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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蔣芙眼中燃起希望,眼底瞬間涌起了淚水。

沈一揮手給蔣芙施了個噤聲術。

蔣芙扭頭,恨恨的看著沈一和九澤。

她真是蠢透了,怎麼會為了一個男人懷疑爹呢?到頭來,囚著她的,是她信任的夫君,來救她的,卻是她心生懷疑的爹。

「我不是你夫君,」沈一站起身,「我是沈一。」

蔣芙有一瞬間的迷茫,隨後便是加倍的憤怒。她的夫君,不是沈一又是誰!

「你耍我!」

「我沒有,」看出蔣芙得到口型,沈一繼續道,「和你成親的人,叫齊海,他假借了我的身份和你成親,這事你爹知道。」

「不可能!」蔣芙紅著眼瞪著沈一,這個男人真是下作,到這個時候了,居然還信口雌黃!

「你是不是想說,如果你爹知道,就不會讓你再休了齊海?」沈一道,「這事你可以自己問他,我也沒想明白。」

陣外,蔣三爺感應到女兒就在這里,哪還不知這里有陣法,于是用了獨門透音術,才讓聲音穿透了隔絕陣法。這透音術混雜著蔣三爺的神魂之力,孫然只有一瞬,依舊讓蔣三爺觀察到了蔣芙現在的處境。

蔣三爺頓時大怒,一招招狠厲的招式攻向隔絕陣法。

九澤立即打開防御,祭出乾坤玉葫擋在身前。

沈一則走近困陣,和蔣芙並肩站定,揮手將陣法打開。

蔣三爺化作一道虛影,瞬間就站在沈一面前。

掐住沈一脖子的瞬間,余光瞥見沈一捏在手中的符,眼瞳一縮,「你敢!」

「那要看蔣三爺怎麼做了。」九澤手中握著智能鞭,指上的戒指也對準了蔣三爺。

蔣三爺深吸一口氣,卻無法壓下心中的憤怒,「放了芙兒,交出沈一!」

「若是只能二選一呢?」九澤道。

「找死!」蔣三爺不敢動沈一,卻不打算對九澤妥協,他堂堂金丹,何須對一個品階都沒修煉出來的雜碎客氣!

手一動,一道綿延又暴烈的火焰朝著九澤席卷而來。

磅礡的靈壓浩浩蕩蕩,九澤只覺周圍的空間都增了幾許重壓。

乾坤玉葫飛起,將火焰悉數吸收後,懸浮在空中的葫身都晃了晃。

九澤只覺周身一輕。

蔣三爺見狀,剛要在動手,就听到沈一略帶威脅的聲音︰「蔣三爺!」

「你又要怎樣!」蔣三爺掐住沈一脖頸的手又用力了幾分。

「蔣三爺,晚輩請了蔣姑娘來,就是想要平心靜氣的問你幾個問題。」

「平心靜氣?」蔣三爺怒道,「你抓了我女兒,假扮我女婿,還跟我談什麼平心靜氣!無恥小兒,你們欺人太甚!」

「蔣三爺和齊海合謀以瘟疫害人的時候,就是正人君子了嗎!」九澤一面說,一面以一道雷擊甩向蔣三爺掐著沈一的手腕。

在蔣三爺準備出招直接攔下這道攻擊時,沈一配合著九澤,空出的手掌佯作攻擊蔣芙。

蔣三爺急忙救援,加上九澤的問話,一瞬間的亂了心神,被沈一找到機會月兌離了控制。

同樣的,蔣三爺也將蔣芙帶出了困陣。

只是此刻,蔣三爺沒有再記者攻擊沈一和九澤︰「你們胡說什麼?」

「是不是胡說,蔣三爺,恐怕你自己清楚。」沈一微微向前一步,又恢復了一身的君子儀態。

「我不清楚!」蔣三爺怒瞪沈一,隨後一偏頭,看向沈一身後的九澤︰「你說。」

九澤同情的看了蔣芙一眼。

蔣芙此刻只覺心中荒涼一片。

她以為她在父親心中的位置就算不高,可總歸是勝過沈一的,父親要她休夫,是出于對她的關愛,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

否則為什麼剛才,父親沒有選擇舍棄沈一來保她?

「齊海死了,」九澤道,「想必這個答案你已經知道了,既然你不願意相信,我就再說一次。」

「齊海……」蔣芙茫然的抬起眼,剛才這兩人說,齊海才是她的丈夫,所以,其實那個和她朝夕相伴,讓她心生戀慕的人,已經死了?

那他……蔣芙看向沈一,他又是誰?

「我不知道齊海,我問的是沈一!」

「你知道,」九澤道,「你和齊海一起,牽涉到陽花村的瘟疫,並把疫情不斷擴大,最近又在花錫城投放瘟種,好分散醫修的力量。為了你們的合作牢固,你還把女兒嫁給齊海。」

「一派胡言!」蔣三爺怒極就要出手,九澤不懼,揮手將乾坤玉葫擋在她與沈一身前。

「爹,」蔣芙拉住了暴怒邊緣的蔣三爺,「我信你。」

雖然有些失落,但蔣芙從小在父親的教誨中成長,縱然性格驕橫,但絕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

她都不會,向來對她耳提面命的父親,又怎會那般不堪呢?

