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東成這是剝了齊衡的兵權?」
對此江秋雖有些滿意,可也感覺自己和姚東成似乎越綁越緊了。
「我現在是不是太跳月兌了?」
江秋覺得現在自己已經逐漸偏離了自己最初的本意。
現在越是跳月兌,之後城破,他江秋也就越危險。尤其是隨著他陣斬七品後,只怕在拔山營中他已被列為必殺目標了。
「完蛋,這下我和關老哥一樣了!」
江秋不由看了眼不遠處同樣看向他並且還嘿嘿直笑的關虎,心中那個苦澀啊。
與此同時,重新回到另一端防區的姚東成眉宇之間隱約帶著一縷笑意。
「大人,看樣子您當日可沒看走眼,這江秋的確是一員虎將!」
田先生笑呵呵的拱了拱手。
「的確是虎將,這種天生神力者在戰場上往往大方異常,只是本官也沒想到此子會如此出乎意料!」
姚東成嘆了口氣,的確江秋的表現不僅超乎了他原本預料,更是遠遠超越了。
「大人如此看樣,此番哪怕城破敗走,以引薦此人給府尊,府尊想來也不會怪罪于您了!」田先生笑的很是開心,對自家主公的際遇也是很感慨。
「呵呵,此子當真是本官的福將!不過齊衡這廝的肚量太小,接下來只怕還會惹出不少麻煩!」
聞言田先生微微蹙眉不由困惑道︰「大人當時為何阻擾,讓此子將其斬殺」
「不行!」姚東成連連擺手,「戰前斬將此乃大忌,你看看現在這些士卒!」
聞言田先生不由順著姚東成手指看了過去。
「你看看,這才多久?士氣已然泄了大半,只怕兩三日後,這股氣就泄的差不多了。」
姚東成不由直接道出了實情,事實上如若不是剛剛江秋陣斬敵將,那神勇之舉,只怕這士氣已經瀕臨崩潰了。
的確現在拔山營攻勢太猛了,尤以那被天將王隆鑿出的豁口處,更是以人命來填的!
好在隨著趙通被斬的一幕,雙方士卒不少都看見了,拔山營的攻勢不由泄了幾分。
就連原本也準備殺上城頭的羅銅此刻也不由遲疑起來。
而遠處同樣瞧見那一幕的天將王隆眉頭早就擰成一團。
「父親!就是此人!就是昨日那小子!」一旁的少將軍氣得咬牙切齒,同時也有些忌憚。
「鳴金收兵!」
沉默良久王隆揮揮手嘆道。
「父親,這這馬上就要破城,現在收兵,要不孩兒率人和羅將軍再殺上去!」聞言少將軍頓時就急了,這可是大好時機,現在放棄很是不甘。
「收兵吧!趙通已死,羅銅心有顧忌,今日怕是不成了。」王隆搖搖頭,他很清楚今日強攻哪怕破城,拔山營也會損失極大。
不等少將軍還想說什麼,王隆擺擺手一錘定音道︰「好了,明日本將親自率眾將攻城!」
一場攻防戰隨著拔山營鳴金收兵總算是結束了。
隨著拔山營士卒徐徐退去,早就已經精疲力盡的士卒一個個癱坐靠在女牆後不斷喘息著。
不僅僅是氣力的消耗,還有血肉橫飛心跳加速的驚懼。
然而此時哪怕遍地尸首,士卒們也沒心思去惡心去害怕了。有的只是木然,空氣中金汁的惡臭此刻也覺得香氣彌漫。
江秋更是如此,他剛剛也加入砍死了不少人,這下是真的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了,那幾枚氣血丹也被他服用,此刻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江老弟,你今天可是大快人心,老哥我早就想教訓齊衡那廝,整日正事不干就會玩弄他那可笑的心機!」關虎拍拍江秋的肩膀哈哈大笑著。
「關老哥你可別拍了,我現在可累的不行,經不住你這幾下。」
江秋疲憊的擺擺手。
「對了,關老哥,你覺得我們真能守住此城嗎?」沉默片刻江秋神色肅然詢問道。
「這」聞言關虎眉頭皺起,沉吟片刻才嘆道︰「其實你心里已經有答案了吧?」
「不錯!我覺得破城之日就在這幾日!」
雖不想承認,可從今日攻防戰中,江秋看的清楚,且不說高端戰力的差距,雙方士卒的傷亡比以及士氣方面對比懸殊。
如果說拔山營戰損超過七成才會潰逃,而官軍這邊估計三成就會軍心潰散了。
「是啊,之前都說府軍糜爛,現在的確是開了眼,何止糜爛,簡直是爛泥扶不上牆!」
關虎點點頭又是一臉的無奈。
「怎麼你想逃?」
旋即關虎仿佛想到什麼,眼神凌厲的看著江秋。
「逃?」江秋咧嘴一笑,「算不上,而且我要是敢逃他姚東成第一個會宰了我!」
「雖然不知道你如何打算,但我奉勸你一句,千萬別逃!」關虎突然無比嚴肅鄭重道。
關虎這神情讓江秋微微一愣,他之前還以為關虎是那種報國無門,這回找到機會決心赴死之輩,現在看來莫非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你覺得三川郡府衙實力如何?本地鎮撫司實力又如何?」
這連番詢問又是讓江秋一愣,不等他開口,關虎已經再次開口︰「府衙明面上看似一直是府城最低調的,可我可以告訴你,咱們三川郡白道上,府衙為主,鎮撫司為輔!」
「隨著朝廷逐漸失去對地方掌控,咱們這位府尊老爺也就是郡守儼然已經有了開府建衙的自理權。
這麼說吧,兵權在府尊手中,而能夠被朝廷任命為地方郡守,你覺得是普通人嗎?
按照大楚歷來規矩,郡守一職因須坐鎮一郡之地,須的有勇有謀,否則憑什麼讓人信服?憑什麼能約束各地將領?如何管理各地?
這也導致歷年郡守都是六品文士,且隨著朝廷衰變失去對地方郡守的掌控,現在這些郡守老爺實力如何誰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兵權絕對已經被郡守握在手中。
其次這些地方大員往往都有一些朝廷派遣的神秘人士護衛,這些人太平之時有監察百官之責,如今則不然。」
只是听著關虎侃侃而談,江秋不由困惑道︰「郡守之強與此地又有和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