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男一，你憑什麼？」這句話姜寧幾乎是吼出來的。
一部劇的制作流程是什麼？編輯寫劇本，影視公司接手，光電總局報備獲得拍攝許可證，搭建班子，拉投資，找演員，開拍。
但凡能開影視公司的，誰家沒幾個一線藝人？二線三線四線更不用說。
人力物力財力花出去，放著自己人不捧，找別的公司藝人當男一，瘋了不成？
這就像結婚，彩禮給了，車房給了，酒席辦了，最後新郎不入洞房，請一個陌生人入，正常嗎？
抹了抹臉上幾滴唾沫惺子，林尋道︰「因為劇是我全額投資的，想演誰就演誰，」
姜寧傻眼，現在九零後藝人年輕人都怎麼豪橫的嗎？動不動就投資一部戲當男主。
「我，不是，你什麼時候投資的戲，我怎麼不知道？」
不知不覺，姜寧語氣軟了很多，林尋有男一當然不用演男二，這是好事。
「你知道啊，上次跟你說過。」
大腦運轉，幾秒鐘後姜寧想起來，眉頭皺得能夾死人︰「你是說那個十二集的網劇？」
「姜總記性不錯。」林尋朝她豎起大拇指。
有人對你豎大拇指不一定是夸你，姜寧此刻深刻感受道這句話含義，頭搖成撥浪鼓。
「不行，我不同意，演網劇的都是些什麼人？大學生導演，橫店群演男主，網紅女主，總投資幾十萬。
「虧你剛剛還跟我談質量，說人家制作費少，再少也總比你的網劇多吧。」
「演員陣容，播出平台，導演，劇本，流量，完全沒有可比性。」
扣著手指甲，林尋漫不經心道︰「你知道靈魂擺渡嗎？」
「經紀人為了了解市場，每年看的劇和綜藝不少，但凡火的我都看過，那又怎樣？」
「相信太子妃升職記，盜墓筆記你也看過，你覺得怎麼樣？」
姜寧嗤鼻︰「你知道靈魂擺渡導演是誰嗎，人家演戲演多少年，為了拍戲投入上千萬，房子都抵押了。」
「選角更是嚴上加嚴，主要演員演技一點不輸實力派，搭載的播出平台也是愛奇視頻這種大平台。」
兩個大男主，趙吏的演員有超過十年以上話劇經驗。
另一個夏冬青雖然年輕，但人家每次被鬼上身後都要演一次別人，幾季下來就沒重復的，演技甩現在小鮮肉多少條街。
有好劇本，好導演，好演員，加上大平台播出，這種劇不火都難。
「太子妃升職記劇組資金雖然少，但勝在題材新穎，女主漂亮身材好，也放得開，各種擦邊球大尺度吸引不少宅男lsp。」
「火歸火，劇沒播完就被家長以有傷風化舉報多次，然後404，現在想學晚了，我敢肯定，絕對播不了。」
說到宅男lsp的時候，姜寧目光落在林尋身上，來回打量幾眼。
林尋擺手︰「別用這個眼神看我，澄清一下，我不老。另外，你也別給我舉例盜墓筆記主演李易鋒唐焉這種大流量了，我懂。」
「可是你怎麼知道我的投資就一定少，劇本一定不好，演員一定差？」
「十二集網劇，總投資一千五百萬，拋開演員片酬單集制作費一百萬，這種規模不比盜墓筆記，靈魂擺渡弱吧？」
「劇本是七八個編劇不眠不休一個月一字一句敲打出來，然後經過我的手多次修改的。」
「演員方面我不敢確定他們都是好演員，但這是我第一部戲男主戲，一定保證精益求精，誰拖後腿我換誰。」
林尋每說一句姜寧氣勢就弱一分，最後不可思議道︰「你是認真的？哪來這麼多錢？」
一集一百萬的網劇，好像還沒听說過吧。
單集百萬，什麼概念？一部電視劇投資過億就算是大制作了，但演員片酬普遍佔百分之六十以上，真正制作費三四千萬。
這三四千萬要做多少集電視劇？精益求精的三十多集，一般的四十多集，有點良心的五十多集，心狠的六十多集，喪盡天良的七十多集。
沒辦法，都是按集賣錢，集數越多越賺。
購片方也希望集數多一點，這樣播出周期長，他們能賺更多廣告費，會員費。
這麼一對比，林尋的但集百萬簡直是貴得不像話。
听他的口氣劇本也不差，只是演員流量差點，除了他，其他人可能都是小演員。
「向我爸借了一千萬，加上代言費足夠了。」撓頭，林尋不要意思道︰「忘記跟你說了，劇組下周開機。」
「砰！」
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姜寧氣得發抖︰「下周開機你現在才跟我說？」
不自覺往後躲了躲，林尋干笑︰「那什麼，我一直有看檔期，你接的工作幾天就能做完，不影響我拍戲。」
幾天？
姜寧眼皮子狂跳，攥著的指尖快掐進肉里。
她接的活是幾天能做完的嗎？七八個小代言，三場綜藝采訪，兩個音樂晚會，兩部戲。
光是拍戲就要半年時間。
「你又想象上次一樣？」
林尋聳肩︰「很明顯，劇本我有更好的，那兩部就是浪費時間，代言這幾天抓緊點能拍完。」
「綜藝采訪我隨時可以去，劇組請請假的事。」
「你要私自做決定，能不能和我商量商量。」十指插入頭發，姜寧抓狂，高冷女神的形象在林尋這蕩然無存。
「我特麼每次累死累活談好，你一來說不要就不要，這不是浪費我時間嘛。」
「對不起，如果是我的原因給你帶來困擾，我道歉。」林尋十分認真，看著她的眼楮道︰「你確實很棒。」
「但我希望你以後把工作重心放在代言和綜藝，個人宣傳這塊。」
姜寧抬頭︰「什麼意思，劇本不用我管了是吧？」
經她手的合同都有一半分成的，其中戲是大頭中的大頭，以林尋咖位，一部戲片酬幾百萬，一年接幾部，賺上千萬不是問題。
現在一句話砍了她一半收入來源，沒跳起來打人算好的。
「咳咳，那什麼，那啥，不是不相信你，我有更好的渠道，你懂？」
「我懂。」姜寧冷靜起身鎖門，做了個擴胸運動，西裝外套一月兌，瞬間撲向林尋。
「大姐，別沖動。」
「臥⺪，別打臉。」
「外面有沒人，過來拉一下。」
十分鐘後，林尋扶著腰，狼狽的一瘸一拐從辦公室出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少婦強，則少年扶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