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之前,何淺淺跟楊林聯系過了,得知了他們目前所在的地方。
她開著車直接過去,一路上五個小時的車程,硬生生被縮短到三個小時。
停好車,她直接奔著樓下站著的一男一女走過去。
男的是跟她打電話的楊林,女的也眼熟,是那天在車站沒給何淺淺好臉的吳莉莉。
「嫂子!」
見到何淺淺,楊林立刻迎了上來,緊張的不行,「我們今天早上準備是跟對方公司負責人見面的,我去臨哥住的酒店去找他,敲了半天門都沒有人應,後來找了酒店的工作人員,一打開門里面連個人影都沒有。」
楊林也是嚇得不輕,語速很快,不停的舌忝著嘴唇,「屋里弄得很亂,我猜測是有人把臨哥強行帶走的。」
「別慌。」何淺淺強制讓自己鎮定下來,「報警了嗎?」
楊林點點頭,「已經報了,警察已經錄過筆錄了。跟對方約好的時間就快到了,核心資料都在臨哥那里,我們現在是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看得出楊林一大早就忙前忙後的沒有歇息,何淺淺想勸他先去休息,但一旁的吳莉莉突然插嘴。
「楊哥,你問她有什麼用?她連公司業務都沒有接觸過,你就算問她,她能怎麼辦?」
說著,她十分輕蔑的看了一眼何淺淺。
何淺淺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人了,從見第一面這個吳莉莉就對她抱有敵意,現在賀景臨出事,她作為公司出來的代表一員,不抓緊想想事情要怎麼辦,倒是對她挑起刺來了。
「莉莉你說什麼呢!」
楊林也意識到了吳莉莉的不禮貌,皺著眉低斥了她一聲。
吳莉莉白眼一翻,明顯沒有听進去。
何淺淺也不想搭理她,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找到賀景臨。
公司的事是小事,就怕人會出事。
「楊林,你帶我去他住的酒店去看看。」
「行嫂子!」
楊林帶著何淺淺,準備開車前去往賀景臨住的酒店,但還沒走兩步,吳莉莉的聲音又響起來。
「警察都把酒店翻過來了,你就算再去又有什麼用?不還是什麼都找不到?」
之前的兩次,何淺淺都忍了。
但是這次,何淺淺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我找我未婚夫是應該的,就算警察看過了房間里肯定也會有遺漏的地方,一個大活人,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就人間蒸發。」
何淺淺咄咄逼人,「反倒是你,你們公司的老板失蹤了,你作為員工,不著急也就算了,別人都在找的時候一直在這兒說風涼話是什麼意思?警察查的時候你也是這個樣子?」
何淺淺連珠炮似的一番話把吳莉莉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張了張嘴,卻又說不出什麼反駁何淺淺。
何淺淺繼續說道︰「說實話,從我來的時候你就一直針對我,這我看的出來,也不想追究什麼。但是我剛才和楊林說要去找人,你卻不停的開口阻撓我,我有理由懷疑賀景臨失蹤是不是跟你有關系。」
吳莉莉一下子就慌了。
她怎麼著也沒想到何淺淺把事情牽扯到了她身上。
「你少污蔑人!」她硬著頭皮反駁,「我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就跟我有關系了?!」
「跟你有沒有關系你自己心里清楚。」
楊林已經把車開過來了,何淺淺打開車門坐上車,透過車窗看向吳莉莉,「我現在要去找人,等這件事完了,咱們再好好算賬。」
「你……」
不等吳莉莉把話說完,楊林就已經把車開走了。
透過倒車鏡,看著吳莉莉在後面氣到跳腳的樣子,楊林對何淺淺也是真佩服。
「嫂子,你可真夠厲害的。這丫頭說有實力吧也有點實力,不然臨哥也不會把她招進來,但是她有點小姐脾氣,公司里的女同事她都瞧不上,明里暗里詆毀人家,為此臨哥警告了她好幾次。」
何淺淺冷哼一聲,「治的就是小姐病。」
剛才跟吳莉莉說那些話,她是帶著些個人情緒的。
如果是平常,她肯定不會理會她,跟這種人計較,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而且她還是賀景臨公司的骨干員工,為賀景臨掙錢的人,她何淺淺也不想去招惹。
但是這個吳莉莉偏偏非要今天這種時候,這種場合找不痛快。
找不到賀景臨,何淺淺心里本來就不舒服,她又在那說風涼話,何淺淺當然生氣。
賀景臨住的酒店離雙方約定見面的地方很近,開車大概十分鐘就到了。
車停在樓下,何淺淺抬頭往上看了一眼,酒店有點陳舊,應該是幾十年的老房子了。
她有點不明白,剛才那地方周圍的酒店不少,賀景臨為什麼偏偏要找一個又破又小的酒店呢?
問前台要了鑰匙,楊林帶著何淺淺上了樓。
樓梯又小又窄,還散發著陣陣霉味。
好不容易上到六樓,找到賀景臨的房間,楊林用鑰匙把門打開,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發霉味和潮濕味。
房間又小又破,上面牆角已經陰濕了,白牆上面都是陰濕的痕跡。
「他為什麼要住在這里?我看剛才那地方旁邊就是一家酒店啊?」
何淺淺終于按耐不住心里的困惑,問出口。
楊林嘆了一口氣,「這周圍的酒店,只有這一家是最便宜的。嫂子,實話告訴你,這些年臨哥出差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他是真的勤儉,一分多余的錢都不願意花。」
「不過啊,他對你是真舍得,衣服,化妝品,還有送給你的車和房子,都是最好的,我們這些兄弟看著都眼紅。」
「他還不讓我們跟你說,他說是怕你心疼,或者是因為這些事跟他生氣。反正我覺得臨哥真是夠男人的,我跟過這麼多老板,臨哥是唯一一個讓我打心底里佩服的人。」
听著楊林的話,何淺淺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賀景臨這些年的日子,並沒有他嘴上所說的那麼簡單。
是啊,在京城里模爬滾打,哪有容易的事?
她真的很心疼很心疼。
心疼賀景臨,心疼從來沒享過一天福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