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牛大亮囁嚅著。
「你怎麼?你紅口白牙的罵人家狗.男.女,是不是也是在罵你自己?」
秦毅竭力控制著自己,語氣也隨之緩和了許多。
「我?……我不一樣的。」牛大亮小聲的嘟囔。
「你有什麼不一樣?」秦毅皺著起眉頭。
牛大亮想了一下,注意地觀察著秦毅的臉色,試探地說︰「那女人是有漢子,但她不願意和她的漢子在一起。她是主動找的我,既然和我和了,為什麼還能跟別人?」
「既然她有漢子了,她可以跟你,他跟了你為什麼就不能跟別人?人家怎麼就只能跟你?不能跟別人呢?你告訴我,天下有此理嗎?」秦毅言道。
「跟了我這女人就是我的了,怎麼可以再跟別人?怎麼可以那樣?當著我的面……我都說不出口……」
牛大亮想起自己那一天看到情景,胸中又升起一股無名的之火。
「牛大亮!」
秦毅听不下去了。突然的大聲,把牛大亮嚇了一跳。牛大亮到這里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他知道秦毅在這里是什麼樣的人物?他本人也是秦毅的崇拜者。
看到牛大亮閉上了嘴巴,秦毅也不想和他再嗦了。
「牛大亮,因為你來這里的時間不長,這里的有些事情你可能不是很知道?不過,我要告訴你︰這里和別處不一樣?完全的不一樣?」
說到這里,秦毅停了一下。
見對方在注意的听,接著說︰「怎麼個不一樣?我告訴你︰首先,這里的女人不屬于任何人?包括她們的漢子。她們屬于誰?她們只屬于她們自己!也就是說,她們想和誰好就和誰好,只要對方願意?反過來,她們不想跟誰好了,不管此前兩個人處得多麼得火熱?那個人也必須趕快走人。這里的男人也同樣是這樣的,也同樣不屬于任何人?只屬于他們自己。」
「怎麼會是這樣,怎麼可以這樣?我是覺察到了,也看出來了,這個地方這方面有點亂,誰知道這地方的人這麼怪?」牛大亮搖晃著他的大腦殼。
「不管你相不相信?這是真的!不管你覺得應該不應該這樣,但在這里都必須這麼辦。」
秦毅看牛大亮對此是真不知情,心里邊也就沒那麼大的火氣了。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怎麼會這樣?」牛大亮還是心有不甘。
「沒有那麼多為什麼?到什麼山,唱什麼歌。到什麼地方,守什麼地方的規矩。咱們是走投無路的時候,這個地方好心地收留我們,你說說,我們可以恩將仇報嗎?我們可以不守這個地方的規矩嗎?你老兄想做個這樣的人嗎?」秦毅語重心長。
他這里一口一個「我們」,也很快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
牛大亮不好意思的模著自己的頭。「難不成?難不成還是我的錯了?」
「沒有什麼難不成?就是你的錯!百分之百你的錯,完完全全你的錯。」秦毅言之鑿鑿。
牛大亮想到了什麼,眼楮一亮,「秦先生,听你剛才的話意,在這個地方,喜歡那個女人就可以去找那個女人嗎?」
「可以,但必須前提是人家也喜歡你。」秦毅隨口回答。
「要這麼說,這個地方也挺有意思的。」牛大亮點著頭。
「有意思也好,沒有意思也好,跟你已經沒有什麼關系了。」
看牛大亮自我感覺不錯的樣子,秦毅覺得很好笑。
「秦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牛大亮不解地問。
「我正想告訴你,你必須得離開這里。」秦毅言道。
「可我不想,我不願意離開這里?」牛大亮說。
「不是你想不想?也不是你願意不願意?而是你必須得離開。」秦毅想快刀斬亂麻。
「為什麼?」牛大亮顯然還沒搞清楚狀況。
「做了這樣的事,你還能留在這里嗎?」秦毅無奈地搖頭。
「不就是打一架嗎?以後不打了就是了。」牛大亮不服氣。
「可不是打一架的事?你是犯了這個地方的大忌!在這個地方,為了爭女人和別人打架,你可能是史無前例的第一個,在這個地方是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的,是絕對不允許的!而你還下手那麼重?把人打得頭破血流!」秦毅的右手一揮。
「這麼嚴重嗎?」牛大亮似乎還不服氣。
