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是沒長手嗎？」
這一聲怒吼，仿佛星星之火……
點燃了原野！
其他人怒吼著，沖了上去！
也不管看見看不見的，拳頭往鳥嘴研究員的臉上身上招呼！
姜連山不著痕跡的後退兩步……
欣賞著眼前這沸騰的場面。
滿臉欣慰。
拷問，不用自己上手了。
而此時，現實中的神農國觀眾已經躁動了起來！
「打打打！打死他！」
「活該！看他之前牛的跟二萬五八似的！」
愛看熱鬧的神農人，似乎被激活了祖傳血脈。
——正義之財邪惡，我可以不出力，但怎麼也得看個熱鬧啊！
直播間，人們都興致勃勃。
就連趙澤強等三位專家，臉上都帶著蜜汁笑意。
……
而此時，息壤之地。
「幻境概念解析小組」的會議室中。
「組長。確定，‘領域’已經可以作為幻境概念。」
「很好，我看看……目前收集到的信息是……」
「領域的關聯詞匯，‘魂’，‘智慧’，‘團體意志’，‘職業之力’，我們認為，這是幻境領域誕生的關鍵。當然，這僅僅是粗略的概括，仍然需要進一步觀察。」
「沒錯，而且‘領域’這個概念，非常奇怪。」
「眾所周知，三級世界的生物，所在時間線要早于毀滅邊緣的四級世界。可是，對于‘領域’這個概念，三級世界的運用反而更加成熟。」
「沒錯，無論是實驗室的電力研究院，或者是熔岩領主，他們都有意無意的運用了‘領域’的能量特性，例如庇護亡者，並使其具有行動能力和攻擊能力。但是這種運用方式都非常的……」
「原始！沒錯，原始而粗放！」
「對于其中的生物，控制力極弱，且領域中形成的生物，完全基于亡者的生前形態，而非領域主導者的需求。」
「所以說……這也是一個‘失落的概念’?」
「真奇怪啊！為什麼幻境世界好像一直在倒退一樣，就好像……就好像有人在一點一點擦除掉可以讓他們變強的認知?」
「對啊！他們的書本呢?他們的學校呢?他們的知識傳承呢?」
此話一出，全體研究員只覺得後脊梁骨一陣陣涼氣在爬行。
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
那麼，幻境世界的滅亡，豈不是由某種存在主導的?
一片寂靜的房間中，研究組長清了清嗓子，打破僵局。
「不要瞎猜，文明的延續，本來就是艱難的事情。藍星這麼大，不也是只有神農國的文明活下來了嗎?」
「也許，求存，是生命的本能。可是，毀滅才是一個物種的常態，也是所有事物的最終歸宿。」
「那……我們要否定這個猜想嗎?」
「否定什麼！不懂大膽猜想，小心求證嗎?我只是告訴你們，沒有證據之前，不要隨意發散，更不要把自己嚇到！」
「呃……懂了，找證據！」
……
普通民眾並不知道，在神農國專項研究小組中，已經提出了一個足以嚇死人的設想。
他們只是……
看個熱鬧。
屏幕里面，鳥嘴研究員被揍得哎哎痛叫。
最開始……
還在嘴硬！
然後……
「救命！外來人！救救我！」
「你不是想知道有關于領域的事情嗎?我知道！救我！我什麼都說！」
姜連山眉毛一挑，正打算做點什麼。
正在這時，熱火朝天揍人的人群中，傳出一聲高呼。
「我也知道！不用問他！」
姜連山一歪頭，目光穿過人海，剛剛好和氣喘呼呼的模仿者對上了視線。
模仿者的眼神……
堅定。
誠懇。
沒有說謊。
既然如此……
姜連山慢悠悠的轉了個身……
走了。
鳥嘴研究員怒吼。
「別打了別打了！如果你們不重新接受研究院的支配，你們都得死！」
「你們已經是死人了！根本就沒有明天！」
「你們……」
這些文字漂浮在天空中，慌張而絕望。
姜連山好像背後長了眼楮一樣，腳步一頓。
不過，那停頓，仿佛只是錯覺。
「沒有明天?」
姜連山喃喃道。
「我的友軍，可沒那麼容易就死掉。」
「或者！」戴夫忽然冒了出來，「您可以等他們死了之後，收割魂。」
姜連山斜了他一眼。
「把一堆職業強者變成魂?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瘋狂戴夫嗎?」
