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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蠢蛋接踵而至

韓奇氣的七竅生煙。

他是極心高氣傲之人,看待尊嚴勝過一切。

先前陸沉幾次三番失笑,不過總還有理由搪塞,雖然一听就是胡編亂造,但他即便怒火中燒,勉強還能壓抑的住。

可現在,陸沉干脆不裝了,嘲笑之意溢于言表,韓奇如何還能忍得住?

「今日有你沒我!」

他突然大吼一聲,擼胳膊挽袖子,如離弦之箭,沖向陸沉!

看那架勢,怕是要拼個你死我活!

陸沉嚇了一跳,急忙起身後退,喝道︰「你別亂來啊!」

朱廉就坐在韓奇的邊上,眼疾手快,伸手扯住他的袖子,繼而將他整個人都拽了回來,兩只手死死按住他的肩膀。

楊蟬沒敢伸手,他身體虛弱,怕是一陣風都能吹倒,比陸沉還不如,只能躲在一旁,懦懦的道︰「君子動口不動手,有話好好說……」

韓奇狂怒道︰「這姓陸的欺人太甚,你們誰都別攔我!」張牙舞爪,奮力的想要從朱廉的手中掙月兌出來。

奈何朱廉人高馬大,雖是文人,但常年務農,頗有一把子力氣,任由他奮力掙扎,兩只手便如鋼熔鐵鑄一般,硬是紋絲不動。

若是換做楊蟬,恐怕一下子就給掀飛出去了。

眼見場面徹底失控,老王急得跳腳道︰「您二位都是我請來的貴客,有何不對付,私下里解決便是,可眼下鬧得這般不可開交,未免也太不給王某面子了!」

陸沉一攤手道︰「王掌櫃,你也看見了,是他不知抽的哪門子風,想要對陸某動粗,與陸某無干。」

韓奇睚眥欲裂道︰「你分明是在嘲笑于我,我豈能容忍!」

「這話是從何說起,陸某喜得貴子,欣喜難當,怎的竟被你看做是對你的嘲笑?」陸沉故作詫異,然後冷冷道︰「你也太拿自己當回事了,以為全天下的人都對你有敵意,殊不知,陸某壓根就懶得理你。」

韓奇氣道︰「你一破落戶,定是見我被眾星捧月,而心生嫉恨,故而百般冷笑!」

陸沉失笑,真不知道這韓奇腦回路是怎麼長的,竟然會往這方面聯想,搖頭道︰「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嫉恨?憑你也配!我嫉恨你什麼,嫉你歲數小?嫉你心胸窄?嫉你不洗澡?」

這他娘的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韓奇快瘋了,胸口劇烈起伏,鼻孔里不住地往外噴著粗氣,就好像一頭即將就要發起攻擊的雛牛。

眼瞅著他又要有暴走的趨勢,朱廉忙是將他按坐在椅子上,道︰「二位都消消氣,今天咱們都是應王掌櫃的邀請而來,鬧成這樣,如何能對得起王掌櫃的一番好意。」

王福見縫插針道︰「二位不給王某面子,其實也無所謂,但這場飯局既是王某張羅的,您二位若是在此間打起來,甚至以後都勢如水火,宛若仇敵,那王某的罪過可就大了。」

朱廉道︰「是啊,王掌櫃也是一片好心,才請咱們來此,二位可別拿好心當驢肝肺啊。」

見韓奇被控制住了,對自己的安全暫時造不成什麼威脅,陸沉回到原位,緩緩坐下,抱著胳膊道︰「是他不依不饒,只要他別來招我,陸某懶得和他一般見識。」

韓奇咬牙切齒道︰「你惹出事來,三言兩語,就想糊弄過去嗎?」

陸沉嘿然道︰「那你想如何?論口舌之爭,說句不客氣的話,十個你也不是陸某的對手;打架?陸某曾為武侯,你不會不知道吧?屆時將你打個鼻青臉腫還是輕的,若是不慎弄折你一條胳膊、打折你一條腿,呵呵,怕是你要怪陸某心狠手辣!」

韓奇哪能知道陸沉是在虛張聲勢,以陸沉眼下的身體狀況,倘若真廝打起來,多半不會是他的對手。

被陸沉凌厲的眼神瞅得有些心中發慌,韓奇氣勢登時急轉直下。

王福和朱廉也不由噤若寒蟬。

不愧是定遠侯啊,張口就要將人打成殘疾,也就是現在落魄了,若是換做以往,恐怕韓奇已經被抬著出去了……

陸沉將酒杯拿在手里把玩,悠悠說道︰「你說我嫉恨你,你有什麼值得陸某嫉恨?京都第二才子這等不切實際的薄名?還是得到了月桑學宮的邀請,便自以為高人一等?令你目中無人?參加學儒學宴,在你看來,就是如此值得炫耀的事情嗎!」

韓奇怒道︰「我何曾炫耀過!我明白了,你就是嫉妒我能參加舌儒學宴,這才頻頻面露冷笑,與我作對!」

陸沉莞爾,這家伙,真是辱沒了京都第二才子的名頭,什麼幼稚的話都能張口就來,那慪氣模樣,簡直像極了一個被欺負的小屁孩兒。

「我嫉妒你能參加舌儒學宴,簡直天大的笑話!」

若韓奇真的是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兒,陸沉還真懶得和他一般見識,可惜他並不是。

韓奇冷冷道︰「就你這等酒囊飯袋,丟了爵位,現在更是惶惶如喪家之犬,能和我等站在同一屋檐之下,已經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竟然還敢大言不慚藐視舌儒學宴!恐怕你這輩子都進不去月桑學宮的大門!」

這是叫板呢。

陸沉呵呵一笑,道︰「我若進去如何?」

韓奇想也不想,氣道︰「你若能進,我跪在地上給你磕三個響頭!」

前有張之修那個蠢蛋,現在又蹦出來個韓奇,上趕著要給自己磕頭,陸沉哈哈大笑道︰「一言為定!舌儒學宴那日,我等著你跪在我的面前!」

韓奇壓根就不信陸沉能夠受到月桑學宮的邀請參加宴會,不假思索的道︰「到時我若看不到你呢?」

陸沉灑然道︰「在場之人都可以作證,如果到時我沒有出現在舌儒學宴之上,不管你在何處,陸某三跪九叩,前去尋你!並且對你端茶奉水,磕頭認錯!」

「好!」

韓奇從牙縫里擠出來這個字,然後對王福道︰「王掌櫃,今日之事,實在抱歉,奇委實羞于與這等人同在一屋檐之下,就先告辭了。」

說罷也不等王福說些什麼,轉身便走。

將房門一把推開,他停下腳步,扭頭看向陸沉,陰冷說道︰「咱們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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