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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九回 淚干心也死 (2)

時間又過了十多天。吳勇正在練武場檢閱弟子們的武功時,突然風雲驟變,一陣東風猛刮而起,接著空中烏雲密布,雷電交加,不久便下起了傾盆大雨。吳勇見此情況,急忙遣散弟子,稍後進入內室看望妻兒。還好,吳江楊在母親和溫麗的保護下,並未受到雷電的恫嚇。

說也奇怪,這場大雨一下就是不肯停。日夜提續,毫無息意,使天地昏暗無光,日與夜差異無多。

吳勇悶悶不樂地听著外面的風雨聲,樣子顯得很無可奈何?楊貞和溫麗看到吳勇的心情不佳,便盡量地逗樂吳江楊,由此吳勇也就不覺開心起來。

到了這一天,吳勇不由嘆息地道︰「大雨已經連續下了近十天了,空中的烏雲還是那樣密布著,難道老天真要把雨下個不停?這對老百姓可真是極度殘忍啊!」

忽然,馬劍華進入報道︰「師父,城里排水不暢,積水成患,現大水已淹入民宅,百姓們無不叫苦連天,情勢十分艱辛。」

吳勇一听,心又是急了起來,徘徊之中,卻又無計可施。楊貞勸道︰「相公,老天若要給人間災難,人間是無法避免的,你再急也是枉然。」

吳勇嘆道︰「話雖如此,但看到這大雨再下個十天八天的,人間百姓不被淹死,也得被餓死,我心又怎能安呢?」

楊貞又道︰「相公愛民如子,不如擺設祭壇,焚香禮拜,祈禱天公息雨。」

吳勇在此情景中,覺得這個辦法已是最好的辦法了,于是即刻吩咐馬劍華前去辦理。與此同時,鐘響已匆匆回來報道︰「師父,弟子出城十里巡視,發現有幾處山嶺被大雨沖洗而坍塌,洛河之水隨時有決堤之險。」

吳勇十分果斷地說道︰「既是如此,你趕緊增加人力前往洛河救險。」

鐘響朗道︰「弟子遵命。」

時間不久,馬劍華已前來請師父登壇祈禱天公息雨。但是吳勇轉身正欲行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馬鳴之聲,緊接著闖進來七人,就跪拜在吳勇的跟前。道︰「吳少俠,我等是三門峽的人,因大雨連續不斷,黃河之水十分險峻,隨時有決堤之可能。但是大家意見不和,主持逃亡的比主持護堤的聲勢要強得多,故此我等前來請德高望重的吳少俠前往壓住陣地。」

吳勇一听感到非常吃驚,心想在這樣的情況下,逃亡那來得及。道︰「只有護堤才是安全之舉,逃亡是意味著死得更快。你們速速回去告訴大家,千萬不要慌亂,我吳勇隨後就到。」

這伙人感到非常高興,互相一視之後,便含笑拜謝吳勇而去了。

吳勇帶領妻子和馬劍華拜罷天公。爾後便道︰「劍華,你要在城中多走走,隨時幫助有困難的人家,同時要多注意鐘響那邊的情況,該相助的時候就去相助。」

馬劍華躬身一禮,說道︰「是。師父,弟子告退了。」

吳勇從溫麗的手中接過青龍劍和斗笠,轉身又看著楊貞和吳江楊,不覺十分地留戀起來。許久,才道︰「娘子,孩兒就拜托你了。」

楊貞也不知道為什麼?此時在內心方面有極度想要留下相公,但又知道是留不住的,所以內心感到很矛盾和不踏實,猛地撲入相公的懷抱。

良久。吳勇把楊貞推出懷里,最後又親吻一下娘子和吳江楊,然後轉身就走了。

楊貞不覺心一緊,把孩子轉給溫麗抱著,隨後急步追到大院門口,又是投入了吳勇的懷抱。

吳勇微微一笑,道︰「放心吧!回去吧!照顧好孩子,別讓孩子著涼生病。」

楊貞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相公消失在風雨之中,不禁二顆淚水奪眶而出。忽然,吳江楊發出宏亮的啼哭聲,使楊貞感到一驚,于是急忙回身與溫麗進入內房哄著吳江楊。

且說吳勇走出絡陽城之後,便迎著黃河的方向走去。驟然,天空中閃現二只大眼楮,緊接著稀稀可辨出是巨龍的樣兒在空中盤旋,轉眼又不見蹤影,此後就是雷電交加,風雨變厲。吳勇心中不禁大感驚奇,喃道︰「難道世間真有龍?難道這大雨是惡龍作怪?嘿!不管你是惡龍不惡龍,只要是有損民生,吳勇照樣敢與你斗到底。」吳勇說著,便從山坡上撿起一塊石頭,往空中拋擲而去。但見石頭飛入雲層之中,接著一聲雷鳴之後,那似巨龍的樣兒又一閃而逝。

