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伙記一面陪笑著,一面解釋道︰「哎呀!真是抱歉!我店可從未有過此事!也真不知哪里來的毒蠍子和毒蜘蛛?各位客官,請放心用餐,待我等去清理一下。」
楊貞也游目四周,忽時目光不自覺地停留在那位文人閑客的身上,因為頓時有一個感覺,那人的舉止和笑意酷似女子,再暗中細識別,已是確認那人就是女扮男裝。只不過她的化妝技巧十分高明,與生人接觸時,沒有留神觀察是很難識別其真實身份的。但她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女扮男裝呢?楊貞一時陷入沉思之中。然而,那人也已發覺楊貞在觀察著自己,于是也就被楊貞吸引住了,于是彼此都在暗察著對方,暗猜著對方。
楊貞和吳勇生活在一起的日子不是很長,但感情卻是逐步升華,。可以說,二人的心己是互相融合,是達無話不說了。所以在此時此刻,楊貞是有著一打問題要向吳勇訴說,但卻礙于黃龍在一旁,故而話兒總到喉嚨就被卡回了。
吳勇對楊貞之異常現象,不是不知道,但猜是黃龍之緣故也就不便出言詢問了。
飯罷,吳勇吩咐郭生結賬。店老板拿到白花花的銀子時,感到非常高興。道︰「看各位壯士明顯是過路人!順著溪流或者向南跑馬約二里路程便有一繁華的城市,江湖人稱金玉堂,是女人之天下,不過男人到那兒去也必然開心啊!」
郭生打量著一下店老板,道︰「看老板象是非此中人啊!敢問家鄉哪里?」
店老板忙賠笑而道︰「壯士眼明,我仍來自陝西的。壯士,金玉堂仍江湖人所向往之地啊!」
吳勇又說道︰「各位,現在該走了。」爾後,又向那文人閑客辭行著。
郭生一見,便拱手說道︰「我等不是來金玉堂的。請了。」
吳勇和大家上馬之後,便繼續奪路而行。大約行近一里路,黃龍忽然說需要小解一下,于是吳勇吩咐眾人停下來等一等。楊貞趁此空間,便把在梅林客店的疑問告訴了吳勇。吳勇听罷,內心也感到非常懷疑。道︰「阿貞,那時為何不當眾揭發她?」
楊貞解釋道︰「她雖女扮男裝,可是敵是友尚不明確!如若貿然揭發之,就顯得很唐突、很缺德了。」
吳勇又道︰「阿貞所言極是!只是她若是敵人,且是三毒教的敵人,那恐怕咱們已是遭其暗算了。」
楊貞喃道︰「是呀!三毒教的人下毒一定是神不知、鬼不覺,可是看大家都沒有異常反應,而且她還救了咱們的一位兄弟。難道她這是在引開大家的注意力,而後再做腳手?」
吳勇沉默了一下。忽又見孔羽和李一農說需要去小解。便又道︰「阿貞,咱不如來一個老虎調頭,探一探她的虛實如何?」
楊貞回道︰「此是一個好主意。咱要趁她還在時弄個明白。」
由此,吳勇朗聲說道︰「郭生,孔羽听著,你等押住隊伍就地休息。」說罷便與楊貞調轉馬頭,然後拍馬而跑了。
吳勇和楊貞跑馬重返梅林客店時,見店伙記還在打理衛生,而人客卻已是空無一人了。那店伙記突見吳、楊二人去而復返,便起身要行詢問。楊貞卻已是搶先而道︰「伙記兄,請問那一位白面小生往哪里去了?」
店伙記用手一指,道︰「客官是說那一位文人閑客麼?他就是走哪一條桃林小道而去的。」
吳、楊二人一听,便急忙調轉馬頭而去。那知追至近一里路時,耳邊忽然听到那邊山澗中有兵器踫撞之聲,于是驅馬而至。
吳、楊二人立馬在山坡的小道中,借著青松樹之掩遮,放眼觀看著相距約十幾丈之間的一場武斗。參加武斗者有二方,其中有一方旗幟鮮明,正是泰山派的;另一方竟是青城派。
泰山派和青城派為什麼會在此地相遇並發生了矛盾?而解決的辦法竟是武力。那還是因為江流已得知泰山派正進入自己的勢力範圍內,于是為使自己的目的順利達到,而就作出了先發制人之計。
青城派的人只有江流和趙光豪以及陳友明、張琪、姚龍、陳力,還有另一位是青城派之所謂國母—黃露。另外還有一位圓面光滑,身著白袍的陌生中年人,在其身後站有五名白衣女子,而有一位與其並肩的正是在梅林客店的那位白面小生。
至此,吳勇和楊貞已是確認那人是敵非友了。但是又有一個問題使吳、楊二人感到非常困惑,即是黃露怎麼會與江流混在一起?
