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矢胴丸莉沙飛身落下,天空就只屬于兩個人了。
蕭逸辰,藍染右介。
兩人臉上都帶著愜意的笑容,仿佛久未見面的老友,眸光中帶著期待。
「葉山隊長這還是第一次以這種姿態站在我面前。」藍染右介侃侃而談,全不因為這里是戰場而有絲毫拘束,「我很好奇,葉山隊長究竟有什麼企圖?我觀察了很久,葉山隊長的行動看似雜亂無章,卻帶有著某種軌跡,並且在極力的隱藏自己,回避著什麼。葉山隊長,能夠告訴我,你進入護庭十三番隊究竟有著怎樣目的嗎?」
蕭逸辰低頭一笑︰「藍染,不得不說你觀察的很仔細,我的確是在回避著一些東西(避免將劇情改動太大),而且行事沒有太多目的性,隨心所欲,如果一定要說我有著什麼目的的話,那恐怕也只有……女人了吧!」
「真是坦率的話語。」藍染右介贊賞道︰「打下一個龐大的**,然後過著腐朽婬奢的生活……葉山隊長你的志趣也僅止于此了嗎?」
輕搖著頭,藍染右介似乎很是失望。「葉山隊長可是靜靈庭我唯一看不透的人呢,雖然接觸不多,但總感覺是在防備著我,似乎從一開始,就對我有種莫名的敵意,而且,將目光同樣投向了作為最佳素材的……黑∼崎∼一∼護!」
藍染右介說著這話時目光已經轉向一旁的黑崎一護,臉上帶著殘酷而玩味的笑容。
最佳素材!?
听到如此形容的黑崎一護整個人都蒼白了。強烈的自尊心讓他發出了詰問,順理成章地引出了藍染右介關于人類與死神之子——黑崎一護的成長。
黑崎一心如期出現。
健碩的身軀瞬間取代藍染右介投向黑崎一護的陰影。也許他如此出現是為了一舉擊碎藍染右介用言語確立的心理優勢,不至于讓兒子對自己的能力產生徹底的動搖,戰意全失。
藍染右介那凌厲的氣機一時被黑崎一心擋住,黑崎一護這才如蒙大赦,心底驟然一松,而後卻又攝于眼前這即熟悉又陌生的大漢,他的父親。
山一樣挺直的沖天發型,純黑的死霸裝後一襲白袍扎在左肩隨風飄動。將刀一樣堅實,像劍一樣挺立,男人中的男人!與他平日里不著正型,逗弄女兒的樣子絕不相類。
黑崎一護呆呆地看著黑崎一心的背影,正入神呢,突然發現自己在往下掉。再以睜眼,原來是黑崎一護背後一刀斬斷了樓頂的一角,正是黑崎一護站立的地方,他隨著這一角天台,徑直掉到地上去了。
蕭逸辰斜眼看看黑崎一心,心中難免有些訕訕,葉山真現在就在他的精神空間呢。
「藍染,你的仇家可真多呢!」蕭逸辰低頭一笑。
遠處,京樂春水與浮竹十四郎先是震驚于山本元柳齋重國的敗北,但轉眼間假面軍團就悉數倒地還是給了他們極大的震撼。然而作為隊長,在這決戰的時刻,怎能停步不前?
但才剛堅定決心,卻已有一人阻在兩人面前。
東仙要!
「你一人就想阻擋我們兩人?未免太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了。還是說追隨藍染之後,讓你空前的自信起來了?」京樂春水眼簾微閉,崩濺出攝人的凶光。
東仙要側身面對兩人,面目不變,緩緩抽刀。「京樂隊長不用諷刺,我未曾後悔過我所走上的道路。你們不會懂得……」斬魄刀舉在胸前,東仙要似是要用那雙先天不見光明的眼楮看到所持之劍。「不畏懼己所持之劍者,沒有持有劍的資格。追隨藍染大人之後,我所獲得的,是遠遠超越一切的力量,我畏懼著這力量,我崇拜著這力量!死神,虛?那些東西再也束縛不了我了!正義,看著吧,我將重塑正義!」
刀光洗地!
京樂春水與浮竹十四郎于千鈞一發之際避開。
好快的速度!好強的力度!這是京樂春水一瞬間的想法,往日九番隊隊長東仙要的身姿剎那模糊扭曲,留下的只是此時此地這絕強的身姿!
「啊∼!」
突兀的語氣詞打斷了黑崎一護腦中紛繁的思緒,天空瞬間回復白雲朵朵。老爸的疑點,母親的疑惑……丟開這些,黑崎一護終于想起,自己仍在戰場之上!
