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古大神發現天地有著即將愈合的趨勢,連忙站直了自己的身子,用手拄著天,用腳踩著地。」
「盤古大神摔倒在地,眼楮化作日月,血液化作湖泊~」
玄都講述著盤古曾經做下的豐功偉績,眼神當中綻放著崇拜的光芒,在這個滾瓜爛熟的故事里他仿佛能見到當初開天闢地的壯舉, 條條日月黎黎星辰盡在腳下鋪成通天大路。
月光听完玄都所講述的故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盤古的事跡听起來大開大合頗為豪邁,等到最後接近尾聲的時候反而在心里出現的一種格外憂傷的感覺。
「師兄,這個故事記載在道祖親傳的《黃庭》第三卷,我在首陽山平日里素來無事所以喜歡翻閱一二,不過盤古大神的事跡還需要師尊親口講述才能感覺到其中的偉績。」
月光的臉上波瀾不驚,看著玄都說道。
「當初西方貧瘠,為了獲得更多的資源我在天仙境界就不得已潛入天庭,從蓬萊之戰開始到巫妖到天婚禮成,在離開的時候曾經受到師弟藥師的指點在妖族集市上遇見了白澤的分身,並且機緣巧合之下也听到了盤古流傳在天庭的事跡。
雖然故事大同小異,但其中的許多細節卻種地的推敲,那位給小孫子講故事的老妖說過,盤古一斧子劈了下來,雷霆雨露風起雲涌,無數大道像是煙花般絢爛綻放在洪荒的蒼穹之上,血液形成了湍急的河流,肌膚化作無際的平原,眼楮化作陰陽呼吸變成狂風。
在盤古最後倒下的時候, 額間流淌出一滴腥臭的汗水,眼角余光也有閃耀的晶瑩,疲憊不堪的身軀不斷催生口涎,手里的斧頭也散落成無數碎片消失不見。」
玄都听著月光所講述的故事,像是在黑暗中發現了什麼,但總是抓不到其中真正重要的地方,雖然月光嘴里的故事和自己在太上口中听道的的同樣是盤古大神,但兩個故事里的散發出來的韻味卻全不相同。
「師尊講述的故事一言一行頗有規矩,師兄講述的故事則感覺有很濃厚的感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月光袖子里五顏六色的煙霧蒸騰而出,那些草木大軍瞬間搭建起來朝著前方殺伐過去。
「如果不出意外,水道的三處秘境對應的就是盤古的汗水、淚水和涎水,眼前的蓮泉就是代表盤古大神披荊斬棘的汗水。
這洪荒之中的天地秘境,先天道場,靈寶靈根都有根源,我好奇的是黃庭中都沒有記載的事情怎麼會在天庭流傳,是滄海桑田下方的生靈作為談資時延生了許多不同的版本,還是從最初道祖就不想讓我們知道太多的秘密。」
月光收集情報的能力在洪荒中數一數二,藏經閣的夢境、地府的官差、還有西方的眾多祥瑞、妖族、人族,都會源源不斷的將最新的消息聚集在一起。
盤古的余暉實在是太強大了, 歷經了不知多少元會還是能從各種蛛絲馬跡中看見當時的偉力。
如果,當初的道魔之爭鴻鈞戰敗了呢, 又是何等的一幅場景?
現在光明正大行走在陽光下的就應該是魔道, 而在角落里人人喊打的則是正道,那麼是不是可以了理解為道魔本就是鴻鈞和羅之間的一場游戲,這些生靈能夠、種族、聖人不過是陪襯罷了。
此時,在蓮泉之內有幾位大羅金仙,從外面的陣法波動里就知道有生靈找到了此處。
「不好,我就說夜長夢多要盡早月兌身,這蓮泉雖然是天地間一等一的水道秘境,但怎麼也要我們有命去享受才行,如今雖然有陣法抵擋在外面可我們也成了甕中之鱉。」
「急什麼,這里的天地大陣可是蓮泉自身的靈韻所凝聚而成,外面的再厲害那不成還是準聖?」
嚓!
大陣層層爆裂,原本詭異莫測的陣法現在就像是春日融化的冰面,轉瞬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陣法消散,漏出了在其中的幾位大羅出來。
竟然是冥河以及部下的幾位阿修羅!
來到這里的並非是冥河的真身,而是一道通過九品業火紅蓮煉制出來的分身。
冥河自從和月光在血海上空一戰之後,就知道自己現在的修為在洪荒之中已經吃不開了,如果不是血海大陣是冥河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成為不死不滅的存在,早就有大能出手收拾了。
和月光一戰,原本以為會戰的旗鼓相當,結果沒有想到不過是幾個照面就敗下陣來,那些在血海中作威作福的阿修羅,正在老巢里兢兢業業的挑揀著月鏡照耀下所留的銀色珠子。
不過,蓮泉畢竟是盤古大神所化,其中所蘊含的精純淬煉之意可以修復他在準聖階段所走的彎路,這樣還有一絲機會能夠在後面的量劫里證得大道。
冥河的本體雖然實力一般,但畢竟也是準聖境界,若是私自離開血海難免會有很多大能注意,尤其是那位在五莊觀隱居的鎮元子就第一個不會同意,所以也就沒有過于張揚只是扔自己的一道分身帶著元屠劍前往此處。
「先走,趁著月光還沒有看清我們盡早離開這里。」
冥河分身拿出一把變體漆黑的寶劍,對著周圍輕輕的一劃頓時露出了空間的裂痕,毫不猶豫的縱身跳了進去。
月光終于打破外面的陣法看見包裹在其中的蓮泉真貌,這是一處散發著氤氳寶光的清泉,上方漂浮著許多晶瑩剔透的蓮花散發著高潔的水道氣息。
不過,這里已經是一片狼藉,一些大陣還有這非常清晰被改動過的痕跡,在蓮泉周圍的土壤看起來像是被狠狠的挖掘過,所有珍惜的伴生資源都被強行洗劫一空。
「真是可惜了,蓮泉周圍的靈根都是水道的珍惜資源,現在被洗劫一空哪里看得出是密谷了,這些賊人真的可惡竟然什麼都不剩下。」
玄都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後來一想自己和月光始終也是前來偷盜的賊人,頓時有些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