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秦毅見他被打得鼻口出血,實在看不下去了,趕上前去把人拉開。等人散開,揚狗剩倒是很感激,拉著秦毅的手不放,說一定請這位仁兄喝頓酒。
秦毅是易了容的,怕他認出不便開口說話,只能一個勁地搖頭。
但秦毅越是搖頭,揚狗剩越是來勁,「這位仁兄的大恩在下是一定要報的,這頓飯哥們是請定了。只是不好意思,哥們現在囊中羞澀。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這頓飯先記到帳上。您這位仁兄我記住了,這欠賬哥們肯定是要還的;肯定的。」說著話,一邊拉著秦毅,一邊往前走。看樣子是去前面的那個酒肆。
秦毅心想︰偷自己的酒和小菜也對天發誓要還的,所謂舊賬未還又添新帳,也許猴年馬月能把這些帳還上?看著楊狗剩還死死拉著自己的手往酒肆走,既然囊中羞澀,拿什麼請自己喝酒吃飯?記到帳上人家酒肆干嗎?不是倒過來讓自己請他吧?請人吃頓飯對秦毅來說倒是小事一樁,但能讓這樣的無恥小人抓大頭嗎?
想到此,秦毅用力地掙月兌了楊狗剩,快步離去。楊狗剩還不死心,趕了幾步跟不上,方才作罷。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張羅完村里的事,秦毅才抽出時間關心,縣城里那祖孫兩個辦雜貨店的事。
第二天,當秦毅帶著為他們準備的銀錢趕到時,沒想到這爺兩的雜貨店已經開張。
貨架子很空,用田中園的話說︰做買賣錢多有錢多的干法,錢少有錢少的干法。不是有那麼句話嗎?一文錢也能開店,勤折騰就是了。
看到秦毅又給拿了這麼多錢,田小燕高興地說︰「這一下好了,能進不少東西?還是貨全生意好做。來買東西的想買什麼都能買到,客人上門才會多。」
秦毅問開業後生意怎麼樣?
田小燕說開門就有人來買東西,能買出東西就有利可圖。有這個小店,維持她和爺爺的生活是沒問題了。
爺兩個有分工,田中園主要是負責進貨,田小燕負責看店。
田中園說現在是剛開始干,進貨的渠道比較單一,也比較狹窄。時間長了,路子熟了,進貨也可以貨比三家,能盡可能進一些便宜貨。
秦毅問需要他做什麼?爺兩都說沒什麼事?秦毅說如果他一點力不出,很過意不去。
田小燕說︰「秦叔,誰有您出的力大,最要緊的、最關鍵的事,還不是全靠您。」
秦毅知道她說的是銀錢的事,也就沒再說什麼?
生意還真不錯,秦毅在店里待的功夫不大,有好幾個來買東西的,只是有兩個人要買的東西店里沒有。田小燕很抱歉,說今天就去進貨,明天來肯定有貨。
客人走後,秦毅問田小燕,這樣的情況多不多?田小燕說因為錢少,進貨少,每天都有不少?
秦毅問人家要買什麼東西記下來沒有?
田小燕是個有心人,她拿出了一個單子,上邊密密麻麻寫了很多。
秦毅說反正他現在也沒什麼事,正好可以幫田叔進貨,可以用馬多馱寫東西。
田中園開始不肯,經不住秦毅的一再堅持。
進完貨回來,秦毅又給田中園買了個兩輪小車,留做以後進貨用。
把貨都送回店里,幫著田小燕擺到貨架上,田小燕說這下子貨架上可滿多了。
看沒什麼事了,秦毅正準備離開,就听有人大聲的問︰「誰是掌櫃的。」
听聲音就知道來者不善。
秦毅定楮一看,進來兩個彯形大漢。
「您二位有事嗎?」田小燕客氣地問。
「你TAMA不懂人語嗎?少嗦,誰是這個店的掌櫃的?」其中一個大漢大喊大叫。
秦毅剛想說話,卻听田小燕說︰「說話客氣點,和你女乃女乃也這麼說話嗎?」
「小賤貨,誰給你的膽?敢跟爺爺這麼說話?」說著伸手去抓田小燕。
伸出的手被田小燕抓住了。
田小燕剛想加力,被秦毅喊住︰「小燕,放手。」
田小燕把抓大漢的手松開。
秦毅客氣的對倆人拱拱手,「兩位,你們不是找掌櫃的嗎?我就是,有什麼事請說。」
那大漢剛要發做,被他的同伴勸住。
「既然你是掌櫃的,那就和你說了,你們這個店開業好幾天了,還沒交保護費?」另一個大漢說。
很明顯,這兩個人就是人們常說的,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什麼保護費?我怎麼沒听說過?」田小燕問。
「和你們掌櫃的說話,有你說話的份嗎?」說話的是那個唱紅臉的大漢。
