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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回 峨嵋山之戰(中)

吳勇和楊貞以及大嘴巴女人等人亂走亂闖著,無意間來到一塊巨大的岩石下面,他們發現眼前處身是在一座峭直的山峰的中腰,繞過巨大岩石可見有一條石梯延伸到上面。

忽然,吳勇發覺上空散落幾片樹葉,順手撿起一片葉子觀一觀,在月光照耀下可見葉子新綠不枯黃,于是不由起了懷疑的心。思考片刻後,便對著楊貞說道︰「貞姐姐,你看峰上飛下來的樹葉,一點都不枯黃,怎麼會輕易被風刮落呢?」

楊貞听言,也感到奇怪。從吳勇手中接過樹葉,看了一看,想了一想。道︰「勇弟所言有理。我曾听家父言講,高人比武能以氣功或劍氣傷人。估計靜賢師太和青城第二雄就在此峰頂上比武。」

有些人感到半信半疑的。大嘴巴女人就爭上前搶著葉子觀察。在這之間,吳勇和楊貞已領先攀登石梯了,大嘴巴女人一見,也就命令卜人緊跟不舍,其他江湖人等也是爭先跟著。

吳勇和楊貞等人登上峰頂之後,才知道峰頂是平面的,且很寬闊的,怪石和樹木皆生,再往山峰下面而望時,感覺就如自己已登上天了。

驟然間,有一陣冷風猛掃而來,使吳勇頓時有身體離地的感覺,急忙用一個千斤墜往下沉著。在這之後,吳勇回頭看望著楊貞和大嘴巴女人等人,見他們有的緊抱樹身,有的伏地避風,有的干脆伏在石梯下邊。

吳勇躍身上了一塊岩石,放眼四望去,那知足下還未立穩,一股強風挾帶著沙土細石飛撲過來。吳勇不禁大吃一驚,慌忙躍身跳落岩石,但由于功淺且在傖促中,故身體有些失衡,立足時也有些不穩。楊貞見況,忙上前相助。

吳勇很感激地看著楊貞,道︰「貞姐姐,謝謝您!」

楊貞微微一笑,回道︰「做姐姐的關心弟弟是應該的。勇弟,你沒有受傷吧!」

吳勇搖一搖頭,表示沒有受傷。

這個時候,那大嘴巴的女人冷冷地問道︰「喂!狗種仔。你是不是看到靜賢師太與那青城第二雄在廝殺?」

大嘴巴女人一出口就是傷人,要是吳勇在家門旺盛的時候,那可真不能接受。但在此時此境,吳勇只是覺得她是一個極無聊的人,不必給予理睬。道︰「不錯。靜賢師太與青城二雄就在哪邊打斗著,其情況十分凶險。」

大嘴巴女人以及其他江湖人等一听都面露喜色。道︰「妙極!大家快過去看一看。」

吳勇急忙阻攔而道︰「且慢。大家剛才已領教過氣功和劍氣之厲害了,如果還貿然靠近,那只怕中間會有人傷亡在劍氣之下。」

眾人听了吳勇這話,都感到有道理,同時也感到失望。其中有人抱怨而道︰「這麼說來,大家都是白跑一場了。」

大嘴巴女人罵道︰「真是笨瓜!咱們可以從岩石那邊繞過去,然後伏在樹木之後,不就可以看到一場精彩的武斗嗎?」

眾人一听,也覺得有道理。于是都跟著大嘴巴女人,小心翼翼地繞過岩石去,而後伏身于樹後或者大石頭後面。

吳勇和楊貞伏身在樹木中,探頭可見一位青袍白發的老者,手拿利劍正在與一位尼姑打扮的人比斗。顯然,青袍老者就是青城七雄中之第二雄黃峰,而那一位尼姑打扮的便是靜賢師太無疑了。再細看,在靜賢師太與黃峰的比武圈外幾丈處,正坐著趙光豪及其徒弟和師佷,相對的一面卻是峨嵋派的眾位尼姑。

銀白的月光曬在峰頂上,峰頂如平台,是武者之聖地。此時,平台上有二位絕世高人在比拚武功,一是青城派的黃峰;另一是峨嵋庵的靜賢師太。他們動起武來真使人驚心動魄,忐忑不安。他們已經是斗了五百多招了,但卻還是難分勝負,得負的倒是峰頂上的樹木和石頭,因為它們折斷的折斷,碎裂的碎裂,十分難堪。

黃峰求勝心切,見久戰而毫無得勝的希望,額角上不由掛著幾滴汗珠,但那是由于心急而出現的。

當然,黃峰明白與之抗敵的是靜賢師太,並非能夠輕易取勝,但不管怎樣,他總希望自己能夠擊敗對手,獲得勝利,盡管那是空想,但他還是要付出最後的努力,所以他的劍是一招比一招快,一招比一招妙,並且功力不斷地加強著,把一柄簡單的劍舞得如狂龍巨虎。

靜賢師太不愧是一代掌門人,眼見黃峰步步進逼,心不慌手也不忙,總是心慈性善地應戰著,雖幾次遇險境,但掌中拂塵加勁揮舞,也就化險為夷了。

靜賢師太也有自己的想法,如果傷了黃峰,就會傷了峨嵋和青城的和氣;如果輸給黃峰了,那麼青城的野心將會加大,同時峨嵋的聲譽將會大打折扣,因此,靜賢師太既不願輸也不想取勝。五十招過後,靜賢師太總算明白,黃峰的武功著實厲害,與自己不差多少。

