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宇智波斑沉哼一聲，閉上眼細細回憶當時的情形。
雖說表面上是強強聯合，互為依仗，建立穩固而強大的忍者村。
但事實上是，他開啟了永恆的萬花筒寫輪眼後，還是打不過千手柱間。
千手柱間的木人一巴掌下來，依舊能把他的須佐能乎按在地上摩擦。
他打不過，宇智波族內也沒人打得過，一直不死不休地打下去，恐怕結果不太好。
泉奈的戰死已經讓他痛徹心扉了。
正好此時，千手柱間向他表達了一百二十分的誠意，便只能接受了。
但肯定不能這麼跟泉奈解釋。
宇智波斑意味深長地說道︰
「柱間的誠意打動了我，我和他也都向往著和平，于是約定，共同在火之國建立最強大的忍者村。」
宇智波泉奈眼眉低垂，久久思索了一陣，隨後語氣沉緩道︰
「我懂了，多少代以來和千手一族的纏斗，終究有一天需要畫上終止符，哪怕是以握手言和的方式。其實一想到千手柱間無可匹敵的強勢，我也沒有絕對的信心認為族人可以打敗他。」
宇智波泉奈把手按在眉骨上，為了獲取萬花筒寫輪眼的力量，他和宇智波斑都強行為自己注入了深重的仇恨。
但付出了如此大的代價，仍不足以打敗千手柱間的木遁。
「那這麼說，是哥哥將我復活的嗎？可是，如果真的過去了五十年，你如今應該已是白發蒼蒼了。」
宇智波斑輕輕搖頭。
「我曾經也是白發蒼蒼，老態龍鐘，手干枯得像是曬干的樹皮。一點一點感知生命和力量的流逝，直到緩緩閉眼，迎接死亡。但是一段時間以前，我也像你一樣被以年輕的狀態復活，來到了這里，一個簡簡單單的飯館。」
宇智波泉奈環顧四周，這里的裝修簡約大方，牆上掛著各色他不熟悉的食物的圖片，還有各種奇怪的宣傳語。
甚至這個飯館還有大書架。
「那這里的主人是誰？」
宇智波斑認真思索片刻。
相處了這麼久，他越來越覺得宇智波清自稱死神是在騙他。
哪有這麼不正經的神，每天最關心的事就是該如何在小說里開車搞黃色還能過審。
但不這麼解釋，又沒有更加合適易懂的說法了。
「是死神，他在人間的姓名叫做宇智波清，模樣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似乎通曉著過往與未來的許多事，只是性情與作風上……」
宇智波斑說到這不該如何描述了。
「宇智波？」
宇智波泉奈不解地低聲道，腦袋里的信息散亂如雜絲。
宇智波斑說的每句話他都懂，但是全都強烈沖擊著他的三觀。
「哥哥，我實在很難理解這些事。」
「沒事，習慣就好。」
宇智波斑輕聲安慰道，心想他剛來到這里時的反應可比你激烈多了。
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宇智波斑不禁尷尬到腳趾動了起來，試圖摳出一個三室一廳。
他那時候笑得可大聲了。
現在想起來實在沒必要，誰能想到幾個月後，他已經是個熟練的服務員了。
宇智波斑心情沉重地嘆了口氣，深刻理解了「生活磨平稜角」這句話。
現在唯有正宗的火鍋底料配上新鮮的牛羊肉能慰藉他受傷的心靈。
宇智波泉奈好奇道︰
「那這個死神……宇智波清現在在哪里？」
宇智波斑朝著後廚的簾子一指。
「在做飯呢。」
宇智波泉奈驚訝地張大了嘴。
「做飯？」
他嗅嗅鼻子，聞到了孜然的氣味。
宇智波清在後廚，臨著燒烤架鼓搗燒烤。
若干里脊肉，若干韭菜，若干魷魚，若干腰子……
千手扉間則準備著火鍋的素材。
飯館里的所有人飯量都很大，因此每次晚飯，他們都會準備不止一種美食。
宇智波清一邊翻動燒烤，一邊找千手扉間聊天︰
「扉間，你的老對頭宇智波泉奈來了，有什麼感想。」
千手扉間臉色平靜，注意力放在搭配火鍋底料和食材上，同時佐料也要準備好，不是很在意宇智波清的話。
「來就來了唄，就多準備一副碗筷，飯桌更熱鬧，飯館也多了一個勞力。嚴格來說，是件好事。甚至還能穩定斑的情緒，斑心心念念的，就是他弟弟的死。包括對柱間的埋怨，對我的仇恨，都是為此。泉奈的復活，大概能將他扭曲的思想掰回來不少。唯一的缺點就是……」
千手扉間洗洗手。
「以後斗地主，斑有幫手了。」
宇智波清听完沉默了幾秒。
他好像沒什麼要補充的了。
他感慨道︰
「扉間大叔，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理性，我沒話說了。」
千手扉間停下手中的活，想了想，便順應宇智波清的意思，用棒讀般不帶起伏的語氣說道︰
「哎呀，好難受啊，我費盡心思殺死的對頭居然被你這麼輕易復活了。即便再殺死他一次，你還是能將他再次復活。可惡！以後還要和他一起共事，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只要稍微一想，晚上都會生氣到睡不著覺啊。」
千手扉間說完頓了兩秒，淡淡問道︰
「你是想要這樣的效果嗎？」
「沒什麼，當我沒說吧。」
宇智波清臉色郁悶，短時間內不想再找千手扉間主動聊天了。
一刻鐘後，宇智波清和千手扉間將所有的東西都擺上了桌子上。
除了燒烤火鍋，各色佐料也一應俱全。
桌子上熱氣騰騰，香氣四溢。
毛肚，鴨腸，在火鍋中翻滾。
熱水咕嚕咕嚕冒著氣泡。
宇智波泉奈帶著警惕的眼神看著正對面的千手扉間。
而千手扉間一心望著他剛下的毛肚，捻著筷子翹首以待，並不在意宇智波泉奈的敵視。
宇智波泉奈漸漸感覺到不對勁，捫心自問道︰
「奇怪，我為什麼這麼自然地坐在飯桌上等待吃飯了，坐在對面的還是千手扉間。」
氛圍的迅速變化實在令他始料不及。
他看向自己的哥哥，尋求解釋。
宇智波斑面對弟弟殷切的眼神，會心一笑。
拿起一個小碟子，用小勺舀起剁辣椒，蒜泥等佐料，混合在一起，柔聲道︰
「我太粗心了，忘記叫你怎麼準備調料了，你看，麻醬好吃，可以多放一點。除此之外，豆腐乳之類的也很不錯。」
「哦哦。」
宇智波泉奈在宇智波斑的招呼下，立即把頭湊過去。
凝神听著宇智波斑的講解，並好奇地觀察著這個新奇的美食形式。
過了半分鐘，他突然反應過來︰
我要問的不是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