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唯灰飛煙滅，白蛇重傷在身，青蛇虛弱到將近月兌力，只是勉力維持著盤龍大印所形成的護罩，而李燕二人卻將近毫發無傷，只是燕赤霞體內法力去了不少，不過在靈石的回補之下，也算不得什麼大問題。
「這倆突然竄出來的，怎麼個說法？」
李牧小聲問燕赤霞，他選擇征詢專業人士意見。
這兩條蛇妖即使舍去她們可能是白素貞和小青的身份，那白玉淨瓶和盤龍大印也是神異非常，皆讓他有種看到都城隍印時的感覺，對這處世界缺乏了解的李牧也拿不定主意。
私心里他其實是想殺蛇奪寶的，白青二蛇還沒在他面前顯露過人身，又是她們攻擊自己在先，他下起手來半點負罪感都不帶有的。
但那兩個神異法寶讓他有點擔心殺了小的，來了老的，小的都這麼猛了，老的那還得了？
到時候也別說執掌輪回或是解開世界意識壓制之危了，成天都得防著高手來襲，那還玩個錘子。
燕赤霞頭疼地拍了拍腦袋，那白玉淨瓶他看不出具體什麼門路，只知道應該是佛門的寶貝，但那青色的盤龍大印毫無疑問就是東海龍王印，和李牧的城隍印一般，皆屬神權于世間的具現和象征。
他簡短的和李牧說了說，李牧也有些傻眼了。
「燕老哥，你不說敢踫神權的都死了嗎？怎麼這又冒出來一兩個的？」
「這我怎麼知道，指不定是那道未知天雷的緣故，說來也是，你小子都能掌都城隍印，別人能掌控神權也屬正常。」
燕赤霞的語氣酸溜溜的。
李牧體魄非人，天資超凡，而且還是人族同胞，能掌神權他也能接受，這隨便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兩條蛇妖憑啥也行，最重要的是，這些畜生都行，他老燕又差在哪里了？
「什麼叫‘我都能掌控城隍印’，燕老哥，希望你能端正對一位都城隍大人的態度，等我十二司全開，徹底掌控城隍印，可就能任命十二司司主了，小燕啊，好好考慮一下吧。」
十二司已開六司的李城隍開始拿捏官威了。
燕赤霞翻了個白眼，通過當李牧的下屬司主的方式來晉升神明是他預計中的最差方式，他還有百來年壽元，既然掌握神權者已知最少也有倆了，他也自信能弄到一個。
「咱們詐一詐她們，你唱白臉，我唱紅臉，沒問題吧？」
李牧分配好二人角色。
「憑啥你當好人，我當壞人？」
「你自己看看。」
李牧模出一面鏡子，將其放在燕赤霞面前，他自己也將頭湊過去。
鏡中一個是長著滿面粗硬如鋼針大胡子的中年惡漢，一個是面帶柔和微笑，俊美無儔的少年，對比極其明顯。
燕赤霞把鏡子拍得粉碎，黑著臉走向了二蛇。
「你們兩條蛇妖，我看也並非奸邪之輩，為何阻止貧道我殺這以人心為食的狐妖？」
燕赤霞並沒有配合李牧的打算，但他的話一出口那就是天生唱白臉的料，那凶神惡煞的模樣簡直是小兒止夜啼的神器。
「我呸，你們兩個分明是要奪人家產的黑心妖道，那位狐妖姐姐是為了不波及城中百姓才被你們騙出城來，怎麼可能會是以人心為食的惡妖，你們兩個妖道，要殺要剮就盡管來！」
青蛇怒罵道。
雖然她還在撐著東海龍王印所提供的護罩，但她深知以自己的狀態，也撐不了幾下了。
只可惜自己對這龍王印掌握程度太低，若是她能真正掌控這方大印，這兩個黑心妖道如何會是自己的敵手？
李牧燕赤霞對望一眼，從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角度看來，事情好像還真是這樣。
只是這青蛇從一開始就在圍觀，二人竟然都沒有察覺，讓他們心中都頗為驚異。
「唉，老燕，你以前都說妖族皆是無知蠢物，我以前還覺得這話有失偏頗，現在看來，你這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
李牧主動豐富燕赤霞的白臉人設。
燕赤霞嘴角抽了抽，他什麼時候說過這種沒腦子的話了，他可還是有幾個關系相當不錯的妖族好友的，哪會對妖族一桿子打死的全部否認。
還有，哪家的紅臉是你這個唱法的？
青蛇怒瞪二人。
白蛇則是一言不發，閉目全力恢復傷勢，她見李牧，燕赤霞皆未繼續下死手殺蛇奪寶，心知事情必有轉機。
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們就安全了，這只能說明她姐妹二人在對方眼里，活著更有價值，等到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她們也難以保住性命。
至少，得在那之前，想辦法將小青送出去。
「看什麼看，不服出來打我啊你。」
李牧叫囂道。
「你找死！」
青蛇眼中凶光乍現，身周涌現絲絲電弧，但又很快熄滅，她總歸還是想到了這里除了自己以外，還有她重傷的姐姐在，不然她死也要從李牧身上扯塊肉下來。
「會咬人的狗不叫，會叫的狗不咬人，你看看你，也不跟那條白的學學……」
「咳，嗯，咳……」
李牧最擅長的先通過一陣垃圾話使敵方暴怒，從而喪失正常水平的智商，再與其對線的神技被不願折辱二蛇的厚道人燕赤霞打斷，他以眼神示意李牧問正事，別整些有的沒的。
若是其他凶殘暴虐的妖魔，李牧別說嘴臭幾句了，就算當場把那妖魔片了下火鍋吃，燕赤霞也指不定也能跟著來兩口熱乎的，但這兩條蛇妖皆有可能是以前沒有為禍人類過的善妖，他自然看不下去李牧這麼干了。
李牧翻翻白眼。
老燕在干架的時候毫無疑問是配合默契，輸出拉滿的神隊友，但這種方面，他的遠超常人的道德水準就比較拖後腿了。
不過交朋友本就是求同存異的，燕赤霞的這種性格他還挺欣賞的。
再說了，真要遇到跟自己一樣沒節操的，不管男女，李牧估模著自己的第一反應是怎麼防著對方，情況允許的話，踩一腳那也是樂意為之，而不是像對燕赤霞這般，選擇和他交個朋友。
「行吧行吧，換個問法，堂下二蛇，見到本城隍大人，還不速速報上名來？」
李牧手掌于空中快速一拍，做出驚堂木拍案的響聲，城隍印于頭頂三尺浮現，厲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