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敏母親本來是要發作,但看方大志打住了 ,也意識到這里不是兩個人吵嘴的地方?雖然臉色很難看,雖然很不甘心,但還是了閉上了嘴巴。
秦月、李如玉、郝謙、佟嬌嬌幾個人,顧及方大志的面子,沒敢議論這件事。但在心里都感慨萬分,也都為方小敏僥幸。她們互相看著,交換著眼色。
屋子里很靜,靜得很嚇人,氣氛也很尷尬。
方大志走到老伴兒身邊,嘴對著對方的耳朵說了幾句悄悄話。不知說了什麼?只是從他的面目表情和身姿看,應該是放低身段有求于人。
方小敏母親顯然很不情願,終究還是顧及方大志面子,朝對方點了點頭。
「李家妹子、三弟、秦姑娘、佟姑娘,想拜托你們大家一件事,這件事就先別告訴我們家小敏了。那丫頭知道了,得理不讓人,說不定這一輩子也不肯登家門了?」方小敏母親對大家說。
方大志也站起身對大家作四方揖。
「方伯伯、方伯母,您們放心,這事我們不說。」秦月說著又轉向大家,「我們大家都不說好不好?」
幾個人都異口同聲地答應著。
「小姨,方伯伯、方伯母的吃住安排好了嗎?」秦月突然想起。
「安排好了,本來也是現成的。」李如玉回答。
「方伯伯,方伯母,您們就留下吧?好不好?」秦月轉向了方大志夫婦。
「你要走你走,不能辜負大家的這一片心,我留下了。」
方小敏母親見方大志還在猶豫,搶著說道。
秦月看向方大志,方大志沒說話,但對著秦月點了下頭,算是答應了。
幾個人正在秦月的屋子陪方小敏父母說著話,方小敏講完課回來。
她已經知道了父母來的消息,走在路上的時候,心里還有怨氣。但進屋一看到母親,什麼怨氣都沒了。
「娘,您來了!」方小敏一下子撲到了母親懷里。
女兒和母親那有什麼隔夜仇呀?何況是方小敏這樣的被父母視為掌上明珠的獨生。
方小敏的母親想不到女兒會如此,以為方小敏還會給自己臉色看,以為方小敏還要耍脾氣。一直想來看女兒,就是沒有勇氣。此時此刻,滿足地把寶貝女兒緊緊地抱在懷里,眼楮里掛滿了淚珠。
滿屋子的人看到這個場景,也都很感動。
方大志也很感動,但他更多的是忐忑,這娘倆是沒事了,但女兒能原諒自己嗎?
過了一會兒,方小敏站起身身來。接下來說了一句話,讓全屋子的人都不敢相信。
「爹爹,對不起,讓您為難了。」
方小敏在武館和這些人在一起,大家經常勸慰她,她也從大家身上學到了很多。
有的人在特殊的環境里是可以快速成長,方小敏就是這樣。她長大了,她懂事了,她能替別人著想了,也能站在別人的角度考慮問題了。只是她有時候故意強裝嘴硬,有時候自己不願意承認。其實她真地很想家,想念自己的父母。
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是方大志,他正懷著對女兒的一份愧疚。
他雖然嘴上不說,但他比老伴兒還後悔,也特別的後怕。他對那一家人更有氣,他已經決定今生不再和那一家人來往了。沒指望女兒能原諒他,只是想女兒別太恨他。無論如何,他想不到女兒會說出這樣的話?但女兒說了,他呆住了。
過了一會兒,他終于反應過來,上前把女兒攬在懷里。
李如玉輕輕地往出走,走到門口對大家招了招手。
這時候,屋子里的其它人才反應過來,這樣的場合他們的存在有些多余。
方大志是第二天上午離開的,他已經知道方小敏和秦月等人義結金蘭,也知道慧雨正在把自己的絕學——隔空掌,毫無保留地傳授給方小敏。特別的感動,也特別的高興。
過來和秦月告辭時說︰「秦姑娘,上一次多虧了你們幾個,否則,這後果真的無法想象。你說,我是不是太混了,我這個當爹的是不是太差勁了?你方伯伯這腸子都悔青了。」
「方伯伯,您知道那家人的男孩得了不治之癥嗎?」秦月問道。
「怎麼會?要是知道?能答應他們嗎?你方伯伯有精神病呀?我是小敏的後爹呀?」方大志狠狠地說。
「方伯伯,要是這樣,您也沒什麼可自責的?」秦月滿臉含笑。
「為什麼?」方大志用手模著頭。
「不知者無過,說到底您不還是為小敏好嗎?」秦月說。
「話是不錯?可是,別人能原諒,我自己還是不能原諒自己。」方大志很感動。
秦月想了一下,「其實,我倒是覺得,女圭女圭親甚至是指月復為親是很不可取的,誰知道將來會有什麼變化?誰知道當事人將來怎麼想?」
