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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回 天武台一戰(1)

接上。吳勇和靜賢師太師徒三人與江清及韋七、厙寶進入雲天閣,來到大客廳前時,迎面便出來了三個人。這三人中一是青城七雄的第七雄劉敏,另一是劉敏的徒弟陳力,再一是第三雄楚輝的徒弟潘忠。這個潘忠也就是韋七、厙寶的師父。

在這些人中,劉敏的輩份算是最高,也只有他認識靜賢師太。因此,他一眼見到靜賢師太時,先是感到意外,後是驚呼道︰「原來是峨嵋掌門人靜賢師太駕臨,貴客!貴客!快請入廳坐吧!」

靜賢師太回了一禮,道︰「阿彌陀佛。劉七雄,老尼仍是不請之客,多有打憂,望請海涵!」

劉敏揖道︰「哪里?哪里?師太仍是武林一絕,青城有師太你等貴客,實也榮幸之至。師太,請坐!請坐!」接著,劉敏便又吩咐後勤弟子獻上茶水。

江清眼見劉敏不把吳勇當回事,內心便有了氣。忽道︰「劉七叔,佷女向你介紹一位武林新秀。」她說著便指向吳勇,續道︰「這一位就是威震武林的吳信大俠之子吳勇。吳勇不但少年英雄,而且武功還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堪稱天下之大英雄、大英豪也!」

江清這一席話,明顯是要夸耀吳勇,抬高吳勇的位置。可是在座的青城弟子卻听得心里好不舒服,無奈話是出自江清之口,因此也不敢怒之于色。

江清以為此語一出,他們必然騷動起來,爭說一些恭維的話。那知當她再看一看眾人時,卻見他們都象是充耳不聞,故心里的氣不由多了些。又朗道︰「嘿!當今天下人物有八絕,其一是青城七雄,其二是萬和大俠吳信,其三是少林空智和尚,其四是武當天觀道長,其五是泰山老怪,其六是峨眉靜賢師太,其七是白石寨青眉劍客,其八是華山情侶雙俠。此八絕堪稱天下八大主柱,都各有其長,誰也不敢居稱天下第一。現在萬和大俠已為武林而壯烈犧牲,用鮮血換下他人的生命,可真是死比泰山重啊!另外,萬和大俠的後人吳勇不忘先父士氣,苦煉神功,重振萬和門,確是一位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啊!哼!依本小姐之見,目前武林余者七絕,皆不如本小姐的好友吳勇也!天下第一英雄非吳勇莫屬也!」她說到最後便露出趾高氣揚之色。

吳勇不明白江清為什麼要當眾夸耀自己,而且是夸耀得津津有味。但吳勇在內心也擔憂江清之話會引起毫無意義的戰事,故急忙拱手說道︰「劉前輩,各位青城好漢,吳勇也是平凡之人,其缺點多不信數,確非什麼天下第一英雄也。江女俠大吹大雷,只是重友誼之故,也是開個玩笑罷了,請各位別放在心上。」

劉敏見吳勇謙讓,不由「嗤」地一聲冷笑。道︰「其實吳少俠在武林中已有一定的聲望,劉某也是有所耳聞的。不過今日一見,也只不過是膽小之輩。念在佷女及其先父之面,就以貴客相待吧!」

吳勇面對劉敏等人的眇視,並不生氣,反而心里是感到踏實些。拱手說道︰「多謝了!」

江清一見,心里卻是大有氣了,暗暗埋怨著吳勇表現得太過懦弱。

恰好在這個時候,有二名女弟子又送上茶水,事後二人就退了下去。一會兒後,江清便說道︰「劉七叔,佷兒有事要出去一趟。」接著又回頭對著吳勇說道︰「吳勇哥哥,你且在這里等我,一會兒後我就回來。」

吳勇心中明白,這二名青城女弟子必是江清的侍女,因為剛才有一人利用送茶之機,給江清行了一個眼色,顯然這是在暗示著有重要事急需告知她。但不管她們要搗什麼花樣,我吳勇既然來了,就是無所謂懼,一樣是泰然自若。

江清出去後,劉敏便拉開話題,問道︰「靜賢師太風塵僕僕上青城來,量必是有重要的事。」

靜賢師太答道︰「阿彌陀佛。劉七雄說得不錯,老尼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劉敏想了一下,又問道︰「哦!師太,敢問是著何事而來呢?」

靜賢師太答道︰「首先,二十年前的青面魔王已經復活,所以老尼要奉勸江掌門,在鄂陵湖大會上要和氣,力爭團結,否剛武林將會徹底崩潰。其次,老尼還要給吳少俠討回一個公道。」

