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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去秋來, 幾個月轉眼過去。

幾個月中,大家也都挺忙,林風內忙媳婦懷孕,外忙政務, 抽空還要去看看棉花, 馮相也挺忙, 雖然媳婦不在家,不過時不時半夜被拉去听听某人吐槽,也生活過的十分充實。

就這樣,隨著秋天到來,林風第一批棉花終于到了收割的時間。

皇莊

林風帶著皇帝和馮相站在一大片棉花地的地頭上, 眺望著一大片的棉花。

旁邊管事殷勤地給幾位介紹, 「這是最早種的一塊, 因而比其他幾塊地早收上幾天,如今棉鈴都已經爆開, 正是收獲的時候。」

「那就收一畝看看吧!」林風說道。

管事听了立刻對旁邊吩咐了一句。

旁邊早已準備好的采摘下人立刻拿起籃子摘了起來。

一畝地說大不大, 說小不小,干得人又多, 不一會就采摘完了, 管事讓人把采摘好的全部裝到幾個大筐了,旁邊拿來大秤,幾個人稱起來。

過了一會,管事回來稟報,「去掉筐子後毛重二百零五斤。」

「好!」林風听了心情大好,畝產百來公斤,這產量對于現代棉花產量壓根沒法看,可在古代, 真算大豐收了。

「所有管理的棉花的棉農多賞一個月的工錢。」

管事和旁邊的棉農大喜,立刻說︰「多謝殿下。」

林風擺擺手,「繼續吧!」

管事和幾個棉農抬著棉花去了旁邊屋里,林風和皇帝馮相一起過去。

屋里,早已有等著的一些婦人。

這些婦人是皇莊周圍村莊一些養蠶人家的媳婦,林風想要處理棉花,可棉花卻是個新產業,自然沒有熟手,只要找這些人幫忙處理。

事實證明,很多行業是相通。

林風本來還擔心只是大體告訴她們怎麼處理棉花,她們會不會不知道怎麼弄,可很快林風就發現他白擔心,這些古代勞動者對于各種手藝活的上手能力是十分強的。

婦人們很熟練地把棉花中的棉籽去除出來,然後把處理的好的棉花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搬出彈棉花,做林風所說的棉被里的棉花,另一部分則搬去紡車上,開始紡線,並用紡的線織棉布。

古代很早就有用麻織麻布,用絲織帛,所以如今來了棉花,眾人雖然手生,卻也不會毫無頭緒。

半個時辰後,外面彈棉花的彈完了,送來壓好的棉花,林風看了看,竟然驚喜的發現和前世彈出來的棉花也沒什麼區別。

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彈棉花這事本來就是個初加工。

再過了一會,幾個婦人捧著新織好的棉布過來。

林風看了棉布,棉布就差異很大了,因為紡得線不均勻,再織出來的布也不平整,又厚又粗糙,和前世見過的布簡直不是一個檔次。

不過林風伸手扯了扯,居然還挺結實的,而且布雖然粗糙一些,比絲綢差,但比麻布好多了,若是再在紡織上下點功夫,定然也能出不錯的白布。

林風就把做彈好的棉花和棉布給他皇爺爺和馮相看。

皇帝和馮相看了看,又模了模,皇帝對馮相說,「這一畝棉花要是能收二百斤棉花,一半紡布,一半彈棉花,做成棉衣棉被,算起來倒真不比一畝地種桑養蠶做衣做被的少,而且這種起來也比采桑養蠶輕巧,若是推廣起來,還真是不錯。」

馮相點點,采桑養蠶是個極其辛苦的活,需要人手時時照顧投喂,一時照顧不慎,蠶就容易死或者結不出繭,若是能用種棉花代替,自然輕巧不少。

畢竟誰都知道種地比養活物輕松,所費的人力物力也輕的多。

林風看他皇爺爺和馮相都同意,心里終于放心下來,笑著說,「既然皇爺爺也覺得行,那孫兒就試著在百姓中推廣此事,想必能減輕百姓一些采桑養蠶之苦。」

皇帝很是欣慰地點點頭,馮相則問了一句,「你打算怎麼在百姓中推廣?」

林風想了想,「如今豐收,會有許多棉籽,我打算把它們分給皇莊附近的百姓,如今皇莊棉花豐收,他們看在眼里,想必也願意種,等他們也收獲了,旁邊見有利可圖,想必會一傳十十傳百,擴散開。」

馮相听了,建議道︰「推廣一事涉及廣泛,事務繁雜,你不妨回去和你的掌書記一起商量商量,也能有個幫手。」

林風眨眨眼,和凝?