市丸銀從廢墟中站起來,寬袍大袖,在風中抖動。在這末日般的景象中,是一團濃重的白,渲染了天空大地……
「藍染隊長可是職責我實在看戲了哦!無論如何,隨便怎樣,打一打吧,旅禍少年!」
天空,三人仍舊沒有動手,決戰的時刻之前似乎總要說些什麼,無論是二次元定律,還是古代沙場對決。
「這些都只是人生路上的插曲,他們將見證著我一步一步,登上王座。」藍染右介不在意道。「我的大敵……不,是曾經的大敵,一直以來只有一個……」
「插曲真多。」蕭逸辰呵呵一笑。
「喲∼!是在說我嗎?」
扇子、木屐、綠白條帽子,絕對的智者,浦原喜助到了!
如此一來,該來的人就差不多到齊了吧!蕭逸辰暗暗想到。目光一轉,射向空町座一處偏遠之所。那里,trono剛剛一腳踏上現世的土地,他身後,川島鄉河與一之瀨真樹一左一右侍立其後。而在另一個方向,一身白袍的四楓院夜一出現在大樓天台,茜陪立一旁。
也許還差石田雨龍那個神秘的老爹……
原著中浦原喜助出場之後著實大顯了一番伸手,雖說都作了無用功,只能讓黑崎一護救場,但顯見也是做了不少準備。但如今多了蕭逸辰這只大蝴蝶。有兩名強人在此,浦原喜助的種種手段就不見得能夠頂用了。敵人勢大,弱小者當先圖自保,靜待,兩虎相爭!
呼——
起風了。
「看來你們還沒有準備好動手。」藍染右介環視四周,目光從每個人臉上掃過,「那就繼續剛才的話題。」目光轉回蕭逸辰。「我觀察了葉山隊長你的種種行動,在靜靈庭中,銀與要追隨了我。但現在看來,葉山隊長收買人心的本領卻並不比我差,不僅有卯之花隊長,四楓院夜一,更有……」
蕭逸辰心中微凜,藍染右介怎麼知道除了卯之花烈與四楓院夜一之外還有人?
「呵∼!」藍染右介沒有繼續說下去,但他敏銳地抓住了蕭逸辰剛才的異樣反應,心底自有計較。察顏觀色,如此而已。「葉山隊長似乎還佔據了地獄……這令我非常好奇,葉山隊長似乎是在謀求一條曾經有人走過的道路,目的卻與我微妙的相合。」
蕭逸辰嗤笑︰「與你相合?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究竟要做什麼。」
「下,克上!」
藍染右介的眸光陡然強盛了數倍,與蕭逸辰直視。蕭逸辰亦毫無懼色地對視過去。四目交匯,藍染右介眉目柔和,如汪洋大海,幽谷深潭。蕭逸辰初顯稜角,眼中精芒四射,有流星劃落,命運沉浮。
「無論是靜靈庭,還是那高高在上的……」
隨著藍染右介的話語自我審視,蕭逸辰悚然而驚!按照劇情,蕭逸辰亦步亦趨,小心翼翼,生怕過早的引起某些人的注意,生怕引起了過大的變動。但從今天開始,命運這種東西終于離他而去,他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樣胸有成竹,他,終于擺月兌了「先知」的束縛!
他興奮,顫抖。
他第一次直面「未來」。
這是一場盛大的開幕,「未來」的開幕式!
歡呼吧!在所有人面前,我要以最強的姿態登上舞台!
蕭逸辰微微低頭,他在這短短的時間里已經多次低頭,但實際上他的注意力已經掃過在場的所有人,他的精神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高昂過,遠勝當日從靜靈庭出逃之時。他在極力壓抑著動手的沖動,低頭正是在掩飾他對戰斗的極度渴望!
藍染右介說得不錯,蕭逸辰貌似模仿虛夜宮,模仿靜靈庭,建立了清虛殿、地獄。但其構架卻是一個完整版的幽冥地府!隱隱有著取代死神與地獄的企圖。如果說藍染右介要前往靈王界,孤身一人踏上天之王座,是走上層路線,由上而下。那麼蕭逸辰建立巨大的組織,企圖覆蓋死神地獄就是走底層路線,由下而上!
「或許你說得對。」蕭逸辰抬頭,犀利的眸光射出。
「但是。」藍染右介攤手道,「與綿羊為伍的你真的能夠達到此目的嗎?你將信任與權利交予同伴,抑或手下,帶著如此多拖累的你能夠走多遠,葉山隊長?你,沒有強者之心!」
「強者之心?」
「信任,這種事和依靠是同等意義,那是弱者的行為,我們不需要。所有生物賴以生存之道,是相信並盲從優秀者。被信任者不堪重負,于是追尋高高在上者。高高在上者還要再追尋值得信任的更上位強者。如此,所有的王者誕生;如此,所有的神明誕生!」
藍染右介張開雙臂,氣勢不斷攀升︰「而作為強者,我們應生來得成王者!所有人,當奉我們,如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