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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太花花公子了

【下面還是防盜章,本來不想弄的,今天真寫不完……12點半更新。順帶一提,每次防盜章的字數,都是卡死4000字,而實際上正式內容絕對會超過4100,有時候甚至4500,所以每次防盜章都不會多花點數,這個請放心。】

19.

對于我來說,這恐怕是人類歷史上最灰暗的一天。我們一車三個人,就掌握著兩件能拯救世界而的秘密,現在因為一只躺在地上睡覺的喪尸,我們生還的希望隨著長江大橋一起掉到江里了。

長江大橋被炸塌了,周圍的上千只喪尸瘋狂了。當務之急,我覺得,應該是推卸責任。

「行了,打轉,往回走。」喪尸博士說,「接下來我來導航,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

舌頭和我都一臉灰暗,他看著我們笑了︰「干嘛呢?你們倆都支稜起來啊,你們不會以為這是唯一一條路吧?」

舌頭說難道這不是唯一一條路嗎?

博士說,塌了一座橋而已,知道舊武漢有多少座長江大橋嗎?11座!還有5條江底隧道,你以為長江大橋很稀罕嗎?它不過是最老的一座橋罷了。

舌頭和我听了都很震驚,在我們看來,長江是這麼寬闊的一條江,上面能有一座橋都很了不起了,像這麼厲害的橋居然還有10座?對于我們來說這是個刷新三觀的知識。

博士敏銳地指出,我還好,舌頭恐怕不是武漢人吧?舌頭有點自卑地承認了,她說她是隨州的,她們那兒連長江都沒有。博士說沒關系,隨州也是個好地方,但以前的武漢更好。

于是我們問博士接下來我們走哪座橋?博士說不走橋,11座橋塌了10座,現在最後一座也塌了。我們走隧道。

按照博士的指導,我驅車沿著長江一路向東,路過低矮的房屋和漆黑月光下的江灘公園,一路開到一個十字路口,然後轉彎,背向長江行駛,最後在博士的指引下,一頭扎進一個地洞里。

按博士的說法,這里叫做地鐵2號線。

在碎石和瓦礫之間,我開著夏利在及其狹窄的通道里疾行,這非常考驗我的車技,我又感到我的小破車和我合二為一了,正在我體驗這種奇妙感覺時,我突然听到了人類的聲音。

「嘿!嘿!停車!停車!」

我停了車,我們三個同時打開車門,從縫隙里探出脖子。

一個渾身套著塑料袋的男人,猛然掀開了頭頂的破袋子,操著標準的武漢話說︰「個斑馬養的,這是老子的車!」

20.

男人走到我們車尾,又後退幾步︰「日,還有兩只喪尸,你們麼斯情況哦?」

舌頭看著他問︰「你是誰?你又是什麼情況?你怎麼在這里?」

我們三個下了車,男人看到舌頭身上的防護服後,敬了個軍禮,然後從胸口衣服里掏出一個小本子︰「我是第三軍特殊部隊的,我在喪尸區有特殊任務,不過出了意外,其他人都死球了。你們怎麼開的我的車?」

舌頭指著我說,他說這是他的車。

我說,這車是我在江灘撿的。

男人說,那你就是在江灘撿到我的車了。

他扒拉開我們,打開了夏利的後備箱,發現里面只有床單裹著的一捆骨頭。

他回過身問我︰腿呢?

舌頭說,什麼腿?

我當然知道是什麼腿,很遺憾的,那條腿在之前電廠的騷動中沒了,估計早被工友和舌頭的戰友們吃干淨了。

男人激動地抓起舌頭的衣領,你知道那是什麼嗎?那是拯救世界的希望!現在沒了!