劉敏的臉頓時變得十分嚴肅,默默不作聲的,象在預測什麼災難和吉祥一樣。這一點氣氛,就擴散到全廳,使一切寂靜得只有呼吸聲。過了一會兒後,劉敏總于呼出一口氣。道︰「靜賢師太,這事關重大,劉敏會告急掌門師兄的。不過關于吳少俠之事,我劉敏倒就有些糊涂了。」

吳勇拱手接道︰「劉前輩,事因如此,在下有一位好友,名字叫做楊貞,因無故被江清拘押在青城中。望請劉前輩有好生之德,放出吳勇的好朋友。」

劉敏听著,不覺有些疑惑。道︰「楊貞,就是江湖上所傳說的那個楊貞麼?她何時被拘押在青城了?我怎麼一無所知呢?」

吳勇又要解釋,但卻已被劉敏止住了。劉道︰「吳少俠,此事之是是非非,就且待江清佷女回來時再說。」停頓了一會兒,又問道︰「吳少俠,令尊當真是死在青面魔王之手麼?」

吳勇鏗鏘有力地回道︰「千真萬確。青面魔王殘殺萬和門,我吳勇是刻骨銘心的,死不會忘記此深仇大恨的。」

劉敏又再次沉默了,好象心里的負擔變重,又好象是為萬和門之不幸而沉哀。這一點氣氛,又擴散到全廳,使人不覺有一點惶惶不安之感。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從廳門口走進四個人來。吳勇舉目識得其中三人,即是陳友明和張玉書,以及與自己有過一段仇怨的黃露;另外一人雖不認識,卻也可猜其不簡單。

原來,這第四個人就是青城七雄中的第三雄楚輝。楚輝的身材魁梧,粗眉大眼,目光如電,現年已是四十有多了,其精神和舉止也是很懾人魂魄的。

楚輝進入大廳中,便是哈哈地一陣大笑。揖手說道︰「靜賢師太從遠道而來,楚輝未有急時打個招呼,實有所欠尊。望請勿怪!勿怪!」

靜賢師太起身回禮,念道︰「阿彌陀佛。楚三雄說客氣話了!阿彌陀佛。老尼已到此有幾時,卻未曾見到江掌門的影子,莫非是江掌門不在家中麼?」

楚輝想了一下,微笑著說道︰「師太,巧合!巧合啊!掌門師兄確是有事外出,但估計不久也得回來了。」

陳友明忽然暗指著吳勇,低道︰「楚三叔,他就是萬和門的新任掌門人吳勇。」

楚輝一听,就把目光移到吳勇的身上,細打量一番。道︰「果然是少年出英雄,了不起啊!吳掌門,楚輝十分慕你之名,今日有緣特意邀請你上天武台,未知敢去否?」

吳勇不知道什麼是天武台,也不知道楚輝是有何用意,但從其目光已可看出,他們是要自己非去不可的,于是也就仰天一笑。道︰「既是楚前輩對吳勇感興趣,就算是天武台仍屬狼虎之穴,我吳勇也是沒有不去之理了。」

楚輝又是一陣大笑,笑止盯了吳勇一眼道︰「爽快!爽快!這才是英雄的本色。請吧!」他說罷就領先跨步而出門去。

吳勇看著他們那麼盛氣凌人,不禁胸中豪氣橫生。暗道︰「我吳勇既然來了,就任由你有多威風,也敢舍命陪君子。」于是,吳勇也放聲一笑,然後就隨之而去了。

天武台是一處雷台。詳細地說,它就是一塊巨大的天然岩石,面積大約有三百平方米,頂面又十分平坦,能容納上千人,也很適宜練武。青城派內部弟子每年都要舉行一次有意義地論劍會議,舉行的地點就在這天武台上。

天武台又是一處風影點,它位于山峰的中腰,附近喬木疏而直,空氣清純,視野曠闊。人若臨其境,腑視大地,那會感到群山眇小,雲彩低飛,鳥兒不及。真是勝似天堂美景,偉岸感橫溢!

現在,天武台要舉行一次從未有過的派別論劍,其對象人物就是青城派的楚輝和萬和門的吳勇,圍觀者卻有靜賢師太師徒三人和黃露、劉敏、陳友明、張玉書以及其他的青城弟子。

吳勇已立足于天武台的中央,什麼話也不說,因為在此情此境說什麼也無用,一場激戰始終是難免的,只有用勝敗來宣布武力的結束。

楚輝朗聲說道︰「天武台是青城派的一塊聖地!每一年中,我青城弟子都要在此論劍一次,互察武技。今天,楚某邀你上天武台,一是尊重萬和門的劍法,二是尊重你的才能。換一句話說,你吳勇能站在天武台上與楚某人比劍,確是一件非常光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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