瘋狂戴夫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研究的可能。
這五花八門的職業，就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研究素材啊！
面對質問和調侃，戴夫模著後腦勺，傻笑了兩聲。
——我這不是怕你太渴望四級植物而出昏招，所以稍微試探一下嘛。
……
姜連山回到了自己的領地。
此時……
攻城階段才剛剛開始。
姜連山坐在沸騰的螺螄粉面前，听著熟悉的通知。
觀眾們也異常興奮！
「臥槽！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
「就這樣子了，還能有什麼敵人啊！」
「臥槽，剛剛我看到尖**說原住民要是不被研究院接納，就沒有明天！所以該不會是原住民反水了吧！」
「那可就太⺪了！」
類似的彈幕，瘋狂飄過。
在這樣的熱鬧中……
一秒，兩秒，三秒……
「怪獸攻城啟動……啟動……啟動失敗……嘗試重啟……啟動失敗……」
無機質的聲音，反復卡頓。
最終……
「滴！錯誤！錯誤！錯誤！新情況！新情況！」
「經檢測，區域內，沒有可增強敵方單位。神農國姜連山獲得稱號——出乎意料。」
這忽如其來的提示，讓所有人精神一振。
「出乎意料是什麼東西啊！這……有點奇怪啊！」
「快看看！快看看是什麼屬性！」
此時，姜連山也打開了自己的幻境面板，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螺螄粉的湯。
「出乎意料︰
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獲非常之果。
每當稱號擁有者做出了出乎意料的稱號之時，當日獎勵結算翻倍。」
與此同時……
姜連山的屬性面板上，在左上角相當顯眼的位置……
「出乎意料」四個字，正在以相當扎眼的方式存在著，這標志著……
這個稱號正在起作用。
……
觀眾看著這個稱號的說明，連連點頭。
「這個稱號，還算是有用。」
「沒錯，翻倍的話，那一個土地單位，結算到現實中，起碼能搞二百個！」
「臥槽，這有意思啊！」
「不過，只是兩倍，是不是太少了點啊。真可惜，還專門限定，只有當日的結算獎勵才能翻倍。」
若是其他國家的選手獲得這項稱號，本國人恐怕要樂瘋了！
可是……
對于神農人而言，這確實有點不夠看。
畢竟……
剛剛姜連山已經搞出來了一個2的200次方！
區區兩倍，確實只是一般般而已。
官方直播間中，冰冰照例引導著其他兩位對該項稱號進行解析。
「這個稱號，可以讓結算比例達到1︰200，看樣子，如果想要追求結算利益最大化，姜連山選手可能會在接下來的旅途中，嘗試在攻城戰開啟之前清理干淨區域內的敵人？」
趙澤強卻皺著眉頭，緩緩搖了搖頭。
「未必。」
面對疑惑的眼光，趙澤強指了指屏幕，提醒道。
「你們不覺得好像少了什麼嗎？」
「少了什麼？」貝爾皺眉喃喃道，有些不解。
此時，冰冰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還不等她開口，彈幕上，已經給出了答案！
「臥槽！提前結束攻城階段的獎勵沒有！」
「那可是五點體質和一點能量親和力！」
「臥槽，那……」
「等等，國土比體質什麼的有用吧！」
「可是，如果要說提升戰斗力的話，植物只需要有一個樣本，就能出現在植物系統里面。但是，體質可是實打實，每一個人都有的！」
「對啊，這麼算……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大的獎勵啊！」
「除非……姜神這次結算到現實世界的東西格外多？」
……
關于這個稱號，一時間，倒是褒貶不一。
因此，神農國觀眾對于這件事，倒是沒有引起太過廣泛的討論。
倒是國外的觀眾，看到神農人這般反映，心里頭更酸了。
