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在靜謐的空間之中突然出現了一陣冷颼颼的氣流,一片鬼魅的身影漂忽出來散布在方圓萬里的範圍內。
這些黑色的身影長相格外怪異,個個都長著七八根觸手正在肆意的搖擺著,每一根觸手的末端都長的一顆渾圓的眼珠。
眼楮正在來回翻動著正在偵查周圍的情況,忽然在遠處的泥土當中出現了一絲抖動,眼珠竟然直接從觸手上掉了下來在地上一滾成了一群小蟲子。
小蟲子直接鑽進了剛才抖動的泥土當中,將一只胡亂掙扎的白骨兔子從泥土當中揪了出來。
那根失去了眼楮的觸手也瞬間纏繞了上去,上面分泌著大片粘稠的液體把白骨兔束縛住。
「不錯,還懂得推陳出新,看來這道夜行咒術在你手上還得到了改良。」
雲長的大腦袋突然飄到了月光面前,口中不斷發出嘖嘖的聲音。
「這道咒術所偵查的範圍倒是擴大到原來的百倍,只不過觸發禁制之後的觸手顯得有點多余,液體就算再粘稠又有什麼作用,不過只能束縛一瞬間罷了還不如轉換成毒道。」
雲長的建議月光牢牢的記在心里,然後在自己的理解上對夜行咒術再次改良。
「我再來看看你神通理解的如何?」
雲長的大腦袋瞬間消失不見,忽然地面開始劇烈的抖動,一只只面露猙獰的白骨巨獸從泥土當中緩緩爬出。
滔天的氣勢從這些白骨當中散發出來,緊接著像是得到了什麼命令一般,巨獸開始四散奔逃將地面踩的晃動了起來。
神通——夜行!
鬼泣陰森的紫黑色大手從泥土當中冒了出來,掌中一顆渾圓的眼珠正在四處打量著周圍。
那些在地上蒸騰奔跑的巨獸被這些紫黑色手掌牢牢的抓住了四肢,任憑如何奮力掙扎都沒有擺月兌束縛。
眨眼之間,這些白骨巨獸就被指黑色的手掌吸收在體內。
月光呆呆的站在原地開始思索著其中的不同。
「咒術可改,神通不變!」
「原來是這個道理!」
咒術的使用憑借著生靈自身所掌控的天地靈力,通過自身的靈力來呼應天地間其他大道來完成目的。
像月光可以勾動山間水流配合自己,也可以控制泥土砂石滿天飛舞,一切都是隨心所欲肆意更改。
但是神通和咒術完全相反,神通在創造之前首先要和大道相呼應,就像是在大道上雕刻出神通的紋路一般。
只要成功就沒有辦法再進行改變。
簡而言之,咒術是自身的本領,而神通是借助大道才得以實現。
「這就是二者之間的差距嗎?」
月光喃喃的說道。
怪不得聖人可以肆意地拿洪荒萬物為棋子,怪不得每條大道的巔峰只能有一位生靈的存在。
原來修行到最後就是把大道挪為己用,其實在聖人眼里神通和咒術並沒有半分區別。
雲長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又飄了過來,在月光的頭頂舒舒服服的躺著。
「怎麼樣知道其中的不同了嗎?」
「的確不同,不過知道了不同又如何,說到底我只不過是一位卑微的螻蟻罷了,成聖之路步步凶險誰知道能否走到最後。」
「不急,有目標就有動力去實現,我這里有一道骨道傳承今日就賜給你了。」
雲長哈哈大笑從嘴里吐出一顆白骨珠子,鄭重其事的放在月光的手中。
「我一生的傳承都在這里,等于出去之後可要好好把骨道替我發揚光大。」
月光看著雲長突然嚴肅的臉有些無能為力的說道。
「前輩,我一生都在修行月道歷經重重磨難才達到了今天的境界,前面的要求豈不是讓我舍本逐末去修行和自己完全不貼切大道麼,請贖晚輩不能答應這個請求。」
雲長毫不氣餒的搖了搖頭,對月光放才的話根本不以為然。
「你會答應的。」
說罷,漫天的白骨野獸再次從泥土當中爬了出來,月光也開始了再一次的完善咒術。
雲長讓月光從始至終只使用夜行一道咒術,在不斷的廝殺當中將這道咒術進行不停地完善,原本的身影逐漸變成了如水母般的生靈。
偵查、攻擊、防御、治療、移動、控制、存儲……
簡單的一道咒術通過不斷的完善開始變得功能全面起來。
月光皺著眉頭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
「前輩,這神通怎麼和靈寶一樣!」
「哈哈哈,看來你的確明白了我的用意,不錯,咒術可以進階成神通,而神通聚集在一起也就成就了法寶。」
雲長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但是熟悉的大腦袋卻沒有出現在月光的頭頂。
「來到次數的時間已經夠久了,再不出去可能你的師門都有著急。」
「多謝前輩指點迷津∼」
月光對周圍的空間深施一禮,在此處修行了不知道多少載,自身的修為雖然沒有得到半點提升但魂道境界已經達到了八重天。
就連自身所修行的月道都不過是五重天罷了。
「幫我把骨道發揚光大。」
雲長的聲音再次從遠處的空間當中悠悠的傳了過來,月光連忙點了點頭然後身上光芒閃爍。
神通——往昔!