吳勇這回不再猶豫,亮出青龍劍,施展輕功,順著方向追趕上去。至黃河岸邊,只見寬闊的河面水勢橫溢,水流急促。驟然間,河心水面激漲而起,高達幾丈許。稍後,吳勇發覺附近的河岸有一處山體坍塌,河水從缺口急沖而出。吳勇見此情況,不禁大吃一驚,急忙縱躍飛上高處,施出萬和劍法的最厲害一招「禿山一枝松,翠綠照天色。」致使山頭橫斷,滑落時恰好填住河岸的缺口,河水也就被堵住了。

在這之後,吳勇傲立怒視著天空,猛地摘下斗笠往雲層的深處拋去。不久,那似巨龍的樣兒又是一閃現,接著傳來一聲雷鳴巨響。吳勇這回十分當機立斷,厲聲喝道︰「妖孽,休得作惡,我吳勇來也。」他的聲音在空中回蕩著,一劍已是快速無比地刺入旋渦形的雲層中。

說來也真奇怪!事隔不久,空中的烏雲漸漸疏散,狂風也變得很柔和,暴雨也變得很微小,不久也就停息了。再過了一些時間,人們發現自己是處身在一個星空之下,只是十分顯眼的天神星座赫然不見了。

楊貞和溫麗突然發覺外面安靜得很出奇,便抱著吳江楊出屋觀看,但就這一看,不禁是驚喜交集。只見粗暴的風雨已逝,迎來的是美好柔風,而烏雲密布的天空已變成無限星星,可是那明亮的天神星座已赫然不見了。由此,楊貞的心不由疑慮不止,忐忑難安。

馬劍華帶著滿臉的笑容走了進來,見到師娘便行了一禮。說道︰「馬劍華叩見師娘。師娘,師父可已回來?」

楊貞無力地搖了搖頭。馬劍華又道︰「可喜可賀!師父一出馬,狂風暴風也得賞臉。師娘,城中積水已順利排除,滿城百姓皆喜顏悅色,對師父是稱贊不絕!」

楊貞還是顯得有氣無力,喃喃地說道︰「既是如此,吳郎心可安矣!」

至此,馬劍華總于發覺師娘的心情很低落,心不由為之一緊。正欲發言詢問時,就見鐘響在外面疾步而來,且他人未到其聲音已先到。他道︰「師父,師娘,洛河之水已化險為夷了!」

鐘響興高彩烈地來到師娘的跟前,但卻見不到師父。便又行禮問道︰「師娘,師兄,師父在哪里?」

楊貞還沒有回答,馬劍華已先道︰「師弟,師父是到黃河流域一帶的,目前還沒有回來。」

鐘響不禁一愣。道︰「師娘,惡劣的環境已過去了,弟子想要去尋找師父。請師娘準許。」

馬劍華也請求地道︰「師娘,弟子也要去。」

楊貞輕輕一嘆,道︰「既是你們都想去,師娘那有阻止的。只是你們一路上要小心!且要爭取在明天日落之前回來。」

馬、鐘二人齊聲應道︰「是。」爾後,二人便快步出門而去了。

溫麗勸慰道︰「夫人,吳少俠天人吉相,一定不會有事的。咱還是回房睡學吧!」

楊貞回道︰「溫姑娘,你抱著吳江楊先去睡覺吧!我不困,睡不著。我想一個人在大廳中呆著。」

溫麗接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在大廳中陪著你吧!」

藍天白雲,紅日嬌艷,小鳥歌游,天就是這麼大亮了。金燦燦的光線穿射進萬和門的大廳小屋,也照亮了吳江楊的臉。溫麗一覺醒來,發覺楊貞還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便輕聲問道︰「夫人,昨晚你一夜沒睡上麼?這樣可會傷害到身體的。」

楊貞搖一搖頭,嘆道︰「無所謂。吳郎不在,我什麼都無所謂。」

在這個時候,萬和門的其他弟子都前來拜見夫人。楊貞輕輕地說道︰「你們都起來吧!該做飯的就去做飯,該清理院里的髒亂就去清理。」

就這樣,萬和門眾位弟子便開始忙碌起來,城里的百姓也各自忙著自己的事。不知不覺中,太陽就將要西逝了。

馬劍華和鐘響一無所獲地回到萬和門,垂頭喪氣地跪在師娘的面前。道︰「師娘,弟子無能,尋遍舊孟樵和三門峽以及花園口等地方都不見師父的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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