「要多嚴重有多嚴重。」秦毅肯定地說。
「秦先生,您是在嚇唬我吧?」牛大亮還是不肯相信。
「我可真不是嚇唬你,我剛才說了,在你困難的時候,這里收留了你。這里沒做對不起你的事,是你對不起這里?好來好散,收拾一下東西走人吧!」秦毅嘆了口氣。
牛大亮終于知道了問題的嚴重,「秦先生,我真的沒地方可去,我真的不能離開這里,請您幫我,求您了。」
「我不是不想幫你?也不是不願意幫你?而是沒辦法幫你!因為,每個人都只能做自己能做的事。有些事情是可以挽回的,有些事情是無法挽回的。人們不是常說,有一樣東西是無論如何也買不到的,就是後悔藥。沒有辦法,每個人都需要對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秦毅好意的拍了拍牛大亮的肩頭。
「您一定要幫我,秦先生,我听說了,這里的人都听您。您能幫我的,您一定要幫助我。」牛大亮哀求著。
秦毅搖了搖頭,站起身來。
「收拾一下,離開這里吧!如果有什麼需要?言語一聲。」
說完,秦毅正要往出走,被牛大亮拉住了衣服。
「求您了,秦先生,不管讓我做什麼?只要能讓我留下。」說著,牛大亮給秦毅跪下了。
秦毅想掙月兌,但牛大亮死死抓住他不放。
「我倒是很想幫你,但我幫不了你?」秦毅很無奈。
「秦先生,誰能幫助我?」牛大亮問。
秦毅想了一下,動了惻隱之心,「或許有一個人能幫得了你,不過這很難?」
「是族長吧?我這就去找他。」牛大亮站起身來。
「族長和我一樣,也幫不了你!」秦毅言道。
「那這個人是誰?」牛大亮問。
「這個人就就是陸文通。」秦毅回答。
「陸文通?他為什麼能幫到我?」
「他是苦主,是受害者,如果他不堅持趕你走,或許,才能有轉機。」
牛大亮想了想,點了點頭,「我這就去找陸文通,我去跪著求他,我給他磕響頭求他。給他當牛做馬還不行嗎?我錯了,我知道錯了,給我個機會,就一次。」
說著,牛大亮咬了咬牙,往外走。
「你等一下!」秦毅把他喊住,「你現在不要去找他,他現在正在氣頭上。你去也是火上澆油,只能適得其反。還是我先去和他談談,先替你模模底。」
秦毅在心里嘆道︰早知現在,何必當初。
「對,對,他現在正在氣頭上。我等您的消息,謝謝您啦,秦先生。」牛大亮恨不得再給秦毅跪下。
秦毅來到了陸文通的家,包著頭的陸文亮在家里躺著,他的婆娘在身旁伺候。
「陸兄,好點了嗎?」
陸文通和陸少雨是本家,因為陸少雨的關系,陸文通和秦毅的關系也不錯。
「頭還是疼得很。」
陸文通見秦毅進來,趕忙坐起。可能是因為起的急了些,扯動了傷口,嘴里不由自主的**了一聲。
「快躺下陸兄,別動,傷口會再出血的。」
說著,秦毅強逼著陸文通躺下。
「秦先生找我有事嗎?」陸文通問。
「沒……沒……沒什麼事,就是來看看您。」
秦毅不會說謊,臉有些紅,但陸文通沒在意。
「秦先生,您說,這人是瘋子?人家兩個人正在高興著,礙他什麼事?一句話也不說,上來就打人,這叫什麼事呀?村里誰這麼不長眼楮?怎麼把這麼個瘋子帶回村里。這事可得說道說道!」
招呼秦毅坐下後,陸文通說起了自己挨打的事,看來,他火大了。
「好像是陸少雨那老兄把他帶回來的。」秦毅言道。
「怎麼,是我少雨哥嗎?我少雨哥怎麼這樣的糊涂?」陸文通問。
「陸少雨老兄怎麼會知道他這個樣子?也許,只是看著他可憐 就把他帶回來了。這村里人誰不知道?陸少雨老兄心眼好。」秦毅說。
「可不嗎?我少雨哥心眼就是好。算了 ,馬上讓這個人滾蛋吧!這個村里有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二百五,可就是村無寧日了。」陸文通說。
「一定要趕他走嗎?」秦毅試探地問。
「那是必須的,有著樣的一匹馬橫踢馬槽,別的馬還怎麼吃草?這樣的瘋子,不讓他快點滾蛋,早晚得出人命?這不是我危言聳听,秦先生你也看到了,我沒招他惹他,平白無故把我打成這樣。」陸文通瞪大著雙眼。
「是呀!秦先生,這人怎麼回事呀?怎麼把人打成這樣?」陸文通婆娘在一旁也義憤填膺。
「是呀!是太不像話了!太不像話了!」秦毅在一旁隨聲附和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