忽然,黃峰大號一聲,把長劍化作一道電光,快如流星地射向靜賢師太。靜賢師太見況,知道是七星劍法中的一招「流星趕月」。此一招可十分厲害,大意不得,于是忙用一招佛門絕技「乾坤移位」化解。只見她把內功化作一股旋風刮起樹葉和沙土,擋住了黃峰的攻勢,同時身形如風,位移了一個角度。

黃峰是何等人物,怎會不識得靜賢師太此招「乾坤移位」的厲害,他不敢造次進擊到底,而是中途變招,改換一招「七星點心」再襲向靜賢師太。

靜賢師太頓覺風聲四作,七柄利劍虛虛實實地圍著自己的七大穴道,形勢十分凶險。靜賢師太臨危不亂,知道此是七星劍法中的厲害一招,于是又用一招佛門絕技「千手觀音」應戰。

此一招「千手觀音」也是實中帶虛,虛中帶實,與「七星點心」具有相同的一方面。

黃峰只覺四處風聲大作,自己之劍的擊標有所模糊,並且威力大受挫折,知道此招取勝已無望,急忙再變招爭奪主動權。只見他用盡全身之力施展出七星劍法中最為厲害的一招「滿天金星」。

真是飛沙走石,樹兒折腰!也恰好在這個時候,一片雲遮住了月亮,使峰頂一時失去光明,使滿天金星更具有威力。

靜賢師太眼前看到的是飛沙走石,日月無光,天地之間是一片黑暗,在黑暗之中只有火星在閃爍。假如功力稍差,只怕已頭暈倒下或是束手待斃了。

靜賢師太自知身處在危險圈中,稍微忽神就有丟失生命之險;也知道此招「滿天金星」是七星劍法中最厲害的一招,但卻沒料在黃峰施展出來竟是如此厲害,絲毫沒有破碇。

靜賢師太識得厲害後,急忙也用盡全身之力,施展出最為高尖的一招「如來神掌」。這一招「如來神掌」具有開山碎石之威力,氣勢十分非凡,把小石頭和樹枝葉片盡數引起反攻過去。那知,還是有一點星光沖破風牆直襲靜賢師太的小月復,其速度奇快無比,且使人防不勝防。

靜賢師太不禁大吃一驚,左手拂塵一掃,人已急升上空中。但是那一點星光隨影而至,逼使靜賢師太不得不在空中調轉方位,再用拂塵往星光而掃,接著又再拍出一招「如來神掌」。

黃峰沒想到靜賢師太會如此急中生智,竟又來此一招,逼得自己只好出掌相迎。

「啪」地一聲大響。雙方一接掌,人便各自往後飛退著。只見黃峰立足于岩石之上;靜賢師太卻是立足在懸崖之邊,只差毫厘就有喪失生命的可能。

忽然,黃峰「哎」地一聲嘆息。恭手說道︰「靜賢師太果然是老當益壯,寶刀不老啊!黃峰佩服了。」

靜賢師太回道︰「十年來黃二雄的功力大有躍進,實是非同小可,尤其是最後的一招‘滿天金星’,威力巨大,有如妖魔鬼怪,差些就要了老尼的命。」

黃峰听言並不覺得有風刺之意,只知是在贊揚自己,故得意洋洋地說道︰「不瞞師太,單此一招滿天金星,我黃峰就整整苦煉了三年,也才達到五成之火效,相比于掌門師兄可還差三成多哩!」

黃峰言里露骨,有如果換作青城派掌門人施展此一招滿天金星,那靜賢師太將必死無疑之意。

靜賢師太听了此言,內心不由大吃一驚,但表面還是微微而笑著,顯得十分平靜。

回頭且說藏身在樹木後面的觀者,他們眼見這場驚心動魄的武斗,無不暗暗叫彩,無不為自己大開眼界而慶幸。

吳勇見二位前輩已停息武斗,不由感到歡喜。當先現身並走近前去,恭身行禮而道︰「晚輩吳勇,拜見二位前輩。二位前輩在此相比武功,卻不知青面魔王已復活為害武林了」

黃峰瞧著吳勇年不過十四,膽子卻大得敢向自己抱有怨意。不由「哼」地一聲,顯出十分鄙視的樣子。

靜賢師太擔心黃峰在生氣之下會傷害少年吳勇,故搶上前而道︰「善哉!善哉!黃二雄身為青城七雄之一,與一少年人計較就有失身份了。」爾後,她回頭打量著吳勇。說道︰「吳小施主,剛才是何言語?」

吳勇此時已清楚地看到一張慈善的臉,那些皺紋是多麼使人感到和藹可親!心不覺暖暖的。深深一大禮,道︰「師太,是真的。二十年前的青面魔王真復活了,建威鏢局和萬和門及黑龍班先後都遭其滅門,情勢將危及整個武林,請靜太和黃老英雄合武林正氣為一道,共同抗擊青面魔王。」

靜賢師太听了此言,不禁面色大變。黃峰不覺也顯出憂慮的神色。

忽然,黃峰吆喝道︰「臭小子是把江湖上的一些傳聞搬出來了,但是在老夫面前巧是搬弄是非的麼?」

吳勇急忙解釋而道︰「二位前輩,請容晚輩再講一言。晚輩正是萬和門的幸存者,有青龍劍為證。」

靜賢師太和黃峰以及趙光豪一听,都上前驗劍,果見是真無假,心不由大受震驚。靜賢師太一生對萬和劍俠吳信都十分敬重,此時听到他已遭害,不禁是無比惋惜。黃峰卻也一時道不出是喜是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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