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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回 殺狼(1)

上回說到清雲大師願做說客去勸服楊貞,令黃大博不勝高興異常。但清雲真願當黃大博的說客嗎?她真的賣友求生了嗎?其實不然。清雲自有自己的打算,她擔心這樣被吊到明天,結果還是難免被害死;也擔心黃大博獸心發作,此去會去欺負楊貞;所以她思前想後,只好行此下策,先騙取信任,而後接近楊貞,再支持其視死反抗,同時還可相告吳勇之事,那時就算一死也可心安矣,也是遠遠勝過被吊在樹上等死的。

吳勇在心里面對清雲的行為感到有點疑惑,暗想向佛之人應不會做出不義的事,但也擔心她會一時怕死而做出對不起朋友的事來。其實,吳勇有這個想法是因為還不了解清雲。當清雲與黃大博等人走出園林之後,吳勇在心里也萌芽了希望。暗道︰「此時若跟在黃大博之後,定能找到楊貞了。只是若運功震斷繩子,勢必被看守的發現,他們如果大聲叫喊起來,那黃大博必然知道,事情也就要多點曲折和費力了。」于是,吳勇耐心等著黃大博去遠些,同時思量著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制服看守家奴。

看守家奴共有五人。他們各有一把燈籠,都各自掛在樹上,燈光照亮周邊三丈許。有一家奴怨聲道︰「這小子早些被處死就好了,免得今晚哀苦達通霄!」

另有一家奴伸了一個懶腰。道︰「這小子又被縛又被吊,一定是走不掉的。哎!真是累!真想睡一覺了。我說呀!大伙兒不如分成兩班,倫流看守。」

他們接頭一討論,都覺得主意不錯,便分出三人看守,二人休息。三看守中又有一人嘆道︰「真倒莓!哎!此時要是有酒喝,那有多好啊!」于是三人接頭一討論,便派出一人出林取酒。

吳勇見此情況,不由暗自歡喜。心道︰「此時該是大顯身手的時候了。」于是運足真氣,用雄厚的內功震斷繩子。二看守的听到聲音,回頭之時已被制住,癱倒于地,無法彈動了。吳勇轉身來到打睡著的二人的身邊,見其熟睡如死,但為防萬一,還是依樣畫葫蘆地封住他們的羶中穴、軟穴和啞穴三大穴道。

吳勇再觀看一下四周,爾後飛步走出園林,時已見大院里有許多房子亮著燈光,而那取酒的家奴正在前面搖搖擺擺的。吳勇毫不猶豫,立即飛上前將他制住,並順手拋入黑暗的角落,之後繼續前進。

吳勇來到大宅院中,見沒有任何防守和巡哨,但黃大博已不知去向了。心道︰「居高臨下,有利于觀察。」于是躍身上了屋頂,四下搜索之下,已見那邊走廊有一女子在東張西望著,顯然是在等待著什麼人。很快,有一男子急急地來到她的身邊,竊竊私語一陣後,那男的又走了,女的卻推開一間房子的門,進入後又「拗」地一聲關上門。

吳勇看其行為,不由感到奇怪,心想她們這是在搗什麼鬼?因此飛身上前看個究竟。原來,黃露就住在這間房中,那女的就是她的女卜。此時,那女卜說道︰「小姐,小姐,大事告成了!黃大爺已色心大發,正獨自往密室中。估計天亮之前,楊貞不死也得失貞了。」黃露听罷不禁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問道︰「阿牛可有去請來大師兄」那女卜答道︰「已經去了。」

吳勇听到這里,心不由又驚又恨。暗罵黃露好歹毒的心,竟為爭奪黃大博之龐愛而施詭計殘害楊貞姐姐。心又道︰「不行,我得趕緊救出楊貞姐姐。」

吳勇在情急之下,縱身飛上最高的樓角,再四面視察動靜,看一看是否有黃大博之父的行蹤?

果然,在大院的北側走廊中發現一年過五十的老者,他身穿紅花衣袍,手提大燈籠,正急步子地走著。吳勇估計,他很可能就是黃大博之父了,于是當即飛身跟蹤其後。

不錯,他確實是黃大博之父。他是一位財主,不懂得武功,所以吳勇跟蹤著他感到易如反掌。經過幾個轉彎之後,他來到一座由五間房屋組成的小院。院子的大門口有二名家奴在站守,此時一見黃大博之父到來,便忙著行禮打招呼。黃大博之父只是一擺手,就大搖大擺地直進門去。二家奴自是不敢阻攔,也不敢過問。

