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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 魔道新一代(2)

楊貞一見,也感到高興。道謝一聲之後,就拿著東西離開了。楊貞按原路而回,心不由一想︰「阿勇此時必定是起床了。但他會否為不見到我而著急呢?」她心這樣想著,步子也就加快了起來。

楊貞重返街道岔口處時,忽听著左邊傳來一陣快馬之聲,其聲音挾帶著雜亂的人喊聲。楊貞不禁大感驚奇,心想︰「街上行人不少,竟然有人快馬奔騰,這不是無視他人之生命財產安全嗎?」

楊貞還在思想間,一匹快馬已是急奔將至,而街上行人早已嚇得縮避在兩旁。楊貞見況也就急忙閃身避在一旁,放眼只見那馬匹十分高大,腿長毛色烏紅;騎在馬上的卻是一位大嘴巴女人。楊貞一眼認得大嘴巴女人就是黃露。

恰好在這之間,旁邊忽然跳出一只小狗,正撲食街心的一骨頭。楊貞一見,心中不由暗叫「危險」二字,但為時欲救狗已不及,只見堅硬的馬蹄踏在狗身而過,血就流在街心,只掙扎一下就死了。與此同時,馬上的黃露突向楊貞揮劍一擊,雖說劍不夠長,未能傷及楊貞,但楊貞深知黃露非善良之輩,此一揮擊必懷有惡意,故跳身避開。果然,楊貞剛一避開,那兒已有一人發出痛苦之聲,再看黃露已是揚長而去了。

黃露去後,眾人才松出一口氣,都圍觀起那受害者來。楊貞見受害者的左胸部位涌出鮮血,解開衣服一看,傷口酷似利劍劃破,長足有七寸,深約有一寸。這對一個不會武功的貧民來說無疑是極為嚴重的傷。楊貞觀罷,急忙取出止血膏代其包扎。

也在這之間,又有幾匹快馬急奔而至,使人群又一次慌亂地躲避起來。楊貞舉目一看,見馬上騎的都是男人,有老也有少,都是手握利器,怒氣沖沖,殺氣騰騰的。他們一面拍馬一面高喊道︰「閃開,快閃開。」片刻之間,他們已從楊貞身邊一掠而過,一拐彎就不見了。事情前後一聯想起來,便可知後面的一伙人是在追殺黃露。但不知那伙人是何來歷?何故要追殺黃露?這不由使楊貞感到十分疑惑。

人群已先後散去。楊貞也不好逗留了,就按原路尋回客店。

且按下楊貞不表,回頭來說一說吳勇。吳勇起床的時候,四處都不見楊貞,後在店小二一說,才知她是出店逛街去的。吳勇只好坐下來用早餐,可用完早餐,還是不見楊貞回來。吳勇有點獨坐無味,右手又不覺地拿起大哥親手交給自己的青龍劍,瞧著瞧著,往事一幕幕地浮現在眼前。吳勇這一想起傷心事,熱淚已是奪眶而出,接著忍不住淒然大哭起來,其聲是至傷至痛,把店掌櫃和客人都驚呆了,幸得此時食客甚少。但有一位客人,就坐在吳勇對面的一桌,這時正獨發情趣地一邊注視著一邊欣賞著其傷心曲。

吳勇在哭泣之中,忽想起父親之言︰「青龍劍在,萬和門在;青龍劍亡,萬和門亡。」又想起大哥拚命送自已出虎口時,也是這樣說的。現在,萬和門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血海深仇要報,萬和門也要重建,可是自己能否實現此心願呢?吳勇想到這里,不由止住了哭聲,心也就平靜了下來。

吳勇止哭時,自知有所失態,忙用手袖拭干淚水。同此時間,已發覺對面一桌坐著一位彩衣少女,其衣是絲綢造織成的,十分漂亮。她的臉蒙上一條絲綢白巾,只露出一雙星星一樣明亮的眼楮。她的背後兩側各站著一位青衣女子,一是手摟寶劍,一是手抱鮮花,其花是白色蘭花。她們的眼楮都在注視著吳勇。而此時,吳勇認為那是一種鄙視的目光,不禁心下有氣。

