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想不到二當家的能對自己如此地知無不言,很是感動,「那大當家的還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二當家的搖了搖頭。 「那你們後來有沒有進一步地行動?」秦月又問。 「據我所知,到現在還沒做過什麼。」二當家的回答。 「那以後會怎麼樣呢?」秦月憂心如焚。 二當家的說︰「我擔心的就是以後,我們這位大當家的,心機很重,也很固執,很難听進別人的意見。還疑心特別重,知道我的態度後,要采取什麼行動,大概也會避開我。所以,我急著找你。」
「我該怎麼做呢?如果我義父在,可以派支軍隊去駐守,但是現在……」秦月似乎是在征詢二當家的意見,又像是自言自語。 「我也想過了,你不可能帶著一些幫手,到那里去駐守,就是去,沒有了官府和軍隊的力量,你們也很難有什麼作為。」二當家的言道。 「我們去找商州駐軍幫忙嗎?」秦月自己也不明白,她此刻何以會和二當家的成為「我們」 「李將軍不在了,咱們一個小老百姓,能求動這些官老爺嗎?就算求得動,那個地方的女人我可听說了,去那麼多個當兵的,不得把那里搞得烏煙瘴氣呀!」好像是順理成章,到了二當家的這里,「我們」變成了「咱們」。
「是呀!還有什麼辦法呢?這五爺也不在……」秦月嘟囔了一句 「對了,譚前輩不是和你一起去京城了嗎?他沒回來嗎?」二當家的突然想起。
秦月說︰「和我一起回來的,去筆筒山了。」 「怪不得沒見到他。」 「他今天應該能趕回來,如果我師公也能一起回來就好了,大家可以一起想想辦法。」
秦月嘆了口氣,她在想,情況在那里明擺著,師公和五爺回來,能想出什麼好辦法?除非能集合少林武當等大的武林們派,或許可以和這個神秘組織一決雌雄。
「你不是在一個好像叫水簾洞的地方,辦了個分武館嗎?」 「是的。」
秦月心想,這位二當家的果然神通廣大,自己在水簾洞辦武館的事他都知道。不過,她不明白,這位二當家的,怎麼說起這個。 「你沒想到過嗎?到你爹爹的那個地方辦個分武館?」 「到我爹爹那里辦個分武館?」 「那一個村的百姓,大當家的等人不會看到眼里,但和你撕破臉,他們不會不考慮代價。講個簡單的道理,對于我們這個組織,你爹爹的那個地方 ,能比得上筆筒山嗎?如果想對付你,何必不直接奪取筆筒山呢?」
听了二當家的話,秦月恍然大悟,「我明白了,知道怎麼辦了,謝謝您,謝謝。」秦月是由衷的。
「謝我什麼,說實話,我到現在也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二當家的細眯著雙眼。 「為什麼這麼說?」秦月不解。 「小小不然的,我們這位大當家的能夠忍,不願意因小而失大,但是,如果突破了底線,他未必不敢惹你,特別是現在。」 秦月听明白了,想了想,「不管怎麼說,怎麼也得解決燃眉之急呀!」 「我也是這麼想到。」 這時候,趙天宏進來送茶,附在秦月的耳邊,小聲問:「姐姐,女乃女乃問他是不是在這吃飯?」
看來,趙天宏還是有些怕這二當家的,他們之間,畢竟有過那麼一段。 「徐先生,能在這兒和大家一起吃頓飯嗎?」秦月問。 「今天還真不行,我得快點回去,出來時撒了個謊。」 「天宏,你告訴女乃女乃,徐先生不在這里吃飯。」 趙天宏答應一聲走了。 送二當家走的時候,秦月隨口說了一句:「徐先生,您們那邊最近應該不錯吧?」 「你剛回來,怎麼知道的?」 「我在路上,看到好幾伙你們的人,好像是在公開活動。」 「得志便猖狂,大環境在那里擺著,小小的商州,就算都成了你的,又能怎麼樣?弄不好,只能是失敗的更快。」二當家的說完,長嘆了一口氣。
看著二當家的上馬離去,秦月站在那里很久,她不能不佩服他的深謀遠慮。
二當家的前腳離開,慧雨和譚五一起回來了。慧雨明明是想自己的寶貝孫女了,但偏不肯承認,和秦月說是來看看她母親的身體情況。