其實，這稱號還真不是神農人說的這麼雞肋。
這稱號，起作用的條件之一，讓怪獸攻城無法開啟，或者是……
卡出其他的bug。
看似，會讓人失去率先結束攻城階段的獎勵，可是這個獎勵……
整個幻境，所有的選手，只有一個人能獲得！
想獲得這個獎勵，需要面對整整五十多個競爭者！
可是，出乎意料這個稱號不一樣！
只要能找到bug！
沒有競爭者！
「法克！這麼有用的稱號，怎麼就讓姜連山拿到了！上帝是不是睡著了？」
「別管什麼稱號的事情了！不知道姜連山什麼時候能想起來我們的小犬二郎啊！」
……
此時，漆黑一片的暗影農場。
小犬二郎迷茫而懶散的躺在地面上……
等待下一次躺贏。
雖然只有兩天，但是……
他他已經愛上了這種墮落的生活。
……
符文基地里面，一顆向日葵旁邊，姜連山正在嗦粉。
一邊嗦粉，姜連山一邊梳理著自己的思路。
不知不覺間，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此時，正是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陣的喧嘩聲。
姜連山趕快撈干淨了最後一口粉，又喝了口湯，才把手里面的碗放下，像喧嘩處走去。
遠遠地，姜連山看到原住民們烏泱泱的涌了過來。
破曉前的黑暗，被群聚的火把點燃，顯得分外熱鬧。
「有事嗎？」
姜連山上前，惜字如金。
而剛剛靠近……
原住民們一排一排的跪下去了。
姜連山目光微垂，卻不言語。
鳥嘴研究員如同一團破抹布一樣，嘰里咕嚕的滾到了姜連山的腳下。
狗啃屎之後，鳥嘴研究員居然不肯罷休。
「你們……你們馬上就要死了！哈哈哈……」
「 ！」
「啊！」
拳頭和撞擊的聲音，和慘叫聲同時響起，打斷了瘋狂的叫囂。
而在最前面蘆柴棒慢悠悠的收起拳頭，重新低下頭。
姜連山長嘆一聲。
「起來吧，我不喜歡這個……模仿者。」
通過隊友標識，姜連山認出了這個和自己並肩作戰的人。
——蘆柴棒，就是模仿者。
「或者，你叫什麼名字？」姜連山繼續問道。
「稱呼我模仿者就好，大人。我的職業目前還沒有第二人。而名字……不足道。」
猶豫片刻……
模仿者站了起來。
「我們也並非是刻意要打擾您，只是，所有人都想親自對您表示感謝。」
說到這，模仿者深吸一口氣。
「在這漫長的黑暗之中，是您，引領我們走了出來。」
「我們來，只是想要感謝您，讓我們終于能夠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黎明的到來。」
姜連山一動不動，只是緩緩地眨了眨眼。
說實話，這番話，讓他極為意外。
隨著之前系統已經提示過怪獸攻城失敗，但是姜連山可不會隨意相信幻境會這麼放過自己。
本來以為……
幻境會讓這些已經成為隊友的原住民回首掏。
沒想到……
目的這麼單純？
「而且，我們也希望，可以為您做點什麼。」模仿者補充道。
姜連山的面色稍微緩和了些。
「那麼，你們可以為我做些什麼呢？」
「您曾經詢問過我們，如何到達研究院。其實，有辦法的。」
瞬間，姜連山不著痕跡的雙眼一亮。
屏幕外的觀眾也樂了！
「臥槽！姜神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想睡覺就來枕頭了？」
……
屏幕中，模仿者繼續說道……
「是的。作為模仿者，我確實干過很多瘋狂的事情，也知道過許多辛密。」
「這些，都是我模仿時的收獲。」
說到這，模仿者略顯懼畏的抬眼看了一眼姜連山。
「但是、我、我會保密的。」
姜連山一愣，而後……
眼神變得有些危險。
現實中，觀眾也有些發蒙。
「臥槽，模仿者的給出的信息量略大啊！」
「該不會……臥槽！他的意思是，模仿者不僅可以模仿能力，甚至還能在一定程度上，模仿記憶？」
「那……簡直毛骨悚然啊！」
「臥槽，我忽然慶幸，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模仿者的職業傳承！」