吳勇卻是在二家奴向黃大博之父行禮打招呼之時,人就飛上屋頂,再從天井跳入。舉目四觀,只見天井植有幾棵塔松;東面有三房子,且有燈光,但卻沒有人;底面和西面各有一房子,都是黑暗無光。吳勇心不由感到奇怪,暗道︰「怎麼不見黃大博的影子?難道是自己搗錯了?」

吳勇正想跳出屋外擒拿家奴逼問情況時,就見黃大博之父已滿臉色容地走了進來。于是急忙避過一邊,靜觀其變。

黃大博之父身為主人,對其環境自然是熟識。他手提大燈籠,就徑直地進入底面房子,在左牆角邊弄了一弄。就听著一陣「嗡嗡」的聲音作響起來,接著牆壁上已出現了一道暗門。

吳勇見之不禁為之震,心道︰「原來是機關暗道,看情況是需要先發制人了。」于是,吳勇當機立斷,飛闖上前將其制住。情況就如一陣風,使黃大博之父被制服之時還不知是怎麼一回事。

吳勇捉住黃大博之父的脖子,只是用上一點兒力氣,其痛苦已難當,欲叫卻又叫不出來,激得滿額汗珠淋灕。

吳勇又適時而止,唬嚇道︰「快說,楊貞是不是被囚禁在這里?」

黃大博之父這時痛苦已減少了許多,眼見前面的人竟是在園林里被自己的兒子所擒拿綁縛的人,故不由驚奇萬分,口也含糊地道︰「是……是你,怎麼是……是你?」

吳勇不願跟他多費話,探頭見暗門里有一條石梯伸延到下面的密室,便把他提起到石梯中。冷道︰「現在,你必須帶我去見楊貞,如其不然,嘿!你看。」說罷左掌向牆壁一壓,便出現了一只掌印。又道︰「這就是你的下場。」

黃大博之父剛才已吃到苦頭,知道不听從是不行的;現又見其手掌一按,牆壁就出現一只掌印,顯然不是平常人之所能,故更為驚慌起來。道︰「好……好漢爺失惱,我……我願帶好漢爺去見……見楊貞。我……我已是一大把年紀的人了,求……求好漢爺別傷……傷害于我。」

吳勇一見,先點其啞穴,後又嚇道︰「我可以答應你,但你必須速速帶我去見楊貞,若是楊貞有個三長二短,我叫你府雞犬不寧。」

黃大博之父已被點了啞穴,有話都說不出來了,時又怕對方一不高興真會殺掉自己,所以不敢怠慢,戰戰兢兢地提著大燈籠在前面引路。

再通過兩道機關暗鎖,吳勇便發現眼前別有景色。原來,此地下密室正是黃大博父子專門用來囚禁搶掠來的女人。密室里燭光非常通亮,使人能清楚地看到每一個角落。吳勇仔細觀察,見大小不同有五房二廳,只是房門緊閉,廳中家具擺設十分豪華,各種珍貴物品以及名家書畫之類應有盡有。

當吳勇走近第二間房子的時候,就听著里面有女人在談話的聲音,這聲音逼真于清雲和楊貞的聲音。吳勇不禁為此而好些慶幸和激動,心想︰「只要能找到楊貞之所在,吳勇就有把握、有能力地救出楊貞。只是很奇怪,怎麼一直未見黃大博的人?但不管怎樣?先把楊貞姐姐救出危險圈就是對的。」那知當吳勇要推門而入時,才知原來是一扇加上密鎖的鐵門,與此同時,也听清了是清雲大師在向楊貞講述自己的故事。

吳勇真是听在耳里,甜在心里。暗道︰「原來清雲大師不是為黃大博作說客,而是為吳勇作說客。想我吳勇自身己發生了天大的變化,正在擔憂楊貞姐姐不相信,此時有清雲大師說出自己欲說的話來,那不知要比自己說的強出多少倍啊!真是太好了!」

吳勇心中一高興,便有意再讓清雲繼續說下去,故暫不急于開門與楊貞相見,而是靜候門外以觀其變。一會兒過去了,里面突變得默默無聲,好象是處在沉思狀態。忽然,楊貞長嘆一聲,道︰「清雲大師,你的一片好意,我是能夠理解的,我也希望事情就是你所說的那樣。哎!只可惜不幸的人總是有不幸的事發生!勇弟幸能月兌殼一變,可終了又落入惡賊手里,又是難逃一死矣!哎!要是能再見勇弟一面,我雖死無憾矣。」

清雲的心很感內疚,念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楊姑娘,清雲真對不起你,害了你和吳少俠了。」

楊貞忙著說道︰「清雲大師,此事怪不了你,請你不要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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