回來了兩個人,趙女乃女乃要加菜,還不能馬上開飯。秦月說這個機會,正好請師公給母親看看病。 慧雨給秦月母親把了把脈後,又和她聊了會兒天,秦月從師公的眉宇間能看出,結果肯定不錯。 「月兒,你母親的藥量減了沒有?」慧雨問道。 「為什麼要減呀?月兒說吃這個藥可以提高我的內功,但是,我的武功還一點都不高,停了藥,以前那麼多不是白吃了嗎?」秦月的母親問道。 「月兒,你和你母親說這是提高內功的藥?」說著,慧雨忍不住笑了。 「師公,當時您不是對我說,關鍵的關鍵是病人能堅持吃藥嗎?讓我一定想辦法。」 「那你就想出這樣的辦法嗎?」慧雨笑出了眼淚。
「那我吃的藥不是提高內功的丹藥是嗎?」沒等秦月說話,秦月的母親搶著問。 秦月和慧雨面面相視,不知說什麼好。 「月兒,你是一直在騙我對嗎?」秦月母親繼續追問。 「是的母親,這不是提高武功的藥,是師公為治您的病千辛萬苦配制的藥,而我要告訴您,正是這藥治好了您的病。」秦月被逼無奈說了實話。
秦月的母親听了後,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地說:「其實,我早該想到的 ,謝謝您,慧雨前輩,我們月兒的師公,謝謝您治好了我的病。」 「月兒母親,你承認你過去有病是嗎?」慧雨驚喜萬分。 「慧雨前輩,難道我過去沒病嗎?」 「太好了,太好了,月兒。」慧雨亢奮地在屋子里走來走去,好像是要振臂高呼。 「師公,您怎麼了?」秦月被搞糊涂了。 「月兒,師公要告訴你個大喜事,你母親的病又好了很多。因為這種病人,病不好到一個相當的程度,是不會承認自己有病的。」 听了慧雨的話後,秦月馬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了全家人,一家人都為秦月的母親高興。 當然,最高興的還是秦月母親本人。
吃完飯後,秦月將慧雨和譚五請到廳里,說了二當家提供的情況,和他的建議。慧雨和譚五都認為這是現在能采取的最好的應對。 秦月又說了二當家的擔心和分析,慧雨沉思了良久說:「還能怎麼辦,只能是走一步說一步了。」 譚五在一旁也附和地點頭。
「對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慧雨問。 「我問過了,還是在我去京城之前。」秦月答。 「還來得及嗎?」譚五問。 「徐先生說,根據他掌握的情況,神秘組織應該還沒有進一步的行動。我明天一早就動身。」秦月言道。 「月兒母親的哥哥,還是很維護咱們的,也是在真心幫我們的。」一段時間了,譚五一直和二當家的處得很不錯,一有機會就替他說好話。 「需不需要我和你五爺一起去。」事關自己這個視若己出的徒兒,慧雨實在是放心不下。 秦月想了一下,「還是我先去看看情況,如果真需要人,光我們三個人也無濟于事,這邊也需要有人主持。」
第二天一大早,秦月就趕往鳳縣,沒在縣城停留,直接去了秦毅那里。 一路上她很注意四周的情況,沒發現有什麼異常。
下馬進入山洞里後,听到里邊有噪雜的聲響,快走幾步,發現有幾個人正在山洞里的支撐上敲敲打打。 「你們這是在干什麼?」 秦月走到近前,看清楚幾個人是村里的村民。 「秦先生讓我們把這些支撐拆掉。」 秦月來過多次了,村民認識她是秦毅的女兒。
「拆了支撐,這通道不就塌了嗎?」秦月問。 「就是讓它塌了,讓那些人進不來。」一個村民答道。 「那你們不是也就出不來了?」 「誰說不是,但這是沒有辦法的是,秦先生說了,等到太平了,再重新修通。」
秦月心想,把這唯一的通道堵死,不能說不是辦法,但事態有這麼嚴重嗎?再說了,你從里邊能往外修通,人家想打進去也同樣可以從外往里修通。 她想了一下,「我知道有人要進犯你們這里,我就是為這事來的,听我一句話,這支撐先不要拆了。」 這幾個村民,本來就有些不舍得破壞這好不容易修起來的地道,只是秦毅發話了,不能不順從。現在,有人阻攔,而這個人又是秦毅的女兒,他們沒有理由不听從。 「見了秦先生,你可得說你不讓我們拆的。」一個村民怕在秦毅那里不好交待。 「你們放心,我會和我爹爹說的」秦月滿口應承。
往里邊走的時候,秦月心想,幸虧來的及時,否則被擋在山洞外邊。不過,她也意識到了情況的緊急,否則,爹爹不會安排人破壞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