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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原來兩位都是大佬!

花圖圖,人如其名,穿得一身花花綠綠,長衫之上,萬紫千紅,恨不能把一年四季開放的花朵悉數繡在上面。

這等浮夸的衣著,估計也只能他那等秀氣美艷的長相方能相匹配。

花圖與單千已然熱火朝天地敘上了舊,索性便讓那哀樂喜樂同時停止。

「啪!」一聲脆響。

隨著花圖打響指的動作,白骨大道上頓時萬籟俱寂,所有紙人紙馬也是齊齊跪拜下來。

在單千身後的紙人童女也不例外,好似被生生打飛一般退回到了出喪隊伍里,卑微地匍匐在地上。

至于狐族少女白四月……

只見一個頂著紅蓋頭的少女,蓮步款款,從那紙扎做成的華麗大花轎里走出,來在單千身旁的時候,可以明顯看到那紅蓋頭上有狐耳狀的凸起。

單千一眼便認出這少女乃是白四月,無他,因為大技師之眼已經發出了警報:

【極品數據,金色傳說,上圍98!咦?好像是已經勘測過的人!確定不用透視被動多看幾眼麼?】

這大技師之眼還挺皮,這真是自己潛意識里的台詞嘛?

單千有點難以置信,他總覺得自己是個挺單純的少年郎……

花圖瞥了一眼白四月,嘖嘖稱奇道:「侯卿老哥果然是自帶666的男人,這小狐狸的金蟬羽衣之下好像很有料啊!不過青丘狐族的妞向來痴情,你可要慎重采擷啊!」

單千不置可否,沒有接他的話,反倒是好奇地打量著身後的那些紙扎。

這花圖乃是與侯卿齊名的四大尸祖之一,侯卿綽號「血染山河」,乃是趕尸人。

花圖綽號「手藝匠人」,是個靠著天賦自行悟道的頂級扎彩匠。

雖說他扎出來的紙人模樣不咋地,甚至可以說他的審美有那麼點扭曲,但單單從他對紙人的控制程度來看,這花圖在紙人成道的造詣上已然稱得上是登峰造極。

那些扎彩紙人看上去不過是薄薄的紙片,上面加了些油彩,可這紙人一旦成了道以後,能做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根據單千目前覺醒的尸祖記憶,花圖的紙人駕馭之術絲毫不亞于侯卿的御尸之術。

更何況侯卿與這花圖一別多年,漫長的歲月里,花圖說不定還將紙人研究出了更新的高度……

單千將白四月頭頂的紅蓋頭輕輕撩開,只見這位少女族長那雙惑人心神的美眸里,一層淡淡的灰霾一掃而過,緊接著,那雙攝人心魄的眼楮重新恢復了往日的靈動神采。

「我,我剛才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像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里我好像出嫁了,要嫁給一個白衣白發的高人……」白四月拍著起伏不定的胸口悻悻然道。

白衣白發?在場三人里,有這種特征的除了單千還能有誰?

那花圖當即過來用胳膊肘戳了戳了單千︰「老哥,這丫頭看來對你動了春心啊!咱記得你當年不是不好這一口的嘛?總是喜歡研究各種法術還有耍帥的法門,你忘了你還跟當年凡間第一花魁春宵一度,就為了學吹簫?」

提到這件糗事,單千的記憶可謂十分清晰。

在單千的腦海里,關于侯卿的幾個經典大事跡可謂歷歷在目。

他依稀記得那位凡間花魁並非真正的凡人,而是當年正道之中,第一宗門仙界山派出的一位仙子天驕,作為打探九州情報的臥底。

被花圖揭了老底的單千也不惱火,只是訕笑一聲︰「法術只是時代的問題,但帥可是一輩子的事,這一點,我是不會改變的!」

花圖暗暗翹起大拇指,佩服「侯卿老哥」的執著,忽地轉身望向那白骨寶座,低聲喃喃道︰

「哎,咱也想咱家的二白了啊,可惜,咱輪回好幾世,直到被困在這燭龍秘境,也是沒再遇見她啊……」

二白,又一個陌生的名字。

單千不清楚自己該不該認識花圖口中所提到的「二白」,索性便不再言語。

倒是那白四月,好像完全忘了方才的驚險一般,也不再害怕眼前這好似鬼神的花圖,走上前來輕聲問道︰「你就是魔道江湖上,失蹤了二百多年的扎彩匠?」

花圖點點頭,毫不避諱道︰「對啊,剛才咱和侯卿老哥說話,你沒听見?」

白四月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麼?

