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會議完畢,听了下各司主傳來的大致報告,李牧對他們的工作進度還是相當滿意。
就是普渡慈航完全坐視他們聲勢漸壯著實太過不合常理,即使他們攝于自己的實力不敢做什麼大動作,但在各地發糧之時搗搗亂之類的,影響李牧收集信仰的進度,李牧卻也不可能管得過來。
「傳播都已進入正軌,我的修行也沒法再繼續往前了……這事由我查倒是最為方便。」
李牧心里雖然沒有任何靠譜的頭緒,但他也並不是沒辦法了,這幾天他的功德越來越多,現在的狀態可稱福星高照,配合上一些特殊的道法,說不定能找到些許線索。
李牧也不磨嘰,說干就干,他取出五十根蓍草,取出一根不用,以應「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剩下的握于雙手,開始卜算。
卜算之道難學難精,李牧只是在燕赤霞贈送的玉石道藏之中略微涉獵過,自從仙佛消失,天地之間不少規則都變了,卜算之道的準確性每況愈下,李牧自然不會多花功夫研究。
但李牧現在無數功德加身,氣運之昌隆,當世不作第二人想,這對佔卜的準確性會有相當程度的增幅。
而且,即使是佔卜的準確率不高,但李牧所求並不復雜,他只算自己下一步該往哪個方向走,一路倒也順利,不過到底卜算會給他指一條通向何方的路,他卻是一概不知了。
李牧縮地成寸,一步百米,速度極快,卻也兜兜轉轉了一天,才跟隨著蓍草佔卜一步步的指引,來到了一方破廟。
「又是蘭若寺?開分寺啊這是?」
李牧心中吐槽。
不過他也知道,蘭若寺在《聊齋志異》中的出場率不低,除了《倩女幽魂》外,還有《畫壁》,《尸變》等故事也是以這所謂蘭若寺為背景,只是不知道這一處蘭若寺,是不是和哪部電影劇情有關。
李牧看了看這處破廟,瞧著不似他降臨的那座蘭若寺一般鬼氣森森,讓人一看就知道絕非善地,這處蘭若寺,雖是破舊,但看得出還是有人打理的,而且寺中還有淡淡檀香散出來,李牧一聞便知道這檀香,十成十的好貨色。
「里邊怎麼還有一個和尚?進去問問看。」
李牧如今神魂短板早已經補上,雖然離當世頂尖的修士還有相當一段距離,但感應範圍也不算小,再加上他的肉身超凡,導致五感這方面極其出眾。
綜合來看,他的感應範圍雖不大,但比起當世頂尖修士,他的感應精度方面反而更加清晰具體。
然而即使如此,在他的眼楮觀測到之前,他竟然絲毫沒有發覺到,離他不過十數丈的地方,有一個老和尚。
「這位施主,來此有何見教?」
李牧踏門而入,一個身材矮小,留著花白短發,身著一身簡陋白色衣衫,項上掛著一串佛珠的老和尚笑容可掬的迎了上來。
「哦?大師竟不認識我?」
李牧作疑惑狀。
「貧僧法號不動,久不涉足世間,孤陋寡聞,倒確實不知道施主的名號。」
老和尚笑眯眯地說道。
「那我自我介紹一下,我乃此地城隍,姓李名牧。」
李牧亮出自己的城隍印,隨著香火願力的日漸累計,城隍印的神威也愈發隆重,只要讓人看到,便會下意識在心中生出此乃神權之念。
「原來是李城隍,失敬失敬,不知城隍大人光臨小廟,有何貴干?」
老和尚依舊笑道,沒有絲毫驚訝的樣子。
李牧眉頭皺起,心中泛起種種猜想。
他掏出一面兩個成人巴掌大小的青銅鏡,這是他手下的司主送給他的一樣小法器,可以幫他定位自己的具體位置,相當于一個便攜式gps,效果極佳,精度也準,李牧還準備得空將其拆了,研究研究其中原理。
然而在這面刻畫著將近整個歐亞大陸的地圖的青銅鏡上,他竟沒有找到自己的位置。
「看樣子不是法器被影響,便是來到了什麼與外界隔絕的界域。」
李牧收回青銅鏡,確認了自己依舊可以通過神權和燕赤霞等人聯系後,心中稍松口氣,開始在寺廟里張望了起來,可是面對他如此失禮的舉動,不動老和尚只是保持微笑。
這處蘭若寺里面一塊印著大片女子壁畫的牆壁和不動老和尚的造型,讓李牧確認了一件事,此地,該是電影《畫壁》中的蘭若寺。
《畫壁》這電影,李牧沖著某位胸超大的老師的名頭看過,當時雖然是看了就忘得差不多了,但如今他神魂修行有成,對過往的記憶倒是可以回憶得縴毫畢現,重新回憶起電影的具體劇情並不難。
至于這電影本身,則是改編自《聊齋志異》中的《畫壁》,說的便是一進京趕考的書生和其書童,以及一盜匪共同進入全是漂亮妹子的畫中世界,然後尋找真愛,明悟本心的故事,整體來說沒太多新奇之處,也沒有值得深挖人體藝術的點,不是李牧的菜。
「不過那壁畫世界幅員之廣闊,那畫中世界的「姑姑」動輒創生的手段,倒是無不證明這壁畫世界的非同凡響之處……不知這方世界,會不會對其有所調整。」
李牧心里沉思,他倒是沒想過跟著佔卜走,竟能一路走到這里了。
而這世界似乎與外界隔絕,也不知時間流速是否對等,雖電影原著之中,無論畫中世界過去多久,外界也不過一剎那,但他早就意識到了前世電影里的相關知識是肯定不能全信的。
而且,離金山法會的時間只有三天了,他實在不應該在此多花時間,他身上還背著無數人的期望,倒也不能全任著自己性子來。
不過,要他果斷舍棄這一份可能的大機緣,他卻也不大樂意,若是能將那畫中世界極其里面諸多寶物收入囊中,他的實力和底蘊怕是得再度飆升。
在他眼里,這壁畫世界應該是他在此界除了神權之外,最為寶貴的神物了,或者說,這壁畫本身也和神權有關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