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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這里邊的水很深

又過了兩天,曲永福很神秘地來找燕濤。從車馬店出來,曲永福和燕濤都易了容,兩個人混在出入的客人中,走出了車馬店的大門, 跟著蔡貴臨來到了一個隱秘所在。蔡貴臨四下看了一看,把門打開,請燕濤入內,他自己則留在外邊。

燕濤經過一個不大的小院,進到屋內,迎接他的一個是秦月,另一個人則讓他大吃一驚。 「前輩,怎麼是您,您不是回商州了嗎?」 「燕老鏢頭,您一定想不通,我為什麼搞的這麼神秘?其實,一開始我也只是想自己先神不知鬼不覺出來模模情況。但是,這還真是誤打正著。就說這殺虎口吧!表面上看風平浪靜的,其實這里的水深著呢!也混著呢!說不清有多少股勢力在這里角力。就說一個最簡單的事,從你們到的那一天開始,就被人盯上了,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不在暗處,不可能發現。」說話的是譚五。

「前輩,知道是那方面的人嗎?我說的是盯上我們的人。」燕濤問。 譚五搖了搖頭。 「抓住一個,拷問一下不就知道了。」秦月言道。 「拷問,問人家什麼,人家或許就住在這里,或許是從車馬店的門口經過,或者有熟人在車馬店。」 听了譚五的話,秦月不吱聲了,心想論江湖經驗,自己和五叔差遠了。 「當然,少主人說得對,只要下大功夫,想了解出這些人的底細不是不能辦到,但是,我們有更緊迫的事。」譚五眼楮細咪著。

「前輩,什麼事更緊迫?」燕濤問道。 「模清那伙來無蹤去無影的馬賊情況呀!」譚五答。 燕濤和秦月不約而同的點著頭。

「前輩,有進展嗎?」燕濤問。

「虧得少主……不,是燕老鏢頭送給少主的馬快,這幾天我差不多在口外跑了方圓三百多里的地方,卻沒有任何發現。」譚五答。

「是不是他們平時就散藏在什麼地方,或者就藏在這殺虎口。」秦月沉思著。 「是呀,大隱隱于市,我也這麼想了。但是,十個八個,幾十個也許可能,但是,上千人怎麼可能?」譚五說。

「怎麼知道有上千人?」秦月問。

「我核實過了,第一次劫銀,是一小隊士兵護送,馬賊人也許不多;可第二次是歸綏守軍最高首長親自領兵,歸綏駐軍幾乎是傾巢出動,怎麼也得七八百人吧!被打得落花流水,還丟了銀子,馬賊怎麼也得有上千人。這麼大的一支隊伍,沒有營盤怎麼可以?梁山泊好漢,七個人劫了生辰綱,最後還是暴露了。這麼多人化整為零,在哪兒能藏住?人多事多,兩年了,總會有風聲。朝廷辦案的人,也不能都是飯桶 ,好像沒有任何發現。」譚五回答。

「前輩,能不能在大漠深處 ,有他們的巢穴。」燕濤問。 「是的,這不是沒有可能。但是,自康熙屢次挫敗沙俄侵略軍,特別是雅克薩之戰的大勝,雙方于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七月二十四日締結了《尼布楚條約》,規定以額爾古納河、格爾必齊河、外興安嶺為中俄兩國東段邊界; 三征噶爾丹,並取得勝利;創立「多倫會盟」取代戰爭,聯絡蒙古各部,在政治上加強中央集權;實行懷柔政策,善待漢族士人,注意休養生息,發展經濟;廣袤的草原已經不比先前了。馬賊肯定是有的 ,但沒听說過有這麼大一股力量呀?

「再說了,有這麼大的力量,會等到每年劫一次貢銀嗎?直接奪城掠地,攻下歸綏道搶就完了。再說了,自殺虎口設立收稅的關卡,富得流油,把殺虎口攻下,不比搶貢銀收獲大。還有,如果草原上有這麼強悍的馬賊,殺虎口的錢莊和票號誰家還敢設呀?但是這里錢莊就好幾個,我們只要把銀子運到殺虎口.交給朝廷承認的錢莊,換成銀票就完事了。」譚五的分析的很透徹。

「前輩,您是說這伙馬賊本就不存在?」燕濤問。 「我們必須要考慮到這種可能。」譚五揮了下手。 「如果沒有這伙馬賊,不就是官府或者軍營內部作案了?」秦月瞪大雙眼。 「是的,什麼可能性都不能排除。」譚五眼楮閃著光。 「如果是這樣,就太可怕了,我們這趟鏢的難度就更大了。」燕濤緊咬嘴唇。