月光大羅金仙的境界忽然開始倒退,一瞬間竟然回到了剛剛化形而處的地仙境界。
眼前鬼泣森森的空間忽然消失不見,轉瞬之間就來到了奈何橋上。
孟婆正在有條不絮的熬著湯,看見月光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忍不住一愣,她也沒有想到竟然可以這麼快就逃月兌自己的陷阱。
剛要張口問些什麼,卻發現月光的境界竟然已經倒退到地仙,而且正對著自己笑嘻嘻地拿出一桿青色的小旗子。
「不好!」
孟婆一愣神的功夫,周圍的空間突然出現劇烈的抖動,一到裂痕如同蛛網般突然蔓延開來將周圍的鬼魂都震碎了不少。
接引聖人面沉似水的從虛空當中走了出來,二話不說就把寶幢對著孟婆重重的砸了下去,奈何橋上面的鬼魂發承受如此龐大的威壓瞬間煙消雲散。
「住手!」
一個紅繡球從虛空當中飛了出來擋在了接引寶幢之上,女媧焦急的聲音傳了出來緊接著就來到了奈何橋上。
「接引師弟,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
「誤會?」
準提聖人手中拿著精光璀璨的七寶妙樹也來到了跟前,三清緊隨其後的陸陸續續也跟了過來。
「我的嫡傳弟子被你暗害成如今的這番模樣,你現在竟然大言不慚的和我說誤會,看來的確是我師兄弟二人過于忍氣吞聲,所以現在你們可以肆意的對我們門下的弟子動手。」
準提手中的七寶妙樹對著女媧就是一刷,根本沒有考慮往日的情面。
通天剛要伸手去拉,卻被元始天尊在一旁攔住了。
「師弟何必去趟這渾水,妖族在洪荒之中如日中天的時候,女媧可從來沒有給過我們好臉色,現在正是讓她吃苦的時候我們又何必隨意插手。」
通天聖人思索了一番剛要說些什麼,太上聖人卻悄無聲息的對通天傳音道。
「不可。」
女媧雖然也是聖人,但是在準提和接引的攻擊下也只能連連倒退,手中的紅繡球和山河社稷圖一攻一防卻始終沒有佔到便宜,幾個回合下來頭發就已經散落在一旁。
等到女媧吃盡了苦頭,太上聖人才嘆了口氣把天地玄黃玲瓏塔扔到了女媧的頭上。
濃厚的玄黃之氣籠罩在女媧的頭頂,就外來的攻擊全部抵擋住使其無法再受到傷害。
「大家師出同門,何必在此處徒增煩惱,既然女媧有錯在先那麼就談談補償的事宜如何?」
太上的話西方二聖收了手,聖人境界不死不滅過多的打斗也只能損耗面皮,根本做不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女媧喘著粗氣看了一眼在旁邊愣了神的孟婆,孟婆對此也表示一頭霧水。
自己本來只想這把月光困在那個暗無天日的空間,沒有想到竟然捅出這麼大的簍子。
按照常理來說拿出空間應該是不會有任何存在,月光就算在里面封印幾個量劫倒時候放出來也應該是活蹦亂跳的樣子,怎麼變得如今這番氣息萎靡的模樣。
接引聖人手中拿著的寶幢叮叮當當的響個不停,像是正在肆意散發著他的怒火一般,一只白色的小獸在寶幢上面對著女媧呲牙咧嘴,主要听到主人的一聲令下它就會毫不猶豫地跳下來咬上一口。
「這次的確是孟婆唐突了,不知月光師佷現在需要什麼盡管提出來。」
女媧知道自己理虧,所以說話的語氣也格外柔和。
月光模著下把思索了一會兒,然後眼楮直勾勾的盯著女媧說道。
「我要日精輪和一株先天靈根。」
女媧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
「先天靈根我可以想辦法給你去湊,可日精輪並不在我的手上而且現在被誰拿走了我也不清楚,要不你還是換一個如何?」
不在女媧手里!