他頹唐地坐在地上。我們三個都有點無動于衷。畢竟這樣的希望我們已經有兩個了,只有舌頭出于好奇心才願意听他怎麼講。

男人覺得拯救世界的希望已經沒了,于是他開始講述他們的計劃︰他是一個科學家,不是喪尸博士這樣的民間科學家,而是真正的科學家。他被分配了一個科研任務,那就是制造一種能滅絕所有喪尸的毒藥。

要制作這種毒藥,肯定會用到喪尸做實驗。把喪尸弄進人類區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光谷反擊基地的遭遇就說明了這一點,人類不允許任何一只喪尸進入人類區,所以科學家的小隊就被派遣到了B1區進行實驗。

實驗最初進行得很順利,他們借鑒消滅蟑螂的辦法,制造了一種餌料,這種餌料可以被摻在任何食物里,一旦被摻進去後,該食物會變得特別香,喪尸會特別想吃。而一旦被喪尸吃下去,該喪尸的也會攜帶這種餌料,那麼他就會變成其他喪尸的食物,而吃掉這只喪尸的喪尸,也會變成其他喪尸的食物。一傳十十傳百,最後所有的喪尸都會在互相啃吃中被消滅掉。

然而在這種藥物的原液被成功制造出之後,意外發生了。在科學家的團隊中,存在著同情喪尸的份子。他們可能是有家人變成了喪尸,他們實質上並不贊成消滅所有喪尸。不過他們偽裝成想要消滅所有喪尸的狂人混進了隊伍,在藥物成功制成之後發動了叛亂,想要奪取藥物。

在一系列驚險刺激、驚心動魄的追殺與反追殺之後,這個男人將藥物分成了兩部分,其中的誘導劑注射到了對手的身體里,並把他的腿剁下來藏在車里。而剩下的關鍵性的藥物本體藏在身上。最後在一系列暗算之後,他成為了最後的幸存者,但回到江灘時,自己的車不見了。

車不見了很正常,因為被我開走了。他的故事就結束了。等到整個喪尸區廣播公告後,他為了逃命,就躲進了2號線地鐵里,他認為這能躲開轟炸,直到遇見了我們。

男人頹唐地坐在地上,不停地搖著頭說︰「實際上誘導劑才是最關鍵的技術,如果沒有那個,我的藥物不會有喪尸願意吃。只要有一只喪尸吃過那條腿就好,只要有一只那樣的喪尸,我就能從它身體里重新提取出誘導劑,配合上我的原液,我很快就能制造出毀滅所有喪尸的毒藥……」

只要有吃過那條腿的喪尸就行……那不就是我嗎?

我很快想到,如果這家伙發現我就是他想找的那個喪尸,那會怎麼樣?

對于我來說,那不是在拯救世界,那是在毀滅世界。

幾乎在想明白這個問題的一瞬間,我就撲了上去。

在我的牙齒穿過他的塑料袋,咬進他脖子的那一剎那,我看到,喪尸博士也咬中了他的手臂。

在我們身後,舌頭迅速掏出了槍。

21.

我和喪尸博士同時拔出牙齒舉起雙手,七嘴八舌地要她冷靜,並且努力試圖解釋我們的行為,我們的聲音疊加在一起,導致兩個人的話被互相淹沒了。

在舌頭的示意下,我們停下了,一個一個地說。

實際上喪尸博士和我的目的是一致的。這個人想要消滅所有喪尸,對付這種瘋狂的計劃,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也變成喪尸,讓他自己也體驗一下當喪尸的操蛋感覺,看看那時候他還想不想制造那種毒藥了。

