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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後,秦月想和母親一起出去走走,因為忙,有好幾天了沒和母親出去散步了。 娘倆剛出院門,迎面踫上了二當家的。

「哥哥,您可有一段時間沒來了。」秦月母親嗔怪地說。雖然當著女兒的面,她在這個哥哥面前,有時也耍一點小孩脾氣。

「出了次遠門,這不是剛回來,就趕過來了。」二當家的陪著笑。

三個人回到廳里,嘮了會兒家常之後,秦月有意無意說起筆筒山的事。她說得很詳細,連同買房子踫壁和準備搭席棚子等也直言相告。

她說的時候,很注意二當家的表情,撲捉微小變化。在秦月看來,憑二當家的地位和身份,即使不是主要決策者,至少是知情人。是太善偽裝了嗎?給秦月的感覺,對方應該是一無所知。

「我們家月兒的武館招誰惹誰了,干嘛和我們過不去。」秦月母親在抱怨。

「不對呀?怎麼回事,把筆筒山武館視作眼中釘肉中刺的,不應該是官軍呀!」二當家的在自言自語。

秦月沒接話,因為這也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除非……

「這是什麼時間的事?」二當家的問秦月。

秦月說了時間後,二當家的想了一下,沒頭沒腦的說:「一個人如果干什麼事心里有鬼,他干這件事時就不可是那麼理直氣壯、有恃無恐。」

秦月迷惑地看著二當家的,想不出他的話是為何意。

「你剛才說,你們準備在門前的空地上蓋簡易的席棚子,把武館從筆筒山搬到這里是吧?」二當家的問。

「是的。」秦月點頭。

「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呀?」二當家的搖頭。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秦月很無奈

二當家的想了一下,「我看事情還沒到這個地步。」

秦月問︰「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嗎?」

「有,一個字——拖。」二當家的意味深長。

「能拖幾天呀?」秦月不以為然。

二當家的右手一揮言道︰「拖一天是一天,拖二天是二天,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一個人如果干什麼事心中有鬼,那他干這件事時就不可能那麼理直氣壯、有恃無恐。」

「我明白了。」秦月終于心領神會。

當天晚上,秦月告訴趙爺爺,搭建席棚子的事先不急著張羅。趙爺爺積極性很高,已經在著手準備。譚五在家時,這樣的事是輪不到他的,一直想為這個家多做貢獻的他,好容易有這樣的機會,自然是特別的珍惜,也特別的重視。听秦月這樣一說,未免有些掃興。他知道秦月這樣做肯定有她的道理,不便多問,只是說了句,這件事比較簡單,秦月什麼時候想干和他打聲招呼就行了。

第二天,秦月把二當家的出的主意說給了師公,慧雨說不妨一試,反正不會因此而有什麼損失?

把主要人員召集到一起,秦月把面臨的實際情況和應對之策原原本本說給了大家,征求大家的意見,得到了一致支持。

于是,對付軍營,筆筒山便開啟了拖字訣。

三天兩頭,軍營就會派人過來催。為了表示重視,秦月在時由她接待,她不在則是由慧雨接待。

「我們正在盡百分之百的努力在想辦法,但是,這麼大的一個武館搬家容易嗎?總得需要些時間,一定會抓緊的。」態度是超級的好,也十分的積極,就是不辦事。

軍營來的人大多都認識秦月,有人還一起並肩作戰過。一般來到筆筒山先申明,他只是奉命行事,來這里就是上指下派,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踫上不認識的,不知進退的人,說點不好听的,秦月等人的態度也出奇的好 ,讓這樣的人也無法發作,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事情就這樣一天天的拖著。

看來這拖字訣還是很靈的,因為,軍營派去筆筒山催促的人,間隔的時間慢慢的地在增長。好像,這件事在逐漸地被淡化。

有一天,知府大人派人請秦月去一趟,見到了知府後,知府問起了武館搬家的事。

秦月以為軍營把自己告到知府這里,便馬上說自己正在張羅,看好了一個地方,想買下來,現在正談著,希望很大。一旦買下來,即刻搬下筆筒山。

沒想到誤會了知府,知府說,找秦月來主要就是為這件事,他感覺到情況可能有變,如果他感覺得不錯,武館應該就不用搬家了。正好,那個地方既然沒最後訂下來,還是再拖一段時間為好。

原來,知府的意思也是「拖」。

秦月這才反應過來,暗想自己不應該用對付軍營的那一套來對付這位好心的知府。 秦月清楚,雖然,知府說話有所保留,但沒有很大的把握,堂堂的知府是不會和她說這番話的。這樣,秦月就更加堅定了「拖」的決心。

