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野獸獼猴桃被當成神了！
就打了這麼一架的功夫！
成神？
「不過……」貝爾把右肘部放在桌上，用拳頭支著下巴，「原住民的信仰可真是太容易變了吧！他們不是研究院的所屬勢力嗎？思維方式可真是一丁點兒都不科學！」
正在他們議論之際，姜連山沒有任何表示，只是不著痕跡的後退了一步。
而蘆柴棒，也開口了。
「猴神大人，祭品何須您親自來取！我們……「
他話剛說到一半，一顆野獸獼猴桃忽地蹦了起來，眼看著就要落在姜連山的肩膀上。
一米高的毛球，還沾著碎石與泥土，眼看就要一坐在姜連山的臉上……
姜連山下意識的用手擋住，一推！
野獸獼猴桃嘰嘰喳喳的滾落在地面上……
把原住民嚇得一抖！
蘆柴棒猛的一個哆嗦！
「猴神大人，請原諒人類的無理！」
他條件反射般道歉！
「其實……」
蘆柴棒一邊說著，一邊偷偷抬眼……
所有野獸獼猴桃憋屈著臉，跟在姜連山身後，再也不敢放肆。
倒下的那個眼淚汪汪，敢怒不敢言。
顯然，姜連山才是這群所謂「猴神」的主心骨。
蘆柴棒立刻 殼！
大腦一片空白！
這和想象中猴神大怒的場景，一丁點兒也不一樣！
不合常理啊！
蘆柴棒不自覺的抬頭，仰望這姜連山！
這話，不過腦子的就溜達了出來。
「您是，猴神神使？」
「我？」姜連山指了指自己，沉吟片刻。
「猴神飼養員。」
蘆柴棒以及所有原住民︰「……？？！！！」
……
這一刻，無數觀眾在現實中爆笑！
「哈哈哈！神TM猴神飼養員！」
「沒錯！小猴子就是姜神在幻境中馴服的第一只原始巨獸！」
「不對呀！這猴神按理說是個植物，怎麼就飼養員了呢？難道不應該是猴神園丁嗎？！」
「什麼鬼啊！猴神園丁，我還猴神阿拉丁呢！」
盡管「神靈」和「飼養員」搭配起來極其別扭，讓人無法相信。
但是，姜連山的忽悠功底乞容小覷？
面對原住民或是名目仗膽，或是悄悄模模的「我信你個鬼」……
姜連山清了清嗓子。
「沒有飼養員，神靈吃的喝的怎麼解決？想出去玩了怎麼解決？」
在姜連山身後，50米的大猴子已經跑到了「祭品」旁邊，打開罐子，瘋狂往自己嘴里灌！
琥珀色的液體流淌，酒香彌漫。
所以，貢品……是酒？
姜連山停頓片刻。
「神靈的祭品，你以為是誰送去的？難道每次都要像這樣，讓神靈親自來取？」
姜連山幾個反問，頓時把原住民問懵了。
有幾個，甚至不自覺的連連點頭︰「有道理，有道理。」
觀眾們看得張口結舌。
「姜神說的有道理呀！不過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廢話！正常來說，那叫神靈的僕人！」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許多個人類養一個神靈，那或許叫僕人。一個人養一堆神靈，那確實是飼養員！」
「確實，不管是什麼，一多就不值錢了。神靈多了之後，就不叫伺候，叫飼養。」
「等等，你們看後面的猴！就沒有人在意後面的猴嗎？」
……
後面，50米高的野獸獼猴桃一邊灌酒，一邊耍酒瘋。
相互推搡，滾來滾去。
一片混亂。
因為破曉前的黎明太黑，觀眾什麼也看不到！
他們只能看到輪廓涌動，和野獸獼猴桃嘰嘰喳喳的叫聲。
而在這樣的背景之下，姜連山斜靠在身邊的野獸獼猴桃身上，胳膊肘拄著小猴子的腦袋，略顯懶散。
「沒想到，你們很有眼光，居然一下子就認出了猴神。」
說著，還拍了拍手下毛茸茸的腦袋。
蘆柴棒等原住民被嚇得一哆嗦。
你也知道那是猴神！
你那動作……
拍狗呢？！
太不尊重了！
「那是……那是自然。」蘆柴棒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有幸見過……」
「是一棵樹？」姜連山反問。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姜連山暗暗點頭。
這就對上了。
這地方，說不定就是生產神靈供品的基地。
而他們供奉的神靈……
肯定是被囚禁的原始猴藤！
研究院打的好算盤！
讓一群羸弱的人類不斷生產好酒，把原始猴藤灌得醉醺醺的。
再把醉醺醺的原始猴藤拉出來，假裝成神靈，狐假虎威。
如果是這樣……
自己在這里，恐怕不只會收獲蠶豆！
釀酒可是需要原材料的！
只是不知道……
這些植物，能否存留至今？
不過，姜連山不想給此地增加任何神話，更不想給研究院添上任何威勢。
姜連山打開追蹤者感知，將地下庇護所的結構了然于心。
然後抬了抬手，示意原住民站起來。
他理直氣壯的邁步，直接向庇護所的門口走去，篤定了不會有人會攔他，更不會有人敢攔他。
在路過這群跪拜著的原住民時，姜連山一側頭，腳步一頓。
「你該知道，其實他們並不是神靈，只是一個強大一些的生命。」
姜連山本意，只是隨意點一點他們。
姜連山打賭，研究院勢力如此強大，除了本身勢力滔天之外，和所謂的「神靈之名」也月兌不了關系！
勢力不勢力的，姜連山暫時管不了。
但神靈這層虛假的外殼……
遲早要打碎！
但沒想到……
姜連山身後，傳來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
「是啊，可知道又能怎麼樣？」
那聲音，來自蘆柴棒。
蘆柴棒身後的原住民們，也是一副心事重重，不甘又認命的樣子。
姜連山背後的這幫原住民，挑起單邊眉毛，一臉困惑！
什麼情況？
原住民比他想象的要聰明多了！
當然，那幫原住民看不到姜連山瞬間扭曲的表情。
在他們眼中，姜連山的背影，依舊高大而神秘。
……
原住民看不到，可觀眾看得到啊！
不知有多少觀眾，在電視機前「撲哧」的笑出了聲！
「哈哈哈，姜神剛剛那個表情！算無遺策的姜神居然也會露出這種表情！」
「姜神好像很吃驚，為什麼！「
「那還用說，當然是因為原住民一看就很迷信的樣子！」
而在官方直播間中……
貝爾和普通觀眾同樣歡樂！
「這些原住民居然只是假裝相信神靈存在？沒想到，他們倒是足夠清醒！」
然而，冰冰卻眉頭緊促。
作為傳媒系的高材生，她對人文、歷史、及信仰形成的過程，都有所了解。
冰冰本能的感覺到了不對勁！
「封閉且艱苦的生活，最容易形成信息繭，因此也最容易滋生迷信！」
「可是，這里的原住民瘦骨如柴，衣不蔽體，怎麼可能突破研究院自上而下的洗腦？」
「難道，和我們想象的不同，這里實際上是個交通樞紐？」
「又或者……」趙澤強慢悠悠的把話接了過來，「另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