「沒錯！人要是在模仿者面前，豈不像是大腦果奔？」
「臥槽！姜神該不會殺人滅口吧！」
「不能吧！畢竟這個模仿者剛剛幫姜神了啊！」
……
面對模仿者，神農人當然本能地感覺到了不適。
可是……
殺人滅口這猜測，卻更令人感覺到惡心。
不過，外國觀眾的反映倒是出奇的一致。
「這個模仿者蠢死了！居然主動暴露這個，他死定了！」
「臥槽，原始世界的人居然這麼單純？」
「模仿者必須死。不管是哪個選手，直到自己的秘密會被人知道，也不可能容他！」
……
而在官方直播間中……
趙澤強滿臉疑惑。
「這個模仿者……為什麼要說這個？」
……
一時間，幻境中，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而模仿者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喘……
在等待審判。
他如何不知道，這麼個秘密說出來，自己會有危險？
在艱難的年代，模爬滾打，怎麼可能不懂人心？
以前，他小心翼翼的保管這這個秘密。
而此刻說出來，則是在……
賭！
如果姜連山不想殺了自己，就一定會把自己帶在身邊！
模仿者回想著自己在模仿姜連山的時候，看到的那些畫面碎片……
這場賭局，以命為注……
值得！
半晌，姜連山忽然卸下了渾身的防備，雙肩塌下來，連聲音都懶洋洋的。
「算了，你肯說，也算信任我。先說說怎麼到達研究院吧。」
此言一出，模仿者渾身一顫！
也許，能賭贏！
他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地火噴發期，強大的地火能量會壓縮這里的領域，導致通道逆流。」
姜連山臉一抽，對于這個解釋，有些似懂非懂。
而屏幕後的觀眾，和所有高層研究員，同樣一臉困惑。
不過他們听明白了一點！
可以去研究院的總部了！
直掏老家！
爽！
此時的觀眾們……
茫然而興奮！
不過，屏幕里面的姜連山卻覺得有點不真實。
遲疑之際，戴夫忽然冒了出來。
「您是在懷疑這件事的可操作性嗎？我剛剛稍微模擬了一下，沒問題的。」
「簡單來說，領域作為一種獨特的能量，充斥著地火和原始之力的世界，開拓出來了一片安全領域。」
「但說白了，您可以把這些能量理解成各種各樣的氣體。」
「領域，就是空氣中的一個氣球。」
「當周圍能量密度增加，就相當于外部氣壓變大，氣球內的空氣也會被壓縮，氣球體積就會縮小。」
「這個時候，如果氣球表面上如果有個管子，那麼內部氣體就會從這管子沖出來。」
「恩，這個管子，就是通往研究院的空間通道。」
這番話，通俗易懂。
姜連山暗暗點了點頭。
「那麼，地火如何噴發？」
「這……」模仿者咽了咽口水，「我不知道。我們需要等待時機。」
興奮的觀眾們失望了。
「臥槽不是吧！我還以為能立刻沖到研究院去暴打敵人？」
「切！掃興。」
「這得等到什麼時候啊！」
……
觀眾的期待和熱情，被澆了一盆冷水。
「這……」
姜連山猶豫了。
地火噴發，這事情，他听說過，可是從來沒有遇見過。
如果想要等到正常的地火噴發，那說不定，要等到猴年馬月。
「你的意思是，我要在這里一直等著？」姜連山問。
模仿者微微低頭。
「並不是的，這里……這里的領域就要消失了。」
「所有人，在黎明之後，都會離開。」
「領域，也會消失。」
這個回答，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觀眾們更是一臉納悶。
「不是吧不是吧！他們離開要去哪里啊！」
「臥槽，這就要離開？都不幫姜神到研究院去？」
「感覺這幫人有點忘恩負義啊！」
「其實也正常，這群人都是職業強者！我記得之前的對話中，職業強者不是要找什麼什麼‘職業強者’的伊甸園嗎？」
「沒錯，就是那個王城的勢力和研究院的勢力都到不了的地方。」
「可是，一個都不留下？」
「那看樣子，就是留不下幾個唄！」
觀眾們連連搖頭嘆氣。