「燕老鏢頭,有一個問題您想過沒有,一共就二百多里地,派一支大軍就行了。如果真有馬賊,就順便給剿滅,為什麼交給一個鏢局?朝廷的人腦袋進水了嗎?」 「您是說,這可能是把我們做魚餌,引蛇出洞?」燕濤言道。 「听說,現在太原、朔州、忻州的駐軍有調動,什麼樣的可能性都要考慮。否則,我們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譚五眼中放射出深邃的光。 「那也就是說,盯我們哨的也可能是朝廷的人。」秦月說。 「是的,也可能是官府或軍營的黑勢力,也可能是所謂的馬賊,如果有馬賊的話。」譚五很無奈。

「五爺,那丟了貢銀的軍官怎麼樣了?」秦月問。 「我還真打听了,第一次是一個小頭目,丟了貢銀後跑路了,到現在沒有消息,好像從人間蒸發。第二次帶隊的那位將軍,為保護貢銀死戰受了重傷,大敗丟了貢銀後,想自殺被手下拼死攔下,事後沒追究也保住了官位,現在還在位。」 秦月哦了一聲。 「這麼復雜呀!多虧有前輩,那我們應該怎麼辦?」燕濤愁容滿面。

「這幾天,我想過了,我們只管走我們的鏢。朝廷的事我們沒能力管,也輪不到我們管。剿滅馬賊我們能幫忙就幫,幫不上也別勉強,所謂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有個和平安定的環境,畢竟對大家都好。」 「我們只管走我們的鏢,前輩,說得好!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燕濤連連點頭。 「燕老鏢頭,大主意還要您來拿,我想到了這樣幾點。第一,我們首先保證自己拿到的是真金白銀,不能在吃上次那樣的虧。

「第二,拿到銀子後,輕易不要離開歸綏,不管是哪一方,沒有誰敢在城里下手。如果歸綏被攻陷了,你城都保不住,我丟鏢算事嗎?再說,如果真有馬賊來攻城,我們也可以把銀子退到庫里。如果是有數的幾個人到我們駐地去搶或偷,我想我們有能力對付。

「第三、我們還是一伙人在明,一伙人在暗,由曲永福負責聯絡。燕老鏢頭,你們的人讓誰知道,不讓誰知道,由您決定,最好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是不信任誰,人多嘴雜,風險大。」

「我都照辦,我們什麼時候動身。」燕濤已經對譚五言听計從。 「再拖下去也沒必要了,明天就可以動身。」譚五言道。 「好的,就明天動身。」燕濤回答。

「對了,出關後要過一條河 ,那條河水下有暗路。有幾個人專門吃這領路的的飯,他們價錢公道,可靠。但也有假冒的人,那些人有人可能根本不知道路,胡亂領還瞎要錢。」譚五提醒燕濤。 「怎麼找那正宗的引路人?」燕濤問。 「我這里有一個人的名字和他家的地址,去找就是了。」說著,譚五把一個紙條交給燕濤。 「老前輩,客氣的話不說了,秦姑娘講話了,自己家里人,說客氣話外道。我就說一句,沒有您和秦姑娘,我們誠信鏢局這次肯定會栽大跟頭。前輩,您不是說大主意讓我拿嗎?我的大主意就是︰在殺虎口,在歸綏,在殺虎口到歸綏的路上,所有的行動都由譚前輩居中謀劃全權指揮。」 譚五顯然想說點什麼,被燕濤堅決制止。

燕濤回去之後,思前想後,權衡利弊之後,還是把傅生、雷子震和燕來順叫到自己的房間,小聲的把見譚五和秦月的情況,完完全全的告訴了他們。

燕濤知道,和他們說了,風險不能說一點沒有,但畢竟很小。而不和他們說,到行動的時候就可能會出差頭、惹麻煩。再者說,對人的信任和不信任,是很容易傷這幾個重情重義人的心,這樣的後果是是不可估量的。

雷子震和燕來順正等得著急,傅生雖然比他倆多知道一點,也有限得很,因為那時候,燕濤也就知道那麼多。

听了燕濤一番講述,幾個人就如同在大海里航行,經歷了一次驚濤駭浪。

傅生嚇得臉都有些白了,嘴唇都有些發抖︰「家主呀!要是沒有秦姑娘和譚五前輩,我們不是盲人騎瞎馬嗎?」 雷子震和燕來順也不住地點頭。 「現在,這些是只限于我們幾個人知道,嘴都要閉緊,不能告訴任何人,不是不相信誰,人多嘴雜事多,我們遇到的凶險可謂前所未有,不能不多加一份小心。听清楚了吧?」

燕濤威嚴的看著幾人,從來沒看到過燕濤這個樣子,幾個人都點頭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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