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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回 因禍得福(中)

吳勇順著繩子降下崖去,發覺下面看不到盡頭,象是無底深淵。要不是吳勇有藝在身,且膽量過人的話,那下崖還真是一件天大的難事,因一般人見到這望不底的懸崖,早已頭暈目眩,那還有膽子下崖尋寶。吳勇既有膽量下崖,動作也顯得敏捷,頭腦也格外清醒。他一面降落,一面觀察周邊,只見崖壁之上稀稀疏疏長出一些小樹木,但卻未見到有什麼寶物的形象。

月亮已沉落西山,東方黎明之光也沒有照到這邊來,所以懸崖下面一時更顯得黑暗暗的。吳勇降落十丈之時,視力已只能隱隱約約地看到一丈之間的東西;再繼續往下降落,發覺視野又進一步收縮,同時有水珠出現,濕氣很大的,顯然是融入濃霧之中,感覺象是墜落一個暗無光線的洞穴。在這樣的環境下尋找寶物確是非常艱難,但吳勇相信靜賢師太的話,沒有氣餒,只管往下降落。十五丈過去了,十八丈也過去了,可還是沒有發現千年人參果和怪猴的。

吳勇又繼續往下降落二丈許。總于,奇跡出現了,下面有一點紅光,大小有母指那麼樣。在此黑暗中,這點紅光格外分明。吳勇不禁為之高興,便加快速度往下降落,靠近時已見繩子到了末端,然而下面的崖壁卻伸出一塊舌台,大小也有一百多平方米。在這塊舌台的左邊果真生長著一棵血娃果樹,技葉茂盛,卻只有一顆果實。果實如鮮血一樣紅,形確如女圭女圭兒,大小有吳勇的拳頭的五倍。此時,血娃在黑暗中閃閃發光,好象是一顆會發光的人形紅寶石。

吳勇從來就沒有見過象人形的果子,所以心里一直感到非常新奇。只覺得血娃是越觀看越可愛,不知不覺也就忘了下手摘取。也許是幻覺,吳勇眼前的血娃忽然動了一動,接著傳來一陣醉人的笑聲,但是隨之而來的是風暴,于是笑聲又變成啼哭之聲。吳勇為此大受震驚,情不自地高聲喊道︰「寶寶,別哭。吳勇來救你啦!」那知,吳勇此一驚喊,便發覺四周依舊寂靜,沒有風暴,也沒有嬰兒,只有血娃果子吊在樹上。吳勇不由有些尷尬,暗罵自己竟站著做夢。吳勇又一想︰師太說這崖中有怪猴,怎不見其動靜?周邊也無藏身之處,難道怪猴會從天而降?

吳勇又再一細想︰師太再三吩咐,務必在蛇毒攻心之前吃食千年血娃果,現在沒有怪猴來阻撓,那是再好不過了。于是,吳勇上前要將它采摘,那知不管如何用力,千年血娃就是不月兌枝。吳勇不由又氣又奇,驀地亮出青龍劍。道︰「既是空手不能把你采摘,那也要用劍把你砍下來。」說著已是舉劍連砍幾回,可惜每一劍都象砍在一根堅硬無比的鐵,使吳勇全是徒勞。

吳勇真是不敢相信,心想青龍劍鋒利無比,一般金屬都能砍斷,怎麼今天竟連一支樹枝也砍不斷了?難道是我吳勇的功力太弱?愈想愈生氣。道︰「豈有此理?我就不相信,我取你不下!」說罷,吳勇孤注一擲,施盡全身之力,縱躍而上,劍往下猛砍。

「當」地一聲大響。吳勇頓感有一股強大反彈力,震得自己手臂發麻,劍也月兌手而飛,人也摔倒于地,而那千年血娃果依然連接著果樹,絲毫無損。吳勇好些失望,暗道︰「這千年血娃已生長了一千年以上的歷史,汲收著天地之精華,根枝自然是十分強硬。」忽而仰天長嘆,喃道︰「千年血娃啊千年血娃!我吳勇功力不足,吃你不成,是死期到矣!可恨家仇未報,武林大害未除,我吳勇雖死何安?」至此,吳勇無可奈何地閉上眼楮,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忽然,那千年血娃果搖了一搖,擺了一擺,此一搖擺已不再停止,且速度漸漸地加快。這之後,狂風大作,山搖地動。吳勇被這奇異的變化所震驚,忙睜開雙楮而觀看,就見到千年血娃竟然月兌枝而落,不偏不倚地飛落到自己的懷里。爾後,風止地穩。