「她說的對,收什麼保護費?」秦毅問。
「這還不明白嗎?交了保護費,你們這個店就能受到保護了。」說話的是那個唱白臉的大漢。
「是嗎?但是我們不需要你們的保護,也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因為,我們可以自己保護自己。」田小燕說道。
「你有病呀?哪來這麼多話?不是和你說了嗎?有你們掌櫃的,哪兒輪到你說話嗎?」說話的還是那個唱紅臉的。
「掌櫃的你怎麼說。」唱白臉的看向秦毅。
「她說的一點不錯,我們不需要保護,我們自己能保護自己。」秦毅肯定地說。
那個唱紅臉的剛要說話,被那唱白臉的攔下。
「這上趕著不是買賣,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人家不用,咱們沒必要死皮賴臉。」
唱白臉的邊說邊拉著唱紅臉的往外走 ,看來,這唱白臉的是這兩個人中的頭兒。
「後悔藥可沒處去買?」唱紅臉的臨出門前扔下了話。
一看就是街頭無賴,雖然這個地方很偏僻,雖然這個地方民風古撲,但街頭無賴還是有的。
這兩個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們身後的勢力有多大?他們下一步會有何動作?秦毅想不出來。但有一點是清楚的,自己必須留下來陪這爺倆。
田中園在一旁一直沒說話,「要不就問問他們,保護費是多少?如果不是很多,就給他們算了。花錢買個平安。」
街頭賣了多半輩子的藝,受了多半輩子的欺負,逆來順受已經是成了習慣。
「爺爺,您難道不知道這些人是填不滿的無底洞嗎?只要被他們欺負住,就別想活了?」田小燕堅決反對。
跟著爺爺在欺辱中長大,對這種來自街頭混混的欺辱早已深惡痛絕,學了武功,人的內心也變得強大,她不想再忍了。
田中園不想和孫女爭論,他眼楮看向了秦毅,因為秦毅是他的主心骨。
「人不能太老實了,不能誰想欺負就任由人欺負,這些人是得寸進尺,沒完沒了,不就是些街頭混混嗎?」
秦毅不想惹事,但也不能任由別人騎在自己脖子上拉屎撒尿。憑他的一身本事,這些個街頭混混,他還真沒放在眼里。
當天沒什麼事,秦毅知道,這平靜是暫時的。
第二天,小店一開門,就有二個凶神惡煞模樣的人出現在店門口。
有客人要進入,就會用各種威脅恐嚇的言詞和動作把客人嚇走。田小燕欲上前講理,被秦毅攔下。
秦毅附在田小燕耳邊小聲耳語了幾句,田小燕會意的點點頭。
田中園不知秦毅和田小燕說了什麼?也不知秦毅要如何應對?雖然心里沒有底,但看到秦毅有持無恐的樣子,也就沒有了太多的擔心。
快二個時辰了,店里沒一個客人敢進入,但外邊圍了不少人在看熱鬧。
昨天的那兩個不束之客終于出現在門口。
秦毅和田小燕對視了一下,好像在說,他估計的不錯。
「魯四,你怎麼在這兒鬧事?」唱白臉的似乎很不滿。
「二爺,這個地方,您老人家的人可沒打過招呼?」鬧事兩人中的一人獻媚的言到。
「我在你魯四爺這兒還有面子嗎?」被稱做二爺的也就是那個唱白臉的顯然話中有話。
「二爺,您這是哪兒的話?你的面子在小的這兒就是天,小的怎麼敢不給您面子?」獻媚的還是那個被唱白臉的稱作魯四的人。
傻子都能听出,這番對話是事先編排好的,是說給誰听的?
說著話,那兩個人大呼呼地走進店中。
「掌櫃的,還沒改變主意嗎?」那位被稱作二爺的人開門見山的問秦毅。
「這位二爺,你可能沒搞清楚狀況?你以為我們任由這兩個無賴在門外胡鬧是怕了他門嗎?是對他們沒辦法嗎?不是的。我們其實就在等你們兩個。」秦毅很不屑。
「等我們?」
既然不怕?既然有辦法,為什麼還要等他們來,這位二爺有些不明所以。
「是的,就是在等你門,就是讓你們親眼看到,我們不用保護,我們自己可以保護自己。」
秦毅說著,對田小燕使了個眼色,人也走到了這兩個人身前。
田小燕快速地到了門外,「你們還沒鬧夠嗎?你們不累嗎?」田小燕厲聲地問。
「我們又沒進你的店門,老子干什麼關你什麼事?找不自在嗎?」
那個被稱做魯四的人言到。看出來的是個小姑娘,他根本不屑一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