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松突然變得好說話，要說林尋身上沒發生點什麼姜寧都不信。
「秘密！」等了半天，林尋就說了兩個字。
姜寧一口氣堵在胸口，差點沒氣背過去︰「我倆是一條船上的，有什麼秘密不能說？」
「別說一條船上，一張床上也不行。」
「你……」
「好，這件事我不問，那劇本這麼快通過審核，你總能說吧？」
「你問的兩件事有區別嗎？」
沒有再聊這個話題，林尋道︰「可以準備演員合同了，那邊消息一到就發出去，讓大家等這麼久挺不好意思。」
「早準備好了，還用你說。」
余罪第二季投資兩千五百萬，和上一季一樣，單集百萬制作費。
剩下的一千三百萬是演員片酬，工作人員工資。
其中林尋拿七百萬。
劇組其他演員片酬或多或少也有提升，在上一季價格基礎上漲了百分之二十到三十不等。
配角中漲得最多的是飾演大嫂的徐咚咚，第一季她只在最後幾集出場，戲份不多，完全是打醬油存在。
第二季中她的戲份一點不比女主少，還有不少為藝術「奉獻」鏡頭，自然而然要加價。
姜寧臉色認真道︰「跟你說正事，有沒有想過把徐咚咚，邢非這兩人收了。」
「噗！」
「咳咳咳咳！」
林尋被嗆到，忍不住噴姜寧一臉。
「不好意思，大姐，你別亂說，我不是那種人，也干不出那種事。」
劇組之中權利越大的人越不缺女人，有時候都不用開口，大半夜就有主動上門探討劇本的。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林尋掌握余罪生殺大權，只要透露半點換角消息，大把的人願意挨打。
但他不會做這種事。
公是公，私是私，他分得清。
只是為了發泄生理就把角色換了，從而影響一部戲質量，劃不來。
況且……最近楊蕊那邊他都有點招架不住了。
家庭作業都做不完，哪有時間做課外作業。
姜寧眉頭緊蹙，壓著火，嫌棄的用紙巾擦去臉上水漬︰「你在想什麼，我的意思是把她們簽過來！」
「你也不想花錢捧別人家藝人吧？」
林尋滿頭黑線，他算是知道沒有經紀公司當靠山的老戲骨為什麼活不下去了。
「我名下不簽藝人，現在不簽，以後也不會簽。」
「真不簽？」姜寧看他的眼神像是看傻子︰「那你就是給別人做嫁妝了，等劇播出，她們就要被別人簽了。」
「與其便宜外人，還不如內部消化，以後用她們又方便又能賺錢。」
林尋搖頭︰「不簽，簽了還要花時間培養，短時間看不到收益，除非能奔到一線，不然賺不到多少錢。」
「有那時間我弄一部戲頂他們幾年幾十年收入不香嗎？」
邢非拍余罪一集幾萬塊，如果把她簽約在旗下，吃百分之八十片酬也沒多少錢。
當然，錢少只是其中一個理由。
以後林尋肯定會做更多的劇，老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要不了幾年手下一堆藝人會把他拖死。
比如當年的周易影視，曾經的古裝劇一哥，巔峰時期沒有一家影視公司能和他打。
糖人在他面前就是弟弟。
青河絕戀，武林外史，穿越時空愛戀，李衛當官，少年王，蕭十一郎，水月洞天，靈鏡傳奇，神鬼八陣圖。
這些都是周易影視制作出品。
夠叼吧！
但現在這家公司已經死了。
很大原因就是每部戲都用自己人，時間一長觀眾疲了。
演員老演同樣角色，演技無法得到提高和突破，整部劇質量下滑厲害。
和周易類似的還有湘南衛視旗下的天娛傳媒，每年超女快男前二十名他們都要收入囊中。
這麼多年下來公司藝人幾百個，資源不夠分，澇的澇死，旱的旱死。
現在年年有藝人打官司月兌離公司，就靠吃違約金過日子。
姜寧眼楮放光︰「你要是不簽的話我就簽了，便宜別人還不如便宜我，怎麼樣？」
「隨你，你別打我牌子就行，我選演員只要對的不要好的，不合適就是不合適，我也不列外。」
「額！」姜寧扶額︰「不能通融通融？」
她還想靠著林尋培養一批人呢，听這口氣做完余罪邢非她們就不要了。
「通不了！」
「我也不行？」
「看緣分吧，合適時間可以通通。」
林尋咬得很死，半點不松口，姜寧氣極反笑，沒有林屠夫她就得吃帶毛豬？
「你夠硬氣，但人我簽定了。」
「謝謝夸獎。」林尋起身︰「我工作去了，不送。」
……
幾天後，林尋在攝影棚拍廣告，還沒拍完，楊欣遠遠指著手機，示意有電話。
一般不是重要的事她不會打擾自己，林尋跟攝影師道歉，提出休息幾分鐘。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余罪項目過了。」
電話是張松打來的，余罪項目通過，林尋大喜，這意味著他很快有九千萬入賬。
「但是。」張松語氣一頓，嚴肅道︰「劇本要改。」
「理由。」林尋沒有問為什麼，而是冷靜問道。
「我之前，額，那什麼，之前余罪被光電打下來不是沒有理由的，就你這內容，播出後很危險。」
林尋皺眉︰「不至于吧，市面上比我這危險的多了去，也沒見人家有事。」
張松一點沒避諱，直言道︰「樹大招風，盯著騰旭視頻的人不少，比如愛奇，優褲。」
「這兩家是我們死對頭，但凡我們這邊爆火的劇，他們都是用0.5倍速度一集一集看的，有點危險內容就給你玩舉報。」
普通人舉報未必管用，但愛奇和優褲是巨頭，重量不一樣。
林尋嘴角一抽，張松的話讓他想起前世的余罪。
能拿到拍攝許可和放映證，說明光電那邊沒問題，但最後播著播著就沒了。
搞不好就是張松說的同行相殘。
但，那時候余罪是在愛奇視頻播的，敢動他的，除了優褲就是騰旭了。
現在大義凜然，一副受害者語氣的張松，或許當年在背後敲愛奇視頻悶棍的人就有他。
突然，林尋又想起2014年的盜墓筆記，有史以來播放量最高的網劇。
十二集讓歡瑞賺了一個多億，隨後原班人馬開機拍第二季。
據說當時和愛奇視頻談的是單集兩千四百萬，一共2.88億。
現在兩年過去，半點風聲都沒有，十有八九沒了。
想了想，為了安全起見，林尋同意張松的建議，修改可能被舉報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