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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鳳霄和天目的合力之下,沈一的神識出現了劇烈的波動。

眉心之處泛起一點星白,逐漸暈散,那星白光暈也越來越明亮。

清虛谷,玉陽道君扶著濟源,玄谷守著昏迷的扶危。

三人在一處深谷之中,周身凝聚著透明的結界。

突然,昏迷中的扶危眉頭動了動。玉陽和玄谷都看見了,還來不及高興,便听到空中一聲「師伯」。

玄谷的臉色驟然變了,是他徒弟的聲音。

「師父」!

「師兄」!

鳳霄和天目的聲音也相繼響起。

玄谷看了看依舊昏迷的扶危,只見他雖然沒有要醒來的跡象,眉頭卻越擰越緊,顯然陷入了某種掙扎。

「玄谷道友,你在等什麼!」玉陽的聲音帶著焦急,「再這麼下去扶危道友的神識怕是會受到不可逆轉的損傷!」

先前,他們四個在這深谷之上遭到了偷襲,來人的力量之高,他們加起來都不是對手,可是那人並沒有將他們趕盡殺絕,只是把他們困在了谷底。

若不是扶危想到辦法,強行啟動了魂牌,他們怕是連消息都送不出去,可是扶危也因為這樣陷入了昏迷。

整整七天了,一點醒轉的跡象都沒有。

如今華陽宗找到了辦法與扶危的神魂共通,按理是可以將扶危喚醒的,可眼下情形明顯不對,扶危的神魂看起來更像是被困住了。

那麼像現在這樣的共通對扶危來說就很危險。

玄谷怎麼還不出手?

「六師叔,師父一直沒有回應,再這樣下去會不會影響師父的神魂?」

鳳霄的聲音傳過來。

「嗯,先撤吧,他也快撐不住了。」

天目的話音剛落,玄谷驀然看向扶危,那眼神中竟然全是憤怒!

受了傷行動不便的濟源臉上顯出震驚。

玄谷眼中的情緒顯然不是為了二師兄,倒像是為了天目口中快撐不住的那個他!

只見玄谷飛快的伸手點在扶危的眉心,輸入靈力,將導向扶危識海中的牽引之力引向自己。

「元嘉。」玄谷開口道。

「師尊!」听到玄谷的聲音,沈一懸了多日的心終于落地,「師尊,你怎麼樣,還好嗎?二師叔三師叔他們怎麼樣?」

玄谷看了眼昏迷的扶危和受傷的濟源,聲音不禁低了一分︰「我們都好,你二師叔、三師叔他們受了點傷。」

天目插話進來︰「先別說這些,時間有限,大師兄,你按我說的做,我們和你們建立聯系通道,掌門和七師弟已經趕到清虛谷,但是被困在外面不得其法。大師兄,你們可知道些什麼?清虛谷里有什麼異樣?」

玄谷道︰「異樣甚多,這里如今終日不見天日,這谷中有濃瘴,我等吸入後會耗損修為。且于七日前,我們遇到了偷襲,來人修為甚高,我等皆不足以敵。」

玄谷說的委婉了些,其實他們在那偷襲者手下三招都沒有走過。

天目︰「可還有誰和你們一起?」

玄谷︰「天墟宗玉陽道君。」

「玉陽道君和你們在一起?」天目聲音高了些。

「不錯,可是外間有什麼變故?」玄谷又道。

「倒也沒什麼變故,就是天墟宗那邊說玉陽道君失蹤了,闐韞作為玉陽道君的傳人,需要回去商議對策,把他要回去了。」

玄谷目光眯了眯,「只接了他一個?」

「是,」天目補充道,「我們是用宗門傳送將人送回去的,闐韞定能安全返回天墟宗。」

玄谷的目光更沉了幾分,默默看了玉陽一眼。

自從玄谷將共通轉移到自己身上,玉陽和濟源就听不見他們的對話了,此時玉陽被看得莫名其妙,剛想開口,就看到玄谷翻手招出了一塊玉牌。

「師兄,」此時身處魂閣的天目手中也有一塊空白玉牌,你在那邊念我方才說的口訣,我會先把沈一這邊的牽引力轉移到玉牌上。」

「別傷著元嘉。」玄谷叮囑道。

天目有些想笑,忙道︰「放心,不會傷著你徒弟的。」

玄谷在另一端念起口訣,與此同時,天目也在口中念念有詞。眼見著那道牽引之光變得愈加凝實,天目將玉牌向上一拋,食指點住沈一的眉心,將那星白的光柱切斷後又飛速的連接至那枚玉牌上。

鳳霄也收到天目的示意,兩人同時收手,撤回了注入沈一經脈中的力量。

雖然天目和鳳霄都承諾過不會傷害沈一,但沈一到底只是築基修為,經脈中驟然涌入這麼強的力量,難免受不住。因此,天目二人一撤力,他便如同失去支撐的偶人一般昏睡過去。

此時的天目已經無暇顧及沈一的狀況,雙手飛快地掐著法訣,那些法訣凝結成的法印鐫刻在玉牌上。

數息之後,天目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只見那玉牌之上一道金芒一閃而過。

成了!

天目將玉牌握在手中。在場的人臉上都露出欣喜,半個多月了,終于和師兄他們聯系上了!

「我這就把玉牌給掌門他們送去!」天目道。

「我和你一起。」瑤風也開口,「你的斗法不如我,你我同去穩妥些。」

清虛谷中,玉陽看著玄谷將閃過金芒的玉牌收起,再看向沒有魂力侵擾,重新恢復平靜的扶危,松了一口氣。

「你剛才什麼意思?」玉陽問。

玄谷收好玉牌,正準備看看扶危的情況,就見濟源已經坐在扶危身旁,指間聚著靈力,正在扶危的頭顱心肺間游走,查看扶危的情形。

「我來吧。」玄谷沒有回答玉陽,只是走到扶危身邊拍了拍濟源的肩膀,「你還有傷在身。」

濟源回頭,一向直來直往炮仗一般的性子,即使當了長老,上了歲數,也從未如此刻般溫和過︰「道君不必費心,某來就是。」

「你……」玄谷一個字出口便頓住了,他明白濟源在介意什麼。

他怎麼會不關心扶危的安危,可元嘉,是斷然不能出事的!

「這麼些年了,咱們華陽宗也就你的脾性未改,挺好。」玄谷緩聲道。

「不敢。」濟源依舊是溫和的聲音,里側的手卻握成了拳。

看著昏睡的扶危,濟源心中涌現出一絲悲哀。

宗規有訓,同門相助,同門相守,同門相依。

可真正到了需要相助相守的時候,定局的卻實力。

關鍵時刻,替二師兄說話的,是天墟宗的玉陽。

不是他,也不是玄谷。

「三師弟,」玄谷嘆息一聲,「我有苦衷,你,莫要想左。」

濟源笑了笑,半轉身靠在樹干上,抬頭看著玄谷︰「我裴笙羽好歹也是宗門三長老。師兄莫要小瞧了我!」

玄谷點點頭,道了聲好,這才轉身對玉陽道︰「你那徒兒被你的宗門接回去了,單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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