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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嫌疑

徐玄豹悄無聲息地挖坑,晏九安很順利地跳了進去。

只是這怪不得晏九安。

換了他處于晏九安的位置,在這種時候,也會以大梁朝的利益為上。

最後為花魁賦詩三首,哪怕內容參差,令人失望,可大梁朝實質的利益也落袋為安了。

「去安排吧。」

徐玄豹揮了揮手。

葉七娘愁眉苦臉地離開。

只是她心里卻是樂開了花。

旗亭畫壁,的確是文壇盛事,可來萬韻樓的消費主力……從來就不是文壇中人。

花魁們要的也並不是文壇才子,而是才子的詩文,這樣才能提升身價,可以在達官貴人,豪富巨賈中得到更多利益。

別的不說,旗亭畫壁的的賓客中,真正的文壇宿老、才子的數量,不過數百人。

而權貴豪富,卻將近兩千人,幾乎囊括了三國,甚至域外之地的豪富貴人。這些人不是來欣賞詩文的,而是沖著花魁來的。

斗詩環節提前結束,那麼今年的旗亭畫壁,便成了花魁們的舞台,盛宴重心,全都放在了花魁的才華表演里,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喜事。

葉七娘離開之後,晏九安卻忽然一揮手,施展出了一個陣法,隔絕了畫舫的氣息。

夏圭也同時施展秘術,有了他的加持,畫舫里的任何信息,都不會被外界所感知。

「兩位突然改變主意,究竟目的為何?」

晏九安可是清楚這兩位對手的性格。

都不是輕易認輸的主,精心準備了五年時間表現時間,怎麼可能會因為蘇文的兩首詞而打退堂鼓?

別說徐玄豹和呂諶,晏九安也不可能會相信,在接下來的時間里,蘇文能夠寫出超高水平的詩詞。

兩人在這時候選擇認輸,必有原因。

畢竟這次旗亭畫壁,可不僅僅與他們相關,還代表著國家利益。回去之後,他們得有足夠的理由,可以交代過去。

「呵呵……你為何讓蘇賢弟替你出場?」

徐玄豹淡淡一句,便笑而不語。

听到這話,蘇文愣了愣。

這時候他才發現,徐玄豹和呂諶,臉上都有些許的病容。

兩人身上……也是帶傷的。

「你們身體,出了狀況?」

晏九安遲疑了片刻,問出了問題。

實際上,他已經足夠委婉,但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實際上他也等同告訴了兩人,他身上出現了狀況。

「我可以拒絕回答嗎?」呂諶笑了笑,笑聲自然,看不出有傷病的樣子。

只是這種拒絕,本身就是肯定的回答。

「原來如此!」晏九安又看了徐玄豹一眼,從其神色中也看到了異常。他嘆息一聲︰「誰那麼歹毒,竟然下如此毒手,目的又是什麼?」

蘇文也覺得事情非比尋常。

「是沖著這場盛宴而來的?」三位參與了旗亭畫壁的詩詞大家都出了問題,足以說明事情絕非巧合,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這樣問題就來了,正如晏九安所問的那般,幕後黑手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

只是旗亭畫壁,不過是文人雅事,若不是因為這一次三大王朝在上面做了賭注,勝負只是文壇美談,並不重要,甚至晏九安這些老詞宗們,爭奪勝負的心思都不太大,他們來此目的,更多是為了給相好的花魁站台來的!

「為了歸墟物資供給時間一事?」

蘇文在心里開始了排查。

但他很快就確定,可能性不大。

晏九安受傷的時候,仍舊是文靈殿掌管,誰能提前料到程子和百家巨頭做出這樣的事?更沒人會想到,三國君王會臨時起意,把對歸墟的物資供應時間,進行如此調配。

「那下毒手的……不大可能是來自三國朝廷了。」

「那這幕後黑手更可能是存心破壞旗亭畫壁……嗯,對了!」

蘇文很快就意識到,如果謀劃此事之人,目的就是為了搞破壞,反而更符合事實。

「這是哪位超凡者將破壞旗亭畫壁……當成了晉升儀式?!」

想到這里,蘇文凜然。

他在心里默默推算,如果自己不出現,旗亭畫壁大會,最終會演變成什麼樣子?