「秦姑娘,你說得對,有了這一次,大伯不會再做這糊涂事了。」方大志贊同。
秦月幾個人送方大志下山的路上,方大志深有感觸地對大家說︰「方小敏能跟你們在一起真好,不但學了本事,人也比以前懂事多了。」
方小敏的母親是在山上住了幾天後離開的,從此,這里也就成了她常來常往之處。
過了些日子,李如玉告訴秦月,說她嫂子,也就是秦月的義母讓秦月去一趟。
秦月有些擔心,「是不是義母出什麼事了?」
「什麼事?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哎!你放心就是,肯定是好事。」李如玉笑著,表情有些古怪。
義母找自己有什麼好事呢?看小姨神秘兮兮的,一眼能看出她肯定是知情。只是不管秦月怎麼問,她就是一點信息也不肯透露。
「是你義母不讓告訴你的,她要給你個驚喜。」
李如玉被秦月纏得沒辦法,只好說了實話,但她到底沒告訴秦月是什麼事?這反倒勾起了秦月的好奇心。
秦月快馬來到了軍營,先見到了義父。
見了秦月,李如剛滿面春風。
秦月急急地問︰「義父,義母找我什麼事?」
李如剛搖搖頭,「什麼事?還是讓你義母自己告訴你吧!」
秦月見到義母,少夫人正焦急的等她,「月兒,告訴母親,你是想要個弟弟?還是想要個妹妹?」
「什麼想要弟弟還是想要妹妹?」秦月被義母這沒頭沒腦的問話搞糊涂了。
「你怎麼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少夫人用手指輕輕地敲了敲秦月的腦門。
「義母,我知道了,您有了是不是?」秦月恍然大悟。
她好高興,打心眼里為義父和義母歡欣。
少夫人點著頭,「這事全是你的功勞。」
「多長時間了?」秦月問。
「有一段時間了,反應很厲害,吃什麼吐什麼,開始以為是得了什麼病?後來想到了,但怕白歡喜,就找了個老郎中號了號脈,還真是。」
「告訴京城的老爺和老夫人了嗎?」秦月突然想起。
「捎過信去了,已經十幾天了,信應該捎到了。」少夫人點頭。
「兩位老人听到這個消息,不知道會高興成什麼樣子?」秦月在腦子里想象。
「可不是嗎?他們想抱孫子想了多少年了呀?」少夫人附和著。
「怪不得剛才見我義父,興高采烈的樣子,不用說,我小姨看來也知道了。」秦月說。
「你義父這幾天樂得合不上嘴,你小姨也是。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想要弟弟還是要妹妹?」少夫人把話又拉回。
「要弟弟要妹妹我說了算嗎?」秦月問。
「能不知道你說了不算嗎?不是想借你個吉言嗎?我們老家有個說法,是男是女問哥哥或姐姐。」
「我義父和二位老人都想要男孩吧?」秦月問道。
「可不是嗎?等著傳宗接代呢?」少夫人答。
「那我還是別干得罪人的事,要弟弟吧!」秦月調皮地做著鬼臉。
「其實我還真想要個女兒,像她的姐姐一樣本事。不管是弟弟還是妹妹,你可一定要教他們武功。」少夫人地刮了一下這寶貝義女的鼻子。
「母親,您還想讓她成為江湖女煞第二呀?」秦月打趣地問。
「要真成了江湖女煞就好了。」少夫人點頭。
「為什麼?」秦月不解。
「沒人敢欺負呀?」少夫人回答。
「我到是想看看,誰敢欺負我的妹妹?」秦月發出了狠話。
「倒也是,有個江湖女煞的姐姐,還有人敢欺負嗎?」少夫人咯咯笑著。
秦月想了想,「無論是弟弟還是妹妹,我倒真是不想他們學什麼武功?整天提心吊膽、打打殺殺的。」
秦月說的是心里話,我們知道她不願做江湖人。
「對了月兒,有了後還能練你教我那內功嗎?」少夫人突然想起來。
「那沒關系的,越練您身體越好,您身體好對孩子能不好嗎?」秦月肯定地點頭。
「對呀,母親不是不懂嗎,自從知道了後,一直沒敢練。」少夫人很高興。
「月兒是怎麼說的?」李如剛一進屋,就問他最關心的事。
「你的女兒,能不順著你說嗎?」少夫人撇嘴。
「月兒,你說要弟弟了?」李如剛轉向秦月。
秦月點了點頭。
「那就肯定是兒子了,我們月兒的話肯定沒錯?」
「義父,最近,沒人來軍營搗亂吧?」
對那二當家的話,秦月還是有些保留……
「沒有,我听了你的話,也不讓你義母離開軍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