蔣三爺的情緒一下被蔣芙的話安撫了大半。

「那蔣三爺可是一早就知道,齊海圖謀不軌?」沈一開口道,語聲溫和中透著謙雅,卻听得蔣三爺氣不打一處來。

「不錯,」蔣三爺道,「如果你們說的齊海就是之前的沈一,那老夫的確一早就知道他不是個額好東西。」

蔣芙的身形晃了晃,想要質問的話凝固在嘴邊,往旁邊挪了幾步,與蔣三爺拉開距離。

「芙兒,這事是爹對不起你。」蔣三爺的眼中滿是愧疚和心疼。

蔣芙的眼淚瞬間就流涌了出來,她慌忙垂下眼,眼淚流過臉頰,撲簌簌落在地上。

「你們所說的瘟疫,老夫並不知情。至于齊海……」蔣三爺閉了閉眼,看向低頭垂淚,卻一聲不吭的蔣芙,「他綁了你娘,我如果不和他合作,你娘就會有生命危險。」

蔣芙瞬間抬頭,驚詫又焦急的看著蔣三爺︰「那我娘呢!她現在怎麼樣了!」

蔣三爺遙遙頭,「他提了兩個條件,達成其一才會放了你娘。」

「條件是,與我成親?」

「這是其中之一。」蔣三爺道,「他得到兩個條件,其一,十五日內,讓他成功築基,其二,和你成親生子,一旦你產下他的骨肉,便放你娘回來。」

「為父全力助他,耗損半數修為,十日後,他也不過看看練氣九層圓滿。誰知他出門一次,又倒退回練氣五層修為。他戴著法器,隱藏修為掉落的事實,也以受傷為借口,不再讓我給他拔高修為,我雖然看出,可是為了你娘的安慰,沒有戳破。芙兒,是爹對不住你,爹對不住你。」

「不是的,不是的……爹,這些您為什麼不告訴我!」蔣芙搖著頭,撲進蔣三爺懷中,放聲哭了起來,「爹您為什麼不告訴我,您告訴女兒,女兒可以幫您的!」

「芙兒,爹沒能讓你嫁給一個真正的良人,已經是爹無能,怎麼能再讓你終日帶著恨意和枕邊人周旋?既然必須和他過日子,爹只希望你能快快樂樂的,其他事情,爹來做便是。」蔣三爺心疼的摟著蔣芙,眼角流下一滴水珠。

「爹,對不起,是我對不起您,是我誤會了您,」蔣芙哭著哭著突然抬頭,「爹,您突然叫我休了齊海,是救出娘了嗎?」

「不是,為父還沒有救出你娘,但是想到了牽制齊海得到辦法,可是,」蔣三爺瞪著九澤和沈一,「現在齊海死了,一切布置都白費了!」

「可是,可是他和齊……齊海長得一樣,我們……」

「沒用的,」蔣三爺打斷了蔣芙的話,「就像我能發現他不是齊海,對方也能發現,芙兒,你要記得,外貌,是最不可靠的東西。」

「女兒知道了,女兒先前被齊海迷惑,頂撞爹爹,女兒不孝。」蔣芙越說月愧疚,哪怕是短暫的愛戀,也是動了心的。

她對那麼一個卑鄙小人動心,還為他和父親吵架,只要想起來,就覺得無地自容,

「芙兒,不怪你,都是爹安排的。」蔣三爺模了模蔣芙的發頂,後退一步,用衣袖輕柔的給蔣芙擦著眼淚。

蔣芙愣住了,呆呆的看著蔣三爺,「爹,您說什麼?」

蔣三爺看著蔣芙,眼底的愧疚之色愈濃︰「你從小烈性,十歲那年就和你娘說,以後要嫁給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十三歲那年,你說,以後非兩心相許者,死也不嫁,我,我為了你娘,決定讓你和齊海成親。可是我知道,他絕不是你喜歡的人,你不願意。如果和你說了實情,你又會很痛苦。所以,你們成親那日,我給你們下了兩心蠱。」

蔣三爺話到一半就移開了目光,不敢去看蔣芙臉上的神色。「母蠱在你身上,子蠱,在齊海身上。」

「爹,對不起,」蔣芙一下跪倒,「是女兒太任性,讓爹您如此憂心還不自知。」

蔣三爺的眼淚再也憋不住,彎腰一把拉起蔣芙,「好孩子,別哭,別哭了,是爹不好,是爹無能,爹對不起你。」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蔣芙的情緒再次崩潰,撲在蔣三爺的懷里哭了好一陣,才抽噎著起身,問道,「爹,那您當初,搜過那個人的魂嗎?」夫妻十日雖短,可她還是不能順當的改口叫他齊海。

「自然搜過,」蔣三爺看向一直安靜站著的沈一和九澤,「想必二位也試過了。」

「是。」九澤答道,「齊海的神識中有保護,普通手段搜不到。」

看著蔣芙臉上的失望,九澤又看向蔣三爺,「但是,你們如果想找到蔣三夫人,我們或許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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