忽時,蒙面少女向店小二要了一壺酒。爾後,她倒了一杯酒,起身舉到吳勇的面前。輕道︰「男人有淚不輕彈。這位壯士,我請你飲一杯酒。如何?」

吳勇氣還沒有消,只是「嗤」地一聲,冷道︰「謝謝!只是在下不想喝酒。」

蒙面少女見自己一片誠意被拒之門外,心中不由有氣,但表面還是微微一笑。只可惜她的笑容別人是看不見的。她又輕道︰「壯士不敢飲麼?嗯!人生在世為幾何?舉酒一醉萬事休啊!」

吳勇雖極少飲酒,但被一少女當面說自己不敢飲酒,心里便大為不服。道︰「姑娘何道在下不敢飲酒?在下現在就飲給姑娘一看。」吳勇說著,就接過那杯酒一飲而盡。酒一入喉,頓感酒氣沖肺。情不自禁地夸道︰「好酒!果然是好酒!」

蒙面少女又是微微一笑,再倒滿一杯酒。輕道︰「此酒名叫女兒紅。壯士,你再飲吧!」

一股酒香撲鼻而來。吳勇不再猶豫,接杯而飲。吳勇依然是一飲而盡,蒙面少女依然是灑酒而敬。三杯過後,吳勇忍不住問道︰「請問姑娘何芳名?是何故如此傾待在下?」

蒙面少女那一雙又大又有神的眼楮忽眨了一眨,爾後說道︰「小女子姓江名清,就叫做江清。因見閣下傷心落淚,抖膽想問其原因。」

吳勇听言,不由一愣。心想她竟如此好奇!表面卻是微微一笑。道︰「江姑娘怎有如此雅興來關心在下的傷心事?」

江清非常簡潔地回了一句話。道︰「因為我想與你交個朋友。」一個女的親口向一個男的說要交朋友,對于女的來說確顯得大膽和武斷;對于男的來說無疑是一件很光彩、很幸福的事。但是吳勇卻感到此事很為難,很難以答復。

江清這樣向一位孰不相識的人說出這樣的話,是否會臉紅呢?這誰也看不見。但從她的語音中,已可判斷她是充滿自信心。此時,她又說道︰「壯士,不知該如何稱呼你呢?」

吳勇又是一愣,好會兒才喃道︰「在……在下姓吳名勇,就叫做吳勇。」

那知,吳勇此一報出姓名,江清卻「咦」地一聲驚呼。侍立在江清左邊的女者已是怒眼一睜,右手已緊緊地握住劍柄,顯然已是把吳勇視作敵人。

吳勇見此突然的變化,不禁又是一愣。心想她們怎麼一听到自已的名字,就顯得非常不滿,難道是有人故意捏造一些惡習流傳江湖,以達毀去自己的名聲。可是又一想,自己初涉江湖,並沒有什麼名聲。但嘴還是問道︰「江姑娘,莫非對在下有些非聞之事?」

江清冷視著吳勇,一會兒後才道︰「非也。聞說萬和門弟子個個都是精英,有過于青城。吳兄弟,你贊同與否?」

吳勇雖對青城派的印象很壞,但青城七雄的武功確實高強,除了青面魔王之外,只恐天下真沒有一人能夠奈他們之何!故而說道︰「江姑娘言重了。在下只知青城派高手如雲,有稱霸天下之雄志啊!」

江清根本听不出吳勇之言語帶有諷刺之意,故「格」地一聲朗笑。道︰「沒想到萬和門也如此看重青城派。看來,你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

吳勇對于眼前的江清感到不解,對她的言語更感疑惑,對她的請求也感到不知所措。恰好在這個時候,店門口已走進來一人。她大聲喊道︰「阿勇,你不能交她這個朋友。」來者正是楊貞。原來,楊貞回店之時,忽見吳勇與一蒙面少女在交談,心不由感到懷疑和妒疾。于是暗中在門外窺視和偷听,從而在這緊要的時刻,就出言阻止吳勇和江清交朋友。

楊貞出言和進店之後,一直都不理會江清的喜怒哀樂,只管拉著吳勇的手,就往住房走去。並道︰「阿勇,我要告訴你一件重大新聞,但不要給別人听見。走,咱們回房說去。」

吳勇本來就有意擺月兌那蒙面少女,此時見楊貞突然出現,也就順水推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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