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勇听罷陳友明這一番話,不覺也為張開元一家的安全而擔憂。忙道︰「事不宜遲。陳友明,你趕緊帶路吧!」
陳友明大喜,連聲應道︰「是。」就這樣,吳勇和江清在陳友明的引導下,穿行于密林之中。江清挽著吳勇的手,時而露出甜密的笑靨,時而把口香吹送給心愛的人。
吳勇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別境還有陳友明在前面,盡管他頭不回地走著。他們走走之間,就作下一個志號。走了好一段時間,吳勇忽問道︰「陳友明,這樣走下去是否對方何?」
陳友明回道︰「不能肯定,但我在師父那里學過八卦變陣法,看張寨主走的這一方向,估計咱們這樣走著不會有錯。」
江清說道︰「哥哥,就讓陳師兄繼續走吧!張寨主能否如願遠走高飛?還是不幸遇上黃露而遭害?還是受到咱們追回?這一切都是老天爺安排好的,咱再著急也是沒有用的。」
吳勇嘆道︰「情況如此,急也枉然!確只好听天由命了。」
那麼,張開元究境情況如何?原來,張開元見煙氣彌漫,逐漸侵入劍春莊中。黃龍受到眾英雄的指責下閉關不出,張開元自此便失去與黃龍接觸,終日有著惶惶不安之感。白媚看在眼里,明在心里,便趁機勸說丈夫放棄群雄,逃離劍春莊。張開元一開始並不同意走貪生怕死之路,但是白媚能言善辯,對丈夫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每語每言都擊中要塞,迫得丈夫不得不投降。因此,張開元探望一回老朋友之後,便是舉家出走了。
且說張開元帶著一家老少順著地圖的指引不停地遠離劍春莊。在此情此景中,張開元的面色依然十分陰沉,一路上不見任何笑容。
白媚又勸道︰「老爺,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眼前的情況堅持著只有一死。咱們此行後人該稱贊是明智之舉。」
張開元默而不語。白媚又道︰「為了正義,咱們已耗出美好家園,若再陪上生命,實在是太不該、太可憐了。尤其咱夫妻唯有書兒一脈,咱是名門之家,又怎能斷了香燈?」
張開元還是默默不語。白媚不覺含著眼淚,道︰「老爺,江盟主已經變成那個樣子了,青城派從此威風難振。這是前車之鑒,咱們應該明智選擇生死之道!」
張開元忽見妻子掉下二滴淚水,不由長嘆一聲。道︰「人生最為重要的,莫過于生命!我又怎忍心讓你們陪著群雄一死?只是我張開元一世英雄,不料今日也落得如此狼狽,豈不讓後人恥笑麼?」
白媚又道︰「話不是這麼說,能爭得機會生存者而不為,這才是白痴之所為。再說,群雄受到魔眾困住,不日將會全軍覆滅,唯獨咱們得到生還,後人只會認為咱們是僥幸突圍出去的。」
張玉書接道︰「不錯。從此以後,咱們苦煉絕世武功,再擇日卷土重來,那豈不是威風更要驚天動地麼?」
張開元苦笑一聲,道︰「卷土重來!談何容易?書兒,你要听母親的話,守住本份,好好生活,好好為人。如果順利過得此難,父親一定為你找一位既美麗又聰明的媳婦。」
張玉書不由一愣,喃喃自道︰「天下女子,還有誰比得上楊貞美麗?」
張開元一听,不由感到生氣。憤道︰「沒出色!楊貞雖美,但已有了所屬,你早就該死了這條心。」
張大夫這時勸道︰「公子,十里之內必有芳草,你又何苦惹這條禍呢?」
白媚也說道︰「書兒,剛才你爹爹說了,要好好守住本份,你是個好孩子,應該懂事和听話。」
張玉書說道︰「母親,書兒那有不听爹爹的話之理?只是此後隱姓埋名,生活太艱辛了。」
白媚爽朗一笑,道︰「書兒,咱的白石寨埋藏著的金銀寶物,足夠你享用十世人哩!只要能順利月兌難,咱照樣可以甲富一方,生活又怎會艱辛呢?」