吳勇不禁喜出望外,抱著血娃而發愣著。過了好會兒,吳勇才算回神,喃喃自道︰「怎麼突然狂風大作,山搖地動?而血娃卻飛落到我的懷里,之後卻又風止地穩,難道這就是天意!」

吳勇想了一想,又自言自道︰「既是吳勇命不該絕,那就食用了吧!」說罷就真咬了一口,並咀嚼了起來,感覺真是香甜可口,回味無窮,舒服無比。忽又喃道︰「奇怪,剛才血娃還刀槍不入的,現在我只是輕輕一咬就可以了。」不管怎麼樣,吳勇繼續咬了第二口,感覺已有些飄飄欲仙,第三口已是精神百倍,周身百穴氣行自通。側目又見被蛇咬的傷口處涌出一大滴血,很快又干掉和月兌落。吳勇心中大喜,知道是蛇毒已經解除了。但心不管怎樣想,口依樣吃著血娃果肉,體內的真氣一樣強增倍盛。吳勇心又是一想,體內的真氣如此強盛,不如運用家傳絕學—炫正內功進行收集和運用,于是就一面吃著,一面煉著。不知不覺中,千年血娃果肉已是吃個干淨,僅剩下的是一顆核子。又喃道︰「這顆核子必是千年血娃的心,我吳勇仍是一個有心之人,吃了它豈不成了一人二心?還是拋之吧!」吳勇雖然意識清楚,但體內的真氣如長江之水,源源不斷,滾滾而流,收聚真氣之丹田,就如大海收納百川之水,但百川之水極旺盛,激得吳勇全身好些難受,忍不住而高聲狂呼。這呼叫聲傳至九霄雲外,久久不絕。隨後,吳勇感覺麻木至深,昏昏沉沉地倒了下去。

天色已亮起。一陣風吹了過來,使吳勇頓感全身十分涼快,懶洋洋地睜開雙眼一看。但就此一看,不禁是吃了一驚,因為有一雙火紅的大眼楮正盯視著自己。拭目再行細看,卻見原來是一只巨猴,它身子縮成一團,立于舌台之上。驀地間,它怪吼一聲,就直撲吳勇的心窩。

吳勇見它來勢凶猛,急忙就地一個翻滾,同時手已捉起青龍劍。也同在此一剎那間,吳勇頓時大感羞怯,因為他已發現自已有特大變化,身子高大強壯,比以前勝得多,只是卻赤身的。原來,吳勇身穿的衣服是被肌肉漲碎了!

在風吹起的時候,一片一片的碎布化成一只一只的蝴蝶向遠方飛去。有一塊較大的布即將飄下崖去,吳勇見之不及細想,忙縱躍上前捉住。不料,那怪猴趁此機會又襲擊起吳勇來。吳勇猝不及防,只覺左肩微微作痛,人也差點兒墜下崖去,好得動作靈活敏捷,將青龍劍反彈崖壁,人便平安地落到舌台之中央。吳勇兩足一立穩,便忙著把布塊圍住最重要的部位,可是還沒有縛住,那怪猴又發出進擊,于是只得急急運氣往上一縱躍。吳勇這一縱躍便有五丈之高,心不由感到好些意外的,但好歹已避過那怪猴的進擊,同時在空中也有了機會縛住裙布。

吳勇兩足著地之時,已見那怪猴縮退在一旁。心不由一想︰「這巨猴必是靜賢師太所說的怪猴,它是從何而來?靜賢師太說得明白,怪猴若要傷害自己,就回手殺之,並吸其血,食其肝。如此看來,怪猴仍是凶惡之猴,我吳勇是非跟它拼個你死我活不可了。」

此時,怪猴靜而不動,兩個火眼卻死一般地盯著吳勇。這可是最好的防守,也是最好的進攻,只要對方有間隙就出擊。吳勇見之有點不寒而栗,暗想︰這怪猴果真利害,居然也懂得戰術。看來,我需小心在意,切不可有絲毫疏忽!

突然,怪猴怒吼一聲,接著圍住吳勇繞圈。吳勇立時有些感到被動,忙把門戶守得更加嚴密,並暗中運起炫正內功。不料,那怪猴繞了幾圈之後,好象是很累而靜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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