首先,晏九安沒有替代之人,只能拼死上場,散盡超凡力量,確保自己能夠拿到一個居中的名次。

同樣的,徐玄豹、呂諶也沒有退出的理由,只能硬著頭皮跟晏九安死磕。畢竟這都是老對手了,臨陣認輸,不會有人覺得他們高風亮節,只會覺得他們怯懦,輸不起,臨陣逃月兌,半輩子的名聲算是毀了。這可比殺死他們更難以接受。

士可殺不可辱,兩人也只能拼死一戰,最終很可能會導致三個文壇泰斗,在這一次旗亭畫壁中耗盡超凡力量,無法壓制傷勢而身亡。

想來這便是幕後黑手的目的,或者目的之一。

但是……

當蘇文成為變量加入之後,一首《聲聲慢》,一首《戚氏》,引來了滔天文氣。

這讓兩人看到了機會。

大大方方承認一個年輕人比自己厲害,心甘情願認輸,找到了台階下去,對徐玄豹和呂諶來說,是應付此事的最優解。

在文壇之中,自認不如並不是丟人之事,反而會讓旁人覺得此人心胸開闊,願意提攜後輩,必會成為美談。台階有了,面子也能保住,最重要的是性命也可以保住,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當蘇文寫出《聲聲慢》之後,兩人便有此念頭,給對方打了招呼,沒想到彼此想法竟然一致,便約定踫頭,商量對策,如何把事情圓滿處理。

但隨著《戚氏》現世,他們最後一點擔憂也沒有。蘇文憑借這一首長詞引來磅礡文氣,所有人都不會懷疑他們兩個放水,質疑他們的動機。便當機立斷地認輸。

既然兩人同時認輸,那兩人也就無分先後,今明兩年供應歸墟的物資,便由兩國共同供給,第三年由大梁朝負責。至于三年之後如何,兩人並不是太擔憂。

他們相信,三年時間,足以讓百家學派將歸墟的封印徹底解除。

到那時候,歸墟的物資源源不斷運出,各國朝廷自然能夠從這些資源里得到補充。到那時候,是各國搶著給歸墟提供物資換取超凡材料,根本不用擔心物資供應不足的問題。

于是乎,兩人便通知了夏圭,將晏九安和蘇文帶了過來,果斷認輸。

兩人的行為,實際上等于破壞了幕後黑手的布局,謀劃了許久的幕後之人,可不一定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

尤其是……若幕後之人真的是以破壞這次盛宴作為晉升條件,必然不會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

既然如此,那必然會繼續搞事情。

「誰會是幕後之人?」

蘇文緩緩換了一口氣,心里提醒地支,加強防御。

他意識到一點,晏九安、徐玄豹和呂諶都受了傷,三人距離並不近,而且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之人,而是大超凡者。

哪怕動用的是禁忌物,偷襲他們的人,起碼也得擁有差不多的實力,才能將其重創,又不至于徹底喪失超凡力量,可以支撐到旗亭畫壁,以傷殘之軀出席這一場盛宴。

而且三人所在之地也是天南地北,處于不同國家。

若對他們行蹤不熟悉的人,別說偷襲,想找到他們都不容易。

「晚輩唐突,想來兩位前輩身上都有傷,敢問兩位身上的傷勢,是什麼時候留下的呢?」

一陣猶豫之後,蘇文也問出了心中疑問。

「你們不必遮遮掩掩,老夫被人偷襲,你們也好不到哪里去……」晏九安見兩人臉色遲疑,開口說道︰「老夫是半年前被襲擊的,根據內廠調查,那偷襲的惡人,用的是禁忌物‘黑箭’。」

他沒提及「黑箭」的出處,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呂諶可是燕國人,在徐玄豹面前強調「黑箭」來自燕國,可能會讓呂諶覺得他有挑撥離間的嫌疑。

「老夫受傷時間,跟晏九安差不多……是七個月前。」徐玄豹深深吸一口氣︰「是同一件禁忌物。」

「五個月,也是‘黑箭’」。呂諶擰緊眉頭,苦澀說道︰「……此物,還是我燕國一名超凡者身上析出的,屬于蕩北將軍拓跋勾的遺物,只是此物在拓跋家密謀造反,全家族滅之前便消失不見,據說被某個殺手組織得到。我是受傷之後,求助燕皇,才從朝廷秘檔中得知了相關信息。」

蘇文微微點頭。

從時間上看,幕後之人是從燕國開始動手,先傷了呂諶,再傷了晏九安,最後才傷了徐玄豹,前後間隔,都是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從使用的凶器和時間線看,凶手是同一個人。

「等一等……」

徐玄豹忽然想到了什麼,他抬頭望向一旁的夏圭,神色有些警惕︰「夏圭,你是五個月之前,拿了這幅《心湖》來找我的吧?你在找我之前,可是先找了晏九安和呂諶?」

听到徐玄豹這話,蘇文心跳猛然加速了一下。

「臥槽!」

他忽然想到,夏圭還有嫌疑。

如果這是夏圭晉升序列六的儀式,這可是說得通的。

「……徐玄豹,你這是什麼意思?!」

听到這話,夏圭臉色都變了。

徐玄豹的話,雖然是在提問,可實際上,卻是非常嚴厲的指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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