不久,不知是應了知府的那個情況有變,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商州突然冒出很多的軍隊。听說在附近接連打了幾仗,戰況不詳,但商州城里到處都貼著海捕文書,重金懸賞神秘組織的主要頭目,二當家的自然名列其中。不知為什麼,秦月很擔心二當家的安危。

有一天,蓮兒提醒秦月說:「軍營的那些催命鬼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來了。」

秦月說,如果不是大姐提起,她都快忘了還有這回事。秦月想起那次知府說給她的話,應該是情況確實有了變化。

回到家後,秦月絕口不提海捕文書的事,免得母親擔心她的哥哥。

突然冒出的軍隊已經撤離,秦月想不出對神秘組織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秦月猜想,神秘組織應該是遭到了沉重打擊。

這一天晚上,秦月正和一家人在廳里閑談,听到了敲院門的聲音。

夜里,這個家需要開院門,一直以來都是譚五出去。譚五不在趙爺爺要出去開門,被秦月攔下。

「哪位?」到了院門前,謹慎起見,秦月還是問了一句。

「是我。」 一听聲音,就知道是二當家的。

秦月正為他擔心,連忙把門打開。一見人,秦月愣住了。人年輕了很多,一張特別英俊的臉,很像自己的母親。

「是我。」說著,二當家的把頭伸出院門外,四下看看,然後,隨手關上院門並小心插好。

他今天沒有騎馬,秦月很快反應過來,二當家的應該是易了容。想想也對,到處都在通緝他。

二當家的在前邊走,秦月跟在後面,一進房門遇到了秦月母親,「哥哥,您來了,怎麼回事,今天沒易容呀!」

事到如今,秦月才知道,一直以來,和自己打交道的二當家的,原來都是易了容的。

「是我。」進到廳內,看到一家人都用驚異的目光看著他,二當家的解釋。

「這才是我哥哥真正的樣子。」秦月母親給哥哥打圓場。 家里的其他人都以為二當家的和秦月有事,打了招呼後便都從廳里離開。

「娟兒,你不要走,我和你有事。」二當家的把秦月母親喊住。

秦月以為二當家的只和母親有事,便起身準備離開,被二當家的攔下, 「月兒……秦姑娘,你不要走,我是和你們娘倆告別來了。」

「告別,哥哥,您這是要去哪兒。」秦月母親急問。

「我上次不是和你說了嗎?風縣附近有個五牛寺,那里的主持和我關系不錯,已經說好,到那里出家。」二當家的神情黯然。

「您們是不是情況不太好?」秦月試探地問。

「幾個基地都被攻陷了,隊伍被徹底打散了。」

「那您們的小皇帝?」秦月馬上想起了趙天宏的孿生兄弟。

「他應該是和大當家的在一起,不知他們躲到了什麼地方?」

「您現在這樣……我是說您本來的模樣,很多人知道嗎?」秦月問。

「現在這世上,看到的除了你母親外,對了,還有這一家人,其余,可以說是微乎其微。」二當家的回答。

「那您去那個五牛寺不是為了躲避誰?只是看破紅塵是吧?」秦月又問。

「說得對。」二當家的點頭。

「也是為了和自己的過去做個了斷是嗎?」

「也可以這麼說。」二當家的很干脆。

「既然告別了過去,為什麼不能有個新的開始呢?」秦月言道。

「月……秦姑娘,你的意思是?」二當家的睜大眼楮。

「舅舅,您可以和我所有的親人一樣,叫我月兒的。回來吧,和我們一起生活吧!這個家也是屬于您的。」秦月的話情真意切。

「你叫我舅舅?月兒!月兒!我可以……可以和你們一起生活嗎?」二當家的聲音在顫抖。

「哥哥!咱們月兒不是說了嗎?這個家也是屬于您的。」秦月母親心花怒放。

「我當然願意,不,是求之不得,不,是不敢想。」二當家的高興得語無倫次。

接下來,秦月把所有的家庭成員集中到廳里,滿懷激情的宣布,以往那個二當家的,那個徐先生已經走了,自己走散多年的舅舅現已經回到家中。

二當家的說:「我叫徐夢龍,是月兒的舅舅,是月兒母親娟兒的哥哥,今後我們就要在一起生活了,請大家多關照。」

趙天宏帶頭叫好。趙爺爺說他除了高興,不知說什麼好。趙女乃女乃則滿含熱淚,一再說她這是高興的淚。

第二天,當秦月急不可待的把這個消息告訴給自己的師公時,筆筒山也同時收到了一個好消息。

軍營來人了,一見秦月滿臉含笑,傳達參軍的話。說當初要征用筆筒山,是為了防止這個地方被神秘組織利用,現在,神秘組織已經消滅,自然也就不存在征用筆筒山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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