我非常感激地看了喪尸博士一眼。雖然他只有一半是喪尸,但他顯然更把喪尸當自己人。不然他不會和我同時做出那種反應。

不過我們的計劃和這位科學家的計劃一樣,都失敗了。過了大概20秒,他就變成了一只嶄新的喪尸,並且試圖吃掉舌頭。

一開始,舌頭還想把他帶回人類區,但他作為一只新成為的喪尸,不像我們一樣,完全抵制不了人肉的誘惑。為了避免危險,我們一致決定把他拋在原地不去管他。

我一路開著我的破夏利,在地鐵軌道上一路狂奔,經過一個路口時,在喪尸博士的指引下,我旋轉方向盤,沖出了地鐵軌道,攀爬著碎石,一路沖出地鐵線,重新沐浴在月光下。

喪尸博士用略帶一點浮夸而高昂的聲音說︰「歡迎來到,江漢路!」

我和舌頭還是一臉茫然,舌頭問︰「長江呢?」

「傻啊!我們早就穿過長江了!長江早就被我們拋在很遠的後面了!」

我發誓,自從我成為喪尸以來,我從沒有哪天如此高興過。

一股別樣的情緒在整個車子里面蔓延開來,等我回過神的時候,我正在笑,我和舌頭、喪尸博士三個,在車里笑成一團。

我和喪尸博士互相搭著對方的肩膀,就像親兄弟一樣,舌頭趴在我們的座椅上,笑得跟孩子一樣。

笑完之後,舌頭說,我從來沒有離死亡這麼近過,也從來沒體會過死里逃生的感覺,但是我要說這感覺真棒。

喪尸博士說,我和你不一樣,我們喪尸一直都離死亡這麼近,但我也得承認,我今天也很爽。

我說,其實我覺得,這趟旅程本身就挺有意思的,我很喜歡這次旅程。

舌頭和博士都把目光挪向我,我說︰你們不覺得嗎?這種感覺很難用語言形容,就比如說,以前我在電廠上班的時候,路上經過高架橋,經常能看見遠處一座很高的高樓,我可能對它有點感興趣,但是我從來沒想過去看看它到底在哪,我只是每天上下班,過著固定的生活,從來不接觸自己世界以外的事情,但是之前逃離B2區的時候,我們的車子路過了那座高樓,我終于知道它長什麼樣了,這只是一個很微小的改變,但是我的喪尸生活確實變得不一樣了,你們能明白這種感覺嗎?

我很費力地說了這麼一長串話,我以為這些話很蠢,但沒想到的是,舌頭和博士居然全票贊同。

舌頭說,我明白,我也是這種感覺。

博士說,你形容得很好,你可能有成為喪尸哲學家的潛質。

舌頭說,你在電廠的時候就是個普通喪尸,但是現在看看你,你不像個喪尸,雖然你還是喪尸,但你已經不像喪尸了。

博士說,我們一路上死了多少喪尸?幾百只還是幾千只?他媽的,生命真是太他媽的易逝了。你應該抓緊時間多去看一些高樓。

舌頭說,我之所以害怕被喪尸咬,是因為我不想成為喪尸,但是能听到你說這些話,我覺得當喪尸也沒有那麼壞,因為你,確切的說,因為你們倆,我覺得我增加了一點勇氣。

博士說,我由衷地為你看到了那座高樓感到高興,因為我太了解舊武漢了,我已經失去了求知欲。但我對你探究武漢的求知欲很高興。你會發現它真的很棒。

舌頭說,你是只挺有趣的喪尸,雖然只會發電和開車,不一定很有用但是挺有趣。

博士說,我的阿司匹林給你吃也不算浪費了。

舌頭說,等下,什麼阿司匹林?你給他吃的藥就是阿司匹林?我以為是你自己發明的藥呢!

博士說,我就是個民間科學家,我才沒那個本事發明什麼藥。

我問,阿司匹林怎麼了?

舌頭說,阿司匹林在人類區,一瓶只要幾塊錢啊!

博士說,是很便宜,但是誰說便宜就沒效了?它對喪尸病有效,那就是有效,越便宜越好。

舌頭抱頭︰問題不在這兒……如果阿司匹林就能治好喪尸病,為什麼人類這麼久都沒發現呢?

是啊,為什麼呢?喪尸博士說。因為你們人類把我們當成不可回收垃圾,一旦一個人成了喪尸,你們就想︰「好吧,他沒救了。」你們就直接放棄治療了。你們從來沒想過,每一只喪尸都是人變得,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感染喪尸病。你們只想戰勝喪尸,你們不想戰勝這一切的根源喪尸病。喪尸和人的區別關鍵不在于身體,而在于思想,是你們畫下了喪尸和人類之間不可逾越的界限,是你們讓喪尸病變得不可戰勝。

22.

我听得一臉茫然,舌頭看上去有點不爽。喪尸博士又說,等等,我知道了。

他從懷里掏出來一個試劑瓶——這瓶子正是之前那位科學家的毒藥原液。

我說,這麼危險的玩意兒你還帶著它干什麼?

他說,我知道了,這玩意兒實際上就是增強版的阿司匹林,他所謂的讓喪尸變成其他喪尸的食物,實質上就是把喪尸變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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