回到東宮,林風就去找到和凝。

「推廣棉花?」

林風坐在椅子上,喝著茶點點頭。

和凝想了想,「殿下想著靠皇莊周邊百姓帶動,推廣棉花種植,雖然法子可行,可終究慢了些,天下之大,若靠百姓口頭相傳,那得傳倒幾時。」

林風往後一倚,「孤也知道,可這棉花是新物,總不好強迫百姓種吧!」

和凝模著下巴想了下,開口道︰「殿下若是信的過臣,這事交給臣來辦吧!」

林風看著和凝,「你想干什麼?」

和凝笑了笑,「過些日子殿下就知道了。」

……

然後這一等,和凝就沒動靜了,一直等兩個月後,臨近年關,和凝才說弄好了,請林風一起去看看。

馬車上,林風沒好氣地說︰「你好歹有動靜了,兩個月,我都差點以為你忘這事了。」

和凝搖著扇子,嬉皮笑臉地說︰「殿下還是信任臣的,要不也不會兩個月都不催。」

林風白了他一眼。

馬車很快行駛到了城中一個很大的綢緞莊子面前,和凝帶著林風下了馬車。

「這里是?」林風疑惑地看著大門。

大門處早已站著等候多時的莊子莊士和一眾子弟,忙上來叩頭,「見過太孫殿下。」

「免禮,」林風擺擺手,看向和凝。

和凝笑著說︰「殿下進去就知道了。」

和凝帶著林風在綢緞莊莊士的帶領下一路走到一個院子,還沒進去,就听到里面傳來的織布聲。

「殿下,這是小人莊子里織布的地方。」莊士說道。

林風點點頭,一眾人進去。

之間偌大的一排房子里錯落的放著許多織布機,一些年輕的媳婦十分嫻熟的織著布。

看到她們織的布,林風眼楮一亮。

莊士已經從旁邊拿起一匹織好的布,過來對和凝說,「和學士,幸不辱命,小的按照您的吩咐,特地織出的布,您看看。」

和凝其實之前已經看過樣品,就把布給林風,林風看著面前的布,很是驚喜,他當初在皇莊找那些農婦織的布,十分粗糙,簡直也就只是能用的程度,而如今眼前的布,卻是紋理細膩,林風上手模了模,雖然比前世現代的棉布不如,可真的已經算是非常好了,起碼林風覺得現在用這棉布做床棉被,他很樂意蓋。

和凝在旁邊此時也笑著說︰「殿下覺得這布怎麼樣,可能拿得出手。」

林風點點頭,「不錯,這布織得很細。」

和凝就拉著林風到了旁邊,低聲說︰「殿下不是想推廣棉花麼,臣有一計,殿下可願听?」

「你說!」

「臣找人把殿下收的棉花中的一半讓人織成了細布,如今馬上要過年了,殿下何不借著年節把織好的棉布和剩下的棉花作為賞賜,賞給朝中百官,既可以給百官過節,又可以給棉布棉花打出名氣,畢竟這天底下,再沒比皇家賞的東西金貴。」

林風听了,眼楮一亮,轉頭看著旁邊一匹匹織好的棉布,「那這綢緞莊子織布的費用?」

和凝笑道︰「殿下能用他的莊子織布,那是他的福氣,再說這事對他們也有好處,您這布一發,他們莊子的名聲也算打出來了,這事可是他們莊莊士托了人才搶到的差事。」

林風嘴角微抽,「你這家伙,真不該當官,該做生意,妥妥地奸商。」

和凝嘿嘿一笑,「誰叫咱科舉考得好呢!」

林風懶得看和凝瑟的臉,讓人把織好的布和剩下的棉花送到戶部,等到年前大賞時,就以東宮的名義賞賜下去,果然,棉布和棉花瞬間在京中權貴中引發了一股熱潮。

就像和凝說得,皇家用的從來都是最好的,是最能帶動潮流的,再加上這棉花也是個新鮮又稀罕的東西,物以稀為貴,自然效果更是不錯,于是等到第二年開春,沒用林風宣傳,朝中許多大臣就有許多種棉花的,而百姓們見權貴們種,自然也覺得是好東西,跟著種。

如此一來,棉花算是在中原傳開了。

冬去春來,又是一年春日。

只是剛入了春,天氣反復,一場寒潮,又冷了幾天,而在這忽冷忽熱,皇帝又一次不幸得了風寒。

寢宮中

皇後、王淑妃、林風、馮茹還有馮相等幾個重臣圍了一床。

皇帝昨晚剛剛發燒過,小臉蠟黃蠟黃的,還死挺在床上不肯吃藥。

林風端著藥,看著拒不配合耍老小孩性子的皇帝,一直用眼神詢問馮相和盧質,他是直接灌呢,還是直接灌呢,還是直接灌呢!

馮相和盧質對視一眼,馮相嘆了一口氣,從林風手中接過藥,坐在床前。

「陛下……」

皇帝瞬間皺鼻子,「朕不要吃這勞什子的苦藥。」

「良藥苦口利于病,陛下,您這一小小的風寒,已經折騰了數日,您再不吃藥好起來,過幾日大朝會您可怎麼起得來!」

皇帝鼻子一抽,嗚嗚,他就是上次去上朝才吹了風得風寒的,居然還和他提上朝。

旁邊盧質卻絲毫沒有同情心,「是啊,陛下,快喝吧,鼻子一捏,嘴一張直接灌下去就行了,多大的人了,還學小孩子鬧脾氣,你家剛出生的坤兒,都沒這麼矯情。」

一群人的最外層,剛出生滿月的小玄孫,因為怕被過了病氣,正被女乃娘小心抱著待在屏風外,在抱被中吐著泡泡。

皇帝隔著屏風看著外面大胖玄孫,眼中露出一絲渴望。

皇後立刻說,「你病不好,不許抱坤兒。」

皇帝剎時如霜打的茄子,極不情願的接過馮相手中的藥碗,捏著鼻子一仰頭。

眾人瞬間松了一口氣。

林風忙手腳麻利的接過皇帝手中的藥碗,端了清水給他皇爺爺漱漱口。

皇帝呈大字躺在床上,生無可戀。

「朕不要吃藥,朕不要上朝,朕要抱大玄孫,」皇帝說到這,突然鼻子一堵,瞬間委屈了。

「朕要退位,朕不當皇帝了!」

天成二十一年春,帝病,思退,次月,以年高傳位于太孫。

天成二十一年夏五月,太孫攜太孫妃祭祖于皇陵,六月初,太孫受帝禪位,于太和殿登基稱帝,是為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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