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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回 戰後何安家 (1)

接上。楊貞等人擊殺杜大之後,便來到那個魔的工場,時見戰斗已結束。一個個邪惡的尸體和正派人物的尸體,還有無辜遭殺的尸體,滿眼皆是。天觀道長和空智大師,還有明文、劉奇、羅山以及其他各門派的幸存者,都默默地坐在一個角落,眼楮也只注視著前面那一座魔的宮殿,對周邊的殘尸和劍戟是毫不經心。另外還有一班人物正守住被鐵鏈鎖住的邪惡之徒,也有少許人正在安排平民百姓離開。

楊貞走近前時,發覺天觀道長的神色暗淡,身體也顯得很消瘦,故心里感到有點驚詫。打禮說道︰「各位前輩,楊貞有禮了。」

天觀道長微露笑容,道︰「你們能平安就好。前面是魔之宮殿,殺氣橫溢,不可靠近。」他說到最後,竟有點兒氣喘的樣子。

楊貞暗吃了一驚,問道︰「天觀前輩,你受了重傷麼?」

天觀道長只是微微一笑,道︰「不要緊。人生自古誰不死?留取丹心照汗星。所以說,死其實並不可怕,主要是死得有意義。現在大局已定,只要黃露一死,天下就……太……太平了。」

胡道人見到師父說到最後有點語不成句,便忙幫著按魔推背。道︰「師父,你的身體不適,還是少說幾句吧!」

天觀道長點了點頭。忽又道︰「看來,貧道是不能親眼看到黃露死了!但是貧道很有……自信心,在這場惡斗中,黃露是必死……無疑的。」

天觀道長的聲音未了,魔殿里突然發生了巨變,象產生了強烈的爆炸,自內向外,把魔殿爆炸得徹底無存。只是這種爆炸不是火力,而是極度強大的氣壓,波及範圍甚大。同時,有二條人影飛竄而出,直升至高空,轉眼之間已去得甚遠。

原來,吳勇和黃露在魔殿里惡斗,功力都已提升到頂點,劍氣和掌力的不斷積壓,使魔殿里形成強大的氣流,于是毀掉了整個魔殿。

黃露沒想到功力還是隱隱處于下風,也情知持久戰必為不利,因此尋機飛身而逃。吳勇自然不肯放過,縱劍而急追。

楊貞雖然對吳勇很有自信心,但此時見他們遠去,心里還是有些牽掛。惶惶之中,忽見側邊有一匹駿馬,于是飛騎而追趕。

楊貞尋找著線索,順著方向追出魔城,追入山林,夜以繼日,始終不放棄。黃露萬萬沒有想到,吳勇居然復活了,而且功力大勝過去,逼得自己好些尷尬,屢次遭遇險招,虧得是自己靈活化解。但盡管能逃過險招,卻不能保證永久平安,若長纏久斗,勢必還要失敗無疑,故只好打一陣,逃一陣,妄圖逃過此厄運,他日再行報復。不料,吳勇竟是如形隨影,始終都擺月兌不掉,于是她又萌芽了出奇制勝,可惜幾次都不能達願,終了還是失敗而逃。

忽然,眼前出現了一條江,江面很寬闊,江水很混濁,且浮著一些樹枝和水植物,不快不慢地流著。很明顯,在吳勇和黃露到來之前,這里是下過一場大雨。

黃露見已是到了窮途末路,猛地惡狠狠地回過頭來,怒指道︰「吳勇,你也夠欺人太甚了!本女魔王要在這里與你拚個魚死網破。」

吳勇逼近黃露,只在丈余之間。道︰「黃露,今天不論是耗出什麼代價,我吳勇都要讓你長眠地府。」

二人言語對立,當即揮劍相交。吳勇已漸多些經驗,不再輕易受騙了,每一招都是毫無間隙,令黃露無法月兌逃,只能全力應戰。

這一場大戰提續了一夜又一日,激烈又瘋狂。雖然說黃露在功力和劍法次于吳勇,但她畢竟陰險狡猾,所以吳勇一時也難于將她擊殺。吳勇也認識到這一點,故而心不急、氣也不躁,策略是先耗其功力和精神,再出奇制勝。黃露屬于魔性,因此正好吻合吳勇的策略,盡管她非要弄個兩敗具傷,可是魔性狂發一陣之後而未能達願,便會或多或少地心煩氣躁起來,缺陷也就在不意中露出。總于,吳勇捉住此機會,連續施展「平沙落雁」和「雲破月弄影」等等絕招,逼得黃露手忙腳亂的。最後,人在空中全力施展出頂級殺招,即是「禿山一枝松,翠綠照天色」的絕招。黃露與吳勇對戰期間從沒見過此一招,只感到劍氣若隱若現,若有若無,接著有點莫名其妙的呼吸急促感,正在不知所措時,已覺胸口一陣裂痛,同時血柱不禁沖口而出,爾後眼前頓黑,便失去了知覺。