月光一直以為日精輪最後會落到女媧的手里,因為巫妖之戰結束之後最後的贏家只有女媧和陸壓。
二者把天庭積累了一個量劫的財富瓜分的干干淨淨。
月光之所以要這件先天靈寶,就是因為三足金烏的老六雲樓成為了自己的一道分身,有了這件先天靈寶在手日後也能極大的發揮出自身實力。
這件寶物既然不在女媧手里,難不成還會落到陸壓手中麼?
月光的腦海當中忽然出現了這樣的一個猜想,但是轉瞬之間就被自己清除出去。
陸壓現在手中的靈寶可不少,斬仙飛刀,招妖幡,東皇鐘,還有東皇太一的混沌鐘也可能都在他的手中。
日精輪這件寶物可以不斷的完善三足金烏的氣血,陸壓就算不願意將其交給六哥也總會拿出來借給雲樓恢復虧空。
畢竟在洪荒之中只有他這一位親人,而且三足金烏在太陽星上孕育而出,雲樓的實力變得越強太陽星的氣運也會提升許多。
作為分身,雲樓注定走到盡頭不過是大羅金仙巔峰,根本沒有辦法阻攔陸壓的大道,所以拿出來給六哥恢復傷勢對陸壓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莫非,在別人手里?
寶物有靈,日精輪最後只會在三足金烏和羲和望舒手里,只不過其他諸位的都已經隕落,根本沒有辦法再次執掌這件先天靈寶。
不過反過來想,雲樓都可以被自己煉化成分身再次活過來,其他三足金烏又為什麼不可以通過別的的手段再次出現?
陰陽老祖和乾坤老祖同樣是準聖境界,就憑借著自己的苟延殘喘搭建出夜浮這個神秘組織,羲和望舒又何嘗沒有同樣的實力?
帝俊太一又怎麼可能不給自己留下後路?
只不過這些東西現在對于月光來說根本毫無頭緒,女媧娘娘作為天道聖人根本沒有辦法撒謊,那麼現在只能轉而求其次了。
「那我要周天星斗大陣的陣圖和先天靈根。」
月光思索了一會兒,再次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
女媧娘娘重重的點了點頭,周天星斗大陣的陣圖雖然在自己手上,可實際上也發揮不出來什麼太大的效果。
妖族現在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過是畏懼自己聖人的實力所以才會做出一副俯首帖耳的模樣,正好把陣圖送出去讓陸壓來惦記月光,一石二鳥。
女媧拋出來一副畫卷,上面的日月星辰閃爍不停散發種種星辰的氣息。
月光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女媧緊接著又說道︰「至于先天靈根我手中暫時還沒有,等我回去之後討要一株之後再回來補償你如何。」
「天皇證道之前交給我即可。」
「可以。」
女媧娘娘說完便又轉身離開此處,自從三皇五帝的時代來臨自己就始終處于一個吃虧的狀態。
不單單是籌謀已久兄長的肉身沒有辦法落實,就連在地府當中安心感悟情道的孟婆也給自己捅出了這麼大的簍子。
很有可能是自己真的做錯了,只顧著一味的韜光養晦潛心修煉,卻忘記了自己修煉的初心究竟是為了什麼,所以才過得了如今的這番天地。
女媧娘娘忽然覺得自己的心里格外的疲憊,回過頭剛想返回媧皇宮冷靜一下,在旁邊的準提聖人卻突然攔住了女媧。
「師兄且等一下,我這西方還有一筆賬沒有和您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