比武雙方者,先是張琪,姚龍、陳力吃了敗仗,故而退回之後一點也不見神氣。接著陳友明出戰並擊敗了幾名泰山弟子,因此他不停地耀武揚威著。
楊貞見之不道︰「這個陳友明也真夠刻薄的。阿勇,你幾次饒他生命,而他在背後卻是多麼盛氣凌人!」
吳勇說道︰「既是如此,待我再挫一挫他的驕氣!」說著,從地面撿起一粒小石子,就如箭一般地射出去。
陳友明這時又接戰了另一位泰山高手,兩人勢均力敵,一時難分高低。驟然,陳友明頓感大腿一陣劇痛,忍不住「哎呀」地一聲叫起來。也就隨著他這一聲痛叫,其精神和劍的力度、準確度都受到嚴重影響,因此被對方一拳擊中胸膛,人也就不自住地往後跌下去。
泰山老怪一見,不由「格格」地一陣大笑著。道︰「江賢弟,看來還是你技遜一籌啊!你的第二弟子和我的第二弟子已經證明了一切。看來這武林盟主之位,你江賢弟還需讓一讓山東君啊!哈……」
陳友明定一定神後,怒視而道︰「呸。是誰輸給追命光頭的?分明是你老怪施詐,暗中傷人。師父,弟子是一腿被人擊中小石子而致敗的。」
江流還是顯得十分有風度,微微一笑。冷道︰「久聞泰山老怪為人厚顏,各事不區小節,今日看來果然是名不虛傳也。」
泰山老怪也是冷冷一笑,道︰「比武者,這贏就是贏了,而輸就是輸了。如果輸者可以說贏者施詐或偷襲,那麼贏者又可以說輸者什麼呢?所以應該說現實就是現實,輸了就得認命。」
江流還是風度十足,冷冷地說道︰「泰山老怪,你也太過得意忘形了!難道我的七星劍法會輸給你的泰山棍法麼?提醒你也別太過天真了!不煩你我也來比一局如何?」
泰山老怪道︰「不必,不必了。你的得意弟子都輸給我的得意弟子,這就充分說明你已經輸了。」
江流不由「哈哈」一陣大笑,道︰「泰山老怪,你還真有一套!但你還是輸了,因為你已經害怕了。如果不是你暗中擊傷我的弟子,而你的弟子又怎能贏呢?再說,我的弟子是在力衰之時,你勝之又何武?敗之則可恥也!」
陳友明雖是受了點內傷,但他還是掙著面臉上前說道︰「師父,弟子確實沒有輸掉,弟子是被泰山老怪擊中石子才致失敗的。大家請看看吧!」他說著就露出被小石子擊傷的腿的部位。
江流又是一陣大笑,道︰「泰山老怪,這回證據確鑿,問你還有何言可說?」
泰山老怪顯得又委屈又生氣的樣子,可一時卻又找不出理由來辯解。怒道︰「真真豈有此理!好吧!你江掌門既是輸而不認帳,還要耍什麼花招?那就盡管來吧!難道我山東君會怕你不成?」
泰山老怪此言正合江流之意。但是江流尚未出馬,在他身邊的那一位白袍中年人已是搶先說道︰「江掌門,泰山老怪手段卑劣,不如讓我老毒物來消耗一下他的體力?」
趙光豪搶先接道︰「掌門師兄,三毒教教主萬年青不宜插手此事,否則傳入江湖,對我青城派的名譽大有傷損。」
江流想了一下,便點一點頭表示贊同。道︰「萬年青,你的人做事如何?」
那萬年青拱禮回道︰「回江掌門的話,蛇神已是一敗涂地,毒仙卻是大獲全勝。」
江流感到很疑惑,問道︰「你說大獲全勝,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