看樣子，把研究院揪出來，揍一頓這件事……
短時間內，沒希望了。
屏幕中的姜連山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不過，他倒是頗為釋然。
他抬頭看了看天邊。
「那，距離黎明，還有一段時間。咱們也算是並肩作戰的戰友，不如在離開之前，先進來作客？」
姜連山的聲音溫和，一反常態。
那群原住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還是……還是不了，尊敬的外來者。」
忽然，廚師上前，小聲拒絕。
「黎明……黎明就快來了，我們……我們……還是離開吧。」
態度雖然畏縮，但是……
堅定。
說完，他甚至不等著姜連山回應，直接扭頭轉身！
其他的原住民，除了模仿者之外……
也是同樣的動作。
……
這態度，可徹底惹毛了神農國的觀眾。
「臥槽他什麼意思！留一會都不行？」
「姜神也是太寂寞了吧！居然還留他們作客？」
「不知好歹！」
觀眾們義憤填膺！
不管怎麼說……
姜連山畢竟給了他們第二次生命！
這一點面子都不給啊！
偏偏這個時候……
一縷陽光，被漆黑的天，散射成了灰白色。
蒙蒙的光，在火把的掩蓋之下，悄然散布。
廚師忽然一個踉蹌。
怔愣片刻之後，廚師猛地想要抽回自己的腳！
而且！
出現同種現象的原住民為數不少！
趙澤強眯著眼楮探著頭。
——這幫原住民干什麼呢？跳舞？
鏡頭旋轉，推進。
畫面中，廚師的腳，居然已經變成了木質的根系！
扎在了下方的岩石中！
「對、對不起！」廚師幾乎要哭出來了，拼命掙扎「我們不想……不想讓您看到這一幕。」
「那，你們也許就不應該來。」屏幕外，姜連山輕聲嘆息，似乎帶著些許悲傷「太晚了，黎明來了。」
「請、請不要悲傷。」廚師停止掙扎，扭動著僵硬的身子，「我等所求所願，需要代價。我們早就知道了。」
代價……
就是生命。
最原始的領域，只能由活人構建。
而他們……
早就不是了。
他們的靈魂雖然還在，但骨骼不過是植物的枝丫，血肉是污濁的泥土。
他們被研究院用某種方式，強行綁定在這里。
如今，自由了。
就像是自由的風箏。
墜毀才是宿命。
「您的拯救不是徒勞的。」廚師說，「我們現在終于真正地活著，也將要真正的死去。」
「這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
……
火把，一個個墜落在地上，散落著，燃燒著。
那些原住民……
從下面開始，一點點變化……
根系，樹干，枝葉……
他們的骨骼，穿透皮肉生長著。
他們的皮肉，枯萎最終變成了泥土，簌簌的掉落。
觀眾們在屏幕後面，木愣愣的看著一切……
有些人心中，升起了一絲絲悔意。
原來，他們說的離開，是這種離開？
不是忘恩負義。
而是死亡。
他們之所以如此堅決，只是不願意讓姜連山親眼看到自己復活的人再度死亡？
不希望讓姜連山覺得自己的的拯救，只是徒勞而已？
也許，在他們理想的情況下，他們會在姜連山看不到的地方，變成一片樹林。
姜連山會以為，自己曾經復活過的人，在這個世界上艱難的求生，尋找自己的「烏托邦」。
有些死在了路上，有些一直在追尋。
但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是在復活了不到一個小時之後，就再度死亡。
然而，他們終究是太遲了。
隨著太陽一點點露出頭，灰白色的天空變得燦爛清朗，他們化作了形態各異的樹木。
和樹根下面的一抔土。
【作者題外話】︰啊就……我果然不大會寫劇情，我腦補的時候把自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結果憋出來就這個玩意。親愛滴讀者們，那個……我盡力了。??^??
最後寫的自己筋疲力盡，也沒有力氣分章節。大家就一章看個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