇死,就是嚇尿,好在我也算是經過見過風浪的主兒。
我眼見前有追兵,
後又堵截,當即也不再畏手畏腳,大吼了一聲之後,抬起腳就朝著那通風管道口的柵欄踹去。
就听「鐺啷」一聲,那鐵柵欄被我一腳給踹飛了出去,不偏不倚剛剛好砸在了外面那家伙的臉上。
那家伙顯然沒有想到我會有這麼一下,來不及躲,徑直被那鐵柵欄給砸了一個結結實實,鮮血一瞬間就從他口鼻中流了出來,人也跟著朝後跌去。
至于我則瞅準了這個空隙,身子一彈便從那通風管道中鑽了出去。
好家伙,一出了那通風管道屋子里面的十幾個人便好像瘋了一樣朝我就撲了過來,這幫人高矮胖瘦什麼樣的都有,嘴里面還念念叨叨的不停,至于說的是什麼我根本听不明白,但可以確定的是,那應該是一種當地的土話。
我這時候哪里還有時間去管他們到底說的是什麼,一心只想著怎麼從這地方跑出去。
可好虎架不住群狼,就算我有通天的本事,面對這幫家伙的圍攻,也覺得自己手腳多多少少也有一點覺得不夠用。
沒多一會兒的工夫,我臉上、後背、小肚子,甚至是小腿上都挨了好多下,特別是小腿迎面骨上那幾下,疼的我眼淚都快出來了。
就在我發愁自己怎麼從這地方月兌身的時候,突然眼楮瞟見了那櫃子里面蜷縮著的雕像。
看著不遠處的雕像一個念頭陡然在我的腦海中閃過,心中暗想道︰「或許這是我唯一可以月兌身的辦法……」
想到這里,我虛晃了幾下之後,整個人便從縫隙里面鑽了出來,可我剛鑽出包圍圈,一個矮子便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
這家伙身高大概只有一米二三上下,可塊頭倒是不小,看著就跟板凳成精了一般,橫著就朝我撲了過來。
我哪里會在意他?
眼見他快要到我跟前的時候,我身子一偏,緊跟著,抬起腿橫著就是一掃,正好踢在了他的小肚子上。
我這一腳可謂是卯足了勁兒,那家伙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人便已然倒著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那擺放雕像的櫃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