一陣風吹了過來,周邊所有的樹葉便一齊飛落,稍許,樹枝自動折斷,接著黃露立足的那一塊伸向江心的舌形岩石也四分五裂,坍塌落江中,黃露也連人帶劍掉入江里。「轟」地一聲巨響,水花四射的。過了好會兒後,江面浮現黃露的尸體,順著流水遠去遠去,直到消失在吳勇的視線。

吳勇仰天一嘆,不覺二顆淚珠滑落。喃喃自道︰「青面魔王死了!黃露也死了!邪惡將從此消聲滅跡。天下總算太平,百姓可安居樂業也。」

忽然,吳勇耳聞到背後有一陣快馬之聲,回頭觀看時,卻見原來是楊貞,于是不由露出開心的笑容。

楊貞見到吳勇安然無恙,高興得無法形容,即時飛身撲入吳勇的懷抱。含淚而道︰「相公,看到你平安無事,我真是太高興了!」

吳勇撫模著楊貞的秀發,輕聲說道︰「你能平安,我也一樣非常高興!娘子,現在黃露已經死了,尸體正順著混濁的江水遠去。」

楊貞一听,更是喜上加喜。道︰「真的!那太好了!黃露一死,天下可太平矣。」

吳勇舉起順水劍,道︰「這是一把勝利的劍。它擊斃了一位無惡不作的大魔頭,芳名將長流久傳。娘子,現在它該物歸原主了。」

楊貞接過順水劍,看了一看。又道︰「相公,現在邪魔都已消滅,下來的日可有什麼打算?」

吳勇長長呼出一口氣,道︰「我想先找回清妹,然後再舉行一次完美的婚禮!接下來的事要麼就是重振萬和門。」

楊貞又問道︰「那麼再往下面呢?」

吳勇想了一想,忽嬉笑而道︰「再接下來的事嘛!就是生兒育女,光宗輝祖。」

楊貞輕輕捶一捶吳勇的胸膛,道︰「你真壞!你知道這事兒沒有我的福份。」

吳勇頓覺失言,忙抱起楊貞縱躍上馬。道︰「娘子,真對不起!我無意中說到你的傷心處。現在,咱什麼都不要說了,就先回去吧!」

楊貞甜甜一笑,就依偎在吳勇的懷抱中。

吳勇回到魔城時,見到天觀道長已是臥病在床,看上去是有隨時斷氣的可能。胡道人和幾名同門師弟跪守在床前。天觀道長此時睜著眼楮看著吳勇,嘴唇微微一動,象是要問話。吳勇上前二步,躬身行禮。道︰「前輩一生最關心的事,莫過于武林之安危。現在,黃露已經死了。前輩,請靜心養病吧!」

那知,天觀道長卻是精神一振,人竟也坐了起來。笑道︰「黃露死了!好!好!好!」他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是發不出音來,人也倒了下去,但已是一動不動了。

吳勇感到吃驚,忙喚道︰「前輩。前輩。前輩。」

胡道人一見師父沒有反應,不禁是吃驚不止,急撲上前,一邊搖動著師父的身體,一邊驚喊道︰「師父,師父,師父……」任憑千呼萬喚,天觀道長就是不能睜開雙眼了。胡道人等人忍不住是放聲大哭起來。

吳勇等人不禁是暗然傷神。默哀良久之後,吳勇和楊貞向著天觀道長磕了三個響頭,爾後便走出臥室。吳勇仰視著空中的飛鳥和流雲,不由是憾嘆不絕。道︰「鳥兒飛得越高越顯得孤獨!有良性的人也一樣,站在高堂時,唯覺四面落寂。」

忽時,吳勇听到背後有人念道︰「天觀道長雖已仙逝,但他的靈魂卻永遠活在人們的心中。吳少俠,請不用傷感。」

吳勇回頭一看,見是明文,便施了一禮。道︰「在下與天觀前輩相處的日子不算少,其高上品德已深深刻在心中,此時見他與世長逝,怎能不嘆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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