什麼??!!

一直以來跟自己暗斗機鋒的恩公居然是那個侯卿?那個比起扎彩匠失蹤了更久遠的魔道巨擘,趕尸人侯卿?

「恩,恩公,您真的是四大尸祖之一的血染山河?」

白四月那好听的聲音里,綿柔之中帶著一絲顫抖,就連看向單千的眼神都藏著濃濃的恐懼。

畢竟,根據青丘狐族的傳說,「血染山河」侯卿乃是女修的克星,可以分分鐘秒殺任何強大的女修。

更有傳聞,說那侯卿只要一個念頭,就能讓女修變成一灘血水……

太可怕了!

我居然剛才跟這樣的人玩了半天的心眼兒,我這簡直是在玩火!

白四月嬌軀顫抖,好似受了驚嚇的小白兔。

單千見她身子抖得像篩糠一般,便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無妨,既然救了你的性命,你又帶我進入這秘境,我便不會與你為敵的!」

單千沒有否認尸祖侯卿的身份,這也算是他第一次打著侯卿的名號,穿上「大號」的馬甲來震懾他人。

如此,之前還對單千抱有些利用態度的白四月再不敢有什麼歪心思了。

無論對方目前是何等境界,那也是過去曾經威震仙古九州的恐怖大佬,絕不是她這個剛剛逃出家族,擺月兌長老監督的小小狐妖可以比擬。

更何況現在他還多了個鬼人兄弟——扎彩匠花圖。

正當單千以為危機已然解除的時候,那花圖卻是突然閃身離開,霎時便拉開了與二人之間的距離。

「老哥,敘舊歸敘舊,不過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啊!咱可是這燭龍秘境的第一道索命關,也是最要命的門戶,你和你那小情人兒準備準備吧!」

呃……

說到底,這花圖最後還是要跟自己動手?

單千不禁有些費解,很顯然花圖不僅和自己無冤無仇,更是有著同為四大尸祖的交情。

他鄉遇故知本是好事,對方又沒看穿自己的虛實,怎麼敘了舊還要刀兵相向呢?

「不是兄弟咱不給老哥面子,實在是秘境所迫,沒有辦法,咱還得留著這條鬼修的命,將來找機會輪回去見咱的二白呢!」

花圖說這句話的時候,其眼神之中驟然放出兩道堅定的神采。

這一刻的他再也不像方才扯東扯西沒個正行的花哨男子,而是一個為了與道侶的約定,而不惜與昔日兄弟翻臉的痴情之人。

他那滿臉的笑容慢慢化作了冷漠,而後一揮手間,無數紙扎竟是再次站起身來,朝著單千和白四月發出人淒厲的慘笑聲。

「老哥,這是咱的鬼音敕心,要命得很,听上一段即便不得失心瘋也得喪失戰斗力,你快想辦法破掉這鬼音大陣吧!咱不好放太多水,你懂的!」

花圖手作喇叭狀,朝著單千大聲呼喊。

那樣子好像在說︰你準備好,我要打你了,我也是被逼無奈的,你快點自求多福吧!

有個這樣的耿直朋友,單千也不知道是該為侯卿感到高興還是難過……

鬼音呼嘯聲漸漸滔天,單千和白四月皆是心神不寧。

「蒼啷!」一聲,飛鳥劍再度出鞘,魔流劍意煞是逼人,其瞄準的方向卻並非是花圖,而是距離單千很近的白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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