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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回 比武 (3)

羅山心中既有了猜疑,便立即變換了方式,用一招「狂風舞雪」進行全方面地攻擊江流。羅山此一招是在看著紛紛飛雪時所領悟出來的,故料定江流未得到了解。果然,江流頓感周身百穴皆被對方的掌力所罩住,衣袍和須發都舞動不停。心想︰「他此招是什麼?若不再出招還擊,只怕吃虧就在眼前了,可是大丈夫一言既出,四馬難追!」因此,江流逼于無奈,只好急中生智,快退而避之。當眼見足下是淼淼湖水,便急用了青蜒點水之法,退而又進。

羅山一見,不禁是暗吃一驚。慌忙捉住戰機,趁江流剛著足之時,又施出一招「聲東擊西」攻打其下盤,意圖逼其下水。可江流不愧是一代掌門人,他眼見對方之攻勢虛虛實實,便干脆避而不見,身子向後仰倒,就如畫圓圈一般,從下面繞飛到羅山的身後。

羅山沒想到發出強大的勁力,竟只能引起湖面的陣陣波浪,而絲毫不能動到江流的一根毛發,故不禁是又氣又悲,又恨又驚,猛地回身又一掌,但此一掌已是與江流踫上了,故又嚇得心一慌,急忙忙而往後一退。

江流大笑而道︰「羅山,你此一招已經是第十一招了。哈……下面的招數,也該讓天下武者瞧一瞧我江流的風彩了。哈……」

羅山冷靜一下心情。心想︰「雖然十招撲空,但也決不能一時半刻就被你擊敗,否則昆侖的名聲將就此掃地,今後在江湖上怎有立足之地?」于是,羅山抖擻精神,氣聚丹田,出掌立攻。

江流這回已是不再客氣了,左腳跨前,左掌變爪抓向對方擊來的手腕。羅山大驚,急忙又變招,江流一見也相應而變,即時又是把羅山逼入窘境。雙方如此一來一往,就戰了近二十個回合。此後,羅山已是感到困難重重,只得退離梅花樁,回到雷台之上。江流自是趁勝追擊,一掌強勁地壓向對方的後腦。羅山感知腦後生風,自知事危及生命,急忙全力回擊。「啪」地一聲大響,羅山只覺壓力極大,不由自主地退出十幾步;江流卻順著反彈之力一躍,便穩穩當當在落在雷台之上。

比武至此,羅山不管是在掌法拳路方面,還是在功力方面,都是遠遠地輸給了江流,這也就說明羅山已經失敗了,但比武未耗盡技藝而告敗,著實很使人不甘心。于是,羅山從兵器架上取下一柄劍。拱禮說道︰「江盟主果然是舉世英豪,羅山著實為之折服!量必昆侖劍法在江盟主的眼中也該屬區區小技藝了。」

江流「格」地一聲冷笑。道︰「昆侖劍法,仍天下一絕也,否則就沒有資格在此大會上亮相。」他說著也轉身從兵器架上摘下一柄劍。冷道︰「七星劍法敢與天論高低,敢與地論大小,且有風火雷之杰,堪稱劍法之首,英雄之王啊!羅山,比武論強,你務必謹慎,切不可心慈手軟,也決不能提有僥幸之心,否則你將會身敗名裂。」

羅山回禮而道︰「多請江盟主的一番美意!羅山久仰七星劍法,今日能一品其味,實為榮幸之至。但願江盟主劍下留情,羅山感之至深。」

江流大笑而道︰「哈……昆侖與青城都是名門正派,論理應該握手言知己,再說,武林將融為一體,遲早都是一家人了。羅山,你盡管出招吧!」

羅山心中明白,一個高傲自大的人是決不會先出手為攻的,于是他一手捏劍訣,一手引出劍氣。道︰「江盟主,羅山得罪了。請接招吧!」他說著已用一招「冷風暗襲」直攻其面門。

江流手中劍向前一進,並劃出形似山的字,同時發出「颼颼」之音,如此看是輕描淡寫,實際卻暗藏著幾成功力,把對方的劍氣震散無存。

羅山見一招失利,急忙換了一個方位,用一招「劍劃長空」攻擊對方。江流見之不慌也不忙,只是劍向前而迎,就化解了對方的攻勢,並從中引入為攻。羅山見之又是暗吃一驚,緊急變招而應對。如此,你來我往,戰斗便逐漸進入高潮階段。

劍影英姿,掌力雄風。龍虎相爭,各呈其能。花開蝶舞,珠現人爭。唯武至尊,無境仙翁。

又圓又大的月亮已升至中天,接著又慢慢地往西天降落。整個天空明亮柔美,遼闊無邊,只有少許的雲悠悠地往東南方向而去。明媚的月光照映著鄂陵湖。鄂陵湖畔聚集著天下眾英雄人物。此時,這些英雄人物是個個精神百倍,無時無刻地關注著眼前的一場激烈武斗。