張玉書不禁喜顏悅色。道︰「爹、娘,要是如此,書兒也就沒有什麼顧慮了。從此,書兒一定听從教誨,好好守住本份,好好生活,好好為人,決不給爹娘添上煩惱。」
張開元總于面上綻出笑容。白媚和大夫及丫頭也都暗暗歡喜。一家主僕繼續向前走著,走出了好一段路程,眼前突然出現了怪異的形象,是若大的樹木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張開元忙示意大家小心近前觀察,不料竟見到有許多黑衣人或坐著或躺著,有的還大喝著酒,看樣子他們是在伐林開路,累了就地休息。再看開伐路面大概有二米余寬,延伸至遠方。
張開元壓低聲音說道︰「書兒,這里是魔眾之所在,各事切要小心謹慎。」
忽然,有一位黑衣女人扭動著腰枝,從眼前走了過去。她的身材十分性感,臀部稍翹,一對Ru房豐滿得幾乎要挺出衣外,秀發上還插著三朵鮮花。她慢條斯理地在眾黑衣漢子的周邊轉動,使他們個個露出一副痴情樣相。接著,她撫模了三名漢子的肌肉,稍後獨自往林中走去,那三名漢子一見已是迫不及待地沖了過去。
張開元一聲輕嘆,道︰「書兒,她就是武林唯一存在的婬女,江湖人稱之為春如意。她頭上插著三朵鮮花,是標志著她每次時需要三位悍男。哎!說來真是傷風敗俗,武林異類!若非是此時處境不同,真應該將她們一起殺了。」
白媚接道︰「老爺,春如意並非天下唯一存在的大婬女。」
張開元明白妻子的意思,忙道︰「是是是,夫人言之極是,武林中還有更大的婬女存在。」
張玉書疑問道︰「爹爹,還有誰是大婬女?」
張開元回道︰「還有誰?就是黃露了。黃露才是天下第一大婬女。」
張開元父子正竊竊私語中,忽就听著右邊傳來「呦呦」地聲音,不久,有一抬八人大轎出現在眼前。眾黑衣人見之皆大為驚慌,紛紛起身而干活。八大轎夫停止了腳步,但是轎子卻一直扛著,誰都不敢放下,更不敢吭聲泄氣。
張開元大覺奇怪,細一打量,見八大轎夫都是彪形大漢,都有相當不錯的功基,可卻只是轎夫而矣!莫非轎中人物特別厲害?哦……難道是黃露?還是杜大?
白媚忽抵住丈夫的耳朵,輕道︰「真夠邪門的,為何轎子會一沉一浮地波蕩著?」
張開元頓時觸及心竅,喃喃自道︰「八位高手抬一台轎子,理應易如反掌,可是他們居然顯得有好些吃力,好象轎子有上千斤的重量。難道轎里裝載的是黃金和人?但不管如何,可以值得肯定的是轎里不只是一人的重量。」
這時,轎子里傳出一支女子的聲音︰「你下去,教訓教訓他們。」
接著,有一支男子的聲音傳出︰「是。小的馬上就下去。」
過了一會兒,轎簾掀起,接著跳出了一位英俊男子,手提短鞭,身只著一件白色短裙,趾高氣揚地走向忙著干活的眾位黑衣人,一面舉鞭亂打,一面厲聲大罵道︰「他女乃女乃的!偷懶,看你們還敢不敢偷懶?」
張開元覺得這人有點兒熟面,但一時又想不起是誰。張玉書卻是很明白,低聲說道︰「爹娘,他就是香江戲班的邵公子。听說黃露曾經為了他而廢去李丹的一條手臂。現在,看他變得如此神氣,肯定是得到黃露的龐愛了。」
張開元不禁面色一變,低道︰「看來,黃露果真就在轎中,咱的困難可要多些了。」
白媚接道︰「老爺,咱不如藏伏至夜間,再侍機逃月兌吧!」
張開元回道︰「夜間黑暗,伸手難見五指,這樣敵人確很難發現,但也很容易走失。」他說著,便打開八卦地圖與白媚互相一研究。
張開元搖頭輕嘆著,道︰「看來看去,咱要走的路還是這一條,其他的路都太浪費時間,也比較危險。就好比青面魔王意圖早達劍春莊,伐林通道,但方向卻相差甚大,就是再苦干二月,恐也難于到達劍春莊的。」
白媚說道︰「老爺,情況如此,豺狼又擋道,這將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