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說的那些這小子信了幾成。」白恆面露思索之色,良久後方才嘆道︰「罷了,神宮的身份還有用,我的體系現在依靠朝廷肯定不行,希望能從這位神秘的神宮之主身上尋求法子了!」
屋中簡陋,除了一些落滿灰塵的桌椅床榻並無他物,顯然也只是用作臨時落腳所在。
下一刻只見白恆手一揮眼前地面憑空浮現極快晶瑩剔透的水晶,水晶呈特殊的角度方位擺放。
魁梧的身形從盤腿狀態站了起來,而隨著白恆起身,身上的皮囊開始飛速縮水,僅僅片刻,便由一個魁梧精悍的習武體態變成了消瘦的文弱之人。
身上原本被肌肉鼓起的白袍飛速坍陷,此刻穿在白恆身上倒顯得飄然出塵。
略顯黝黑的皮膚也仿佛褪色一般,變成一抹病態的蒼白。
此刻估計就算江秋站在他面前也很難認出這便是他所熟知的白恆。
「該回去了,這個身份暫且消失一段時日!」
喃喃自語的說著,白恆伸出手掌,無名指上一枚古樸無華的白玉戒指散發著微弱的豪光,豪光與地上幾顆晶石形成聯動,分化出幾條幽藍色的光線將屋子徹底籠罩,一陣嗡鳴過後,光芒消散,隨之不見的還有白恆。
——
與此同時,縣尊劉穩山府邸後院,一間獨屬于劉茜茜的小院之中,劉茜茜正柳眉緊蹙的看著眼前的老者。
「師尊,這是不是出了什麼岔子?」
听著徒弟的詢問,魏老的臉色出奇的陰沉,他咬牙切齒道︰「看樣子我是看走眼了。」
「啊?師尊這是」
「那小子滑頭的很吶!我看不僅僅這次,上次為師的手段估計也是被人給破了!只是我有些好奇,這次為師用的可是怨氣極重的靈。再加上秘法煉制,哪怕不敵八品武夫也能回來報個信。
看樣子,這小子還有什麼隱藏的手段吶!」
聞言劉茜茜也是皺眉不已,心里更是驚訝居多,沒想到小小伏陽縣竟然還藏著這麼一尊隱藏極深的猛虎。
「那師尊,接下來該怎麼辦?那人」
「放心,接下來我親自出手,伏陽縣這些武夫有一個算一個都在為師計劃之中,他也不能例外!」
兩人在這里密謀,而江秋已經回到武館了。
這次雖沒有與娵訾面對面交談,但拿到一門七品武學的江秋心情還是格外暢快的。
有了這門武學往後的道路總算是有了條明路。
花了一個時辰將血煞刀法記錄在冊,江秋便開始老老實實演練血煞刀法,能量不足的情況下只好用這種笨辦法來提高武學熟練度。
「也不知道主動求見劉姑娘怎麼樣?」
江秋喃喃自語著,旋即猛地一怔。
不對啊!劉茜茜這渣女,欺騙人感情啊!難道媚兒姑娘不香了嗎?
人家媚兒姑娘雖然不是什麼良家女,但人家不會欺騙感情啊,而且媚兒姑娘功夫好啊!
探討武學,這可是有共同話題的!
搖搖頭,江秋將對劉渣女的幻想立馬掐斷,再次沉下心練武。
女人只會影響他習武速度!
就這樣一連又過去幾日,倒是一直風平浪靜的。
這些天也不見大刀門那邊發難,青衣堂那邊了無音訊,就連劉渣女也仿佛對他失去了興致。
這讓江秋反而有些不安。
當然並非因為這些,而是因為其他的事情。
城內流民似乎一天天變多了起來,也因為饑餓變得愈發不安分起來。
起初還只是祈求他人施舍,現在已經有一些餓的發瘋的流民偷竊路邊攤販的吃食和錢糧。
前日更是出現一起,流民入室殺人世間,還是城內販賣糧食的鋪子,隨著流民越來越多,那些商賈也覺得商機到了,開始囤貨居奇,前些天還出售糧食,最近更是直接關門,。
也是因為此等行為,激怒了流民,造成了入夜強闖糧鋪進行哄搶。糧鋪值夜的一伙計更是被群毆致死!
這事情引起了江秋的警覺,不僅如此縣衙更是震動,糧鋪被哄搶的第二日就下令全城戒嚴。並且開始嚴禁流民進城。
同時對城內的一些流民進行驅逐,昨日更是引發了好幾場流民暴亂的事件。幾名差役差點被洶涌的流民群毆致死。好在有幾名九品武夫層次的捕頭迅速趕來彈壓,算是穩住了局面。
然而城內流民眾多,想要悉數將其驅逐是不可能的。
並且听聞,前幾日那起入室搶糧事件似乎還有城內百姓摻和其中。
這種情況,江秋隱約猜到是為什麼。
城內百姓大多都是長期定居于此,大多都在城內賣苦力生活,可不像城外村落的農戶好歹還有幾畝地填肚子。他們就完全靠買糧過日子。
糧商抬高糧價也就罷了,多花點銀子勉強還能讓自己不至于餓死。現在連糧都不肯賣了,這如何不會出亂子?
「相信城內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只怕遲早就要出大亂子了!」
楊師坐在椅子上滿臉愁容,一大早楊師就叫上江秋嚴闕王漢李銘幾位徒弟在重新修繕好的書房內議事。
「師尊,此事何解?縣尊大人不是已經下令封城和戒嚴了嗎?且還鎮壓了那群暴民,不僅如此縣尊還嚴懲了幾家糧商,如今糧價更是恢復了數月前,此乃善舉!」
嚴闕率先反問,這番話引得王漢以及懵懂的李銘點點頭。
城里的情況他們也听說了,前些天那糧價那可是一天一個價,最後更是到了無糧可買,眼下則因為暴亂,糧價在官府的強行介入下恢復如常。
這里似乎也就江秋還是緊蹙著眉頭,最近縣尊大人的一系列舉措的確不錯。
算是現如今看起來最好的決定了。可在江秋看來則不然。
「阿秋,你可有何見地?」見一眾弟子中似乎只有江秋面色不對,這讓楊開山有些期待道。
聞言江秋點點頭,也不藏拙,略作思忖道︰
「縣尊大人眼下的舉措的確不錯,可未免有些亡羊補牢為時已晚了。」
「哦?」這倒是出乎楊開山的意料,目光有些凝重的看向江秋。
這徒弟雖說入門晚,但在自己這一眾徒弟中,不僅天賦最佳,似乎也更加沉穩有見地一些。
「如若流民並未成氣候之際,果斷封城戒嚴,再嚴格規定糧價,自是很好。
可眼下城內流民之數都不亞于半數城內民眾,如此多的流民就是不定時的火油一點就燃。再加上城內局勢本就不是縣衙可穩定的。
內部本就不穩定,再火上澆油,這只怕」
江秋的意思很明顯了,這縣尊大人早干嘛去了?明知道城內兩大幫派虎視眈眈的,現在又平添這般多流民。
到時候只須在有心人的唆使下,就是一股洶涌的浪潮,頃刻就能將伏陽縣衙這小舟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