湖面吹來的風忽大忽小,大時可使人們的衣袍發出申吟之聲;小時卻使人們感覺到秋夜涼爽之意。這風動之源,象有一部份是武者所發出的劍氣和掌力所引起的。大家知道,武者羅山與江流已經是大戰近一百個回合了,他們是一招比一招強勁,如潮起又潮落,相當有氣勢。與其說雙方倘未分出勝負,倒不如說羅山已經是慘敗了,因為羅山是山窮水盡,而江流卻是春風得意。江流已完全奪得主動權,每發一招也都達到先發制人之果,盡管未出全力,也足使對方手忙腳亂的。忽時,雙方又互踫上掌力,發出「啪」地一聲響後,雙方便在掌力的排斥下各退到一邊。江流一樣是悠然自得;羅山卻已是冷汗直泄,面上也已浮現慘敗之痛。驟然,羅山站穩腳跟,運起頂點內功,就見他額上冒出白氣,兩眼也睜得紅火火的,接著左手伸出中指直指著上方,右手劍卻不停地向對方揮擊著。不一會兒,雷台出現了一片彌漫的劍氣,如濃霧一般地籠罩著江流,與此同時,靠近著的火把一舉息滅,煙氣隨之飛起。

眾多觀者都為眼前情況感到不解,只有少數人心中明白,羅山發出的劍氣是要迫使對方的身體漸處入麻木狀態,然後可出快招制勝。江流身為青城七雄之首,對羅山的意圖那能看得不清楚,只見他也運起上成內功護住身體,緊接著施出絕技「流星趕月」進擊對方。其情如在濃霧之中發出一點星光,其速度和威力都令人異想不到。

羅山忽見有一點星光急速飛來,已知是情況不妙,慌忙揮劍而迎擊,那知此點星光在接踫之時,竟能產出另一點星光,沖散對方的防護層而擊其右胸。羅山只覺得有一陣痛疼之感,忍不住大叫一聲道︰「不好。」緊接著人已是急飛而退,一直是退到雷台的邊角。

比武至此,顯然是羅山技不如人,不管是在劍法與拳法,還是在功力與輕功以及應變的準確度都遠不如江流。尤其最後的一擊足可說明這一點。如果不是劍法和功力輸了,如果不是速度和準確度輸了,那就不會使對方有機可趁,從而杜絕那點星光的產生,竟不能讓其突破防護層而傷到自己。

青城七雄之首江流已取得完美無缺的勝利,令台下眾青城弟子不禁齊聲喝彩。在這之間,那些受到剛才之變化而發愣的人已蘇醒並叫起彩來。

江流露出洋洋得意之色,反手把掌中劍送回兵器架上,然後微笑著向眾人抱拳施了一禮。

朱倡高興地走到江流的身邊,對著眾人朗聲說道︰「各位,第一場比武已經得出勝負,青城派掌門人江流江盟主已取得了卓越的勝利。請大家鳴掌恭賀!」

在一陣熱烈的掌聲之後,江流便躍身下了雷台。朱倡又提高嗓子說道︰「各位,第一場比武已經結束,第二場比武將隨之開始。現在,我們請出泰山老怪和萬和門吳勇上台比武。」

朱倡的聲音未絕,泰山老怪已是怪聲怪色地說道︰「天下人有千千萬萬,但有不識泰山君者,卻只有那些有眼無珠之徒也。格……」他在怪笑聲之中,人已是飄上了雷台。

如此,眾人可見有一位瘦老頭,貌如猴子,兩眼卻不停地發出精光,尖長的下巴留有山羊須,手提著一條空心棍,長約一米有多。此時,他挺胸仰首地立于雷台之上,顯得很有不可一世的樣子。

不認識泰山老怪的人,此時都會認為他是圖有虛名,時常面露高傲之色,那只是怕被人瞧不起,故裝個腔作個勢罷了。但是熟識泰山老怪的人,其看法和想法卻是完全相反的。

泰山老怪把空心棍插在雷台上,跨步到最前邊,兩眼發出鄙視之光,冷冷地掃射著台下的一切人物,仿佛天地之間就是他最為偉大的了。他怪道︰「那一位是吳勇?嘿嘿!吳勇是什麼東西?他長得象豬還是象狗?快快出來給大家瞧一瞧吧!哈……嘻……」

台下有眾多的人為此而嘻笑,萬和門眾弟子卻是大為震怒。李一農和馬劍華互相示意後,馬劍華便站到李一農的肩上,居高臨下地喊道︰「泰山的小老頭听著,萬和門上下弟子皆是英雄好漢,掌門人更是人中之杰,世之英豪,無數邪魔之類皆聞風喪膽也。嘿嘿!你等泰山小丑,如泥似木,憑什麼耀武揚威?真是厚顏不知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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