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晴是打定主意, 蔣鐸肯定考不上嘉雲的入學測試,所以在給蔣恆進行報名的時候,順便也給這蔣鐸也報了個名。
對于蔣鐸, 她的憎惡表現得非常明顯, 甚至連裝都懶得裝一下。
但蔣睿誠既然把他帶回來了,她也不能把他趕出家門,因為這家,畢竟還是蔣睿誠做主。
而她, 只能扮演好一個賢內助妻子的角色。
每天有這麼一顆「釘子」釘在她的眼楮里, 拔不掉、趕不走、又無法原諒。
漸漸的, 徐晴的心態都開始異化了, 她甚至開始籌謀著怎麼除掉這個小孩。
不過後來,她慢慢發現,死並不是對一個人最好的懲罰,活著才是,不過是像臭魚爛蝦一樣活著, 像行尸走肉一樣活著。
毀掉他, 遠遠比殺掉他, 更讓他痛苦。
而這種痛苦…將是伴隨一生的。
徐晴不再著急,來日方長, 她決定慢慢實現她的復仇計劃
嘉雲私立小學位于市中心東側的高新教育園區, 環境清幽,鬧中取靜, 學校里也是全歐式建築, 每間教室都配備了中央空調和價值百萬的電腦投影設備,教學硬件自然一流。
入學考試分為試卷筆試和專家面試,陸呦覺得自己筆試發揮還可以, 但是面試的話她太緊張了,明明事先準備好、也練習得非常流利的英語自我介紹,講得磕磕巴巴。
看到蔣鐸走出歐式大樓,陸呦連忙追上去,急切地詢問他情況︰「怎麼樣,考的好不好,能進嗎?」
「不知道,應該沒出什麼差錯。」蔣鐸永遠是一副風雲不動的恬淡表情︰「你呢?」
「我面試表現得一塌糊涂。」陸呦嘆了口氣︰「太緊張了。」
他伸手模了模她的頭︰「不用擔心。」
陸呦對他甜甜地笑了一下。
就在這時,蔣恆宛如小旋風一般從後面躥了出來,直接將蔣鐸撞得摔倒在地,膝蓋擦破了皮
蔣恆回頭沖他扮鬼臉︰「小垃圾!小野種。」
蔣鐸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自己褲子上的灰塵,冷漠地望著他。
陸呦生氣極了,以前她沒見著就罷了,現在在她眼前欺負她最好的朋友,這實在不能忍。
她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便要向蔣恆的背影砸去,管他是不是蔣家的大少爺呢,陸呦也顧不上這麼多了!
然而蔣鐸卻握住了她的手,對她搖了搖頭,然後用眼神示意不遠處的監控視頻︰「不要在這里。」
陸呦雖然憋了一肚子氣,但蔣鐸不讓她做,她便只好作罷,拉著蔣鐸去學校外面的小診所,給膝蓋破皮的擦傷消毒上藥。
回小區這一路上,陸呦都像一只小青蛙似的,氣鼓鼓地嘟著嘴,不開心。
蔣鐸為了讓她高興起來,于是想了一個整蠱蔣恆的法子,在小區里蔣恆必經的綠徑邊拉了一條魚線。他和陸呦一人一邊,在蔣恆劃著滑板車經過的時候,兩人一起拉直了魚線,把蔣恆絆了個狗吃屎。
蔣恆摔倒之後,又哭又鬧,破口大罵,而陸呦和蔣鐸早就牽著手跑沒了影。
小樹林的盡頭,倆人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蔣鐸想要松開手,但陸呦還緊緊牽著他,開心爽朗地大笑著︰「我太開心了!蔣恆那個小王八蛋,早就該整整他了!」
蔣鐸低頭看著她緊握自己的手,笑說道︰「怎麼像被欺負的人是你似的。」
陸呦說道︰「欺負我最好的朋友,比欺負我還難受!」
「義薄雲天小陸呦。」
「哼哼!」
陸呦拉著蔣鐸來到一棵槐樹下,又和他比了比身高,並且把兩人各自的身高刻在了樹干上。
蔣鐸還是比陸呦矮幾厘米。
她嘆了口氣,說道︰「蔣哥哥,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呢。」
「你為什麼總在巴望著我長大。」
「等你長大了,就不會被人欺負了。」
蔣鐸坐在樹下,遠處漸漸暮沉的夕陽照在他清雋的臉龐上︰「有本事,才不會被欺負。」
「是哦。」
蔣鐸看著坐在他身邊地小姑娘︰「陸呦,你希望讓我成為什麼樣的人?」
陸呦想了想,說道︰「懲惡揚善的警察叔叔,肯定沒人敢欺負了,就算是蔣恆,看見警察叔叔也只會雙腿發抖。蔣鐸,以後你就當一個警察叔叔吧!」
蔣鐸嘴角綻開柔和的微笑︰「那我也是你的警察哥哥,不是叔叔。」
「是我講錯了。」陸呦笑了,拍了拍自己的嘴︰「那就這樣說定了哦。」
「嗯,一言為定。」
我會成為你希望我成為的那種人。
他在心里默默發誓。
徐晴本來是打定了主意,蔣鐸是絕對考不上嘉雲私立小學的,但是結果出來,卻跌破了她的眼鏡。
嘉雲私立小學的校長親自給她打電話,態度非常謙和禮貌,告訴她,蔣鐸的入學測試總評分是全校第一,只要他願意來嘉雲讀小學,學校不僅要全免他的學費,而且還要給他發獎學金。
徐晴的心沉了下去,又問道︰「那我兒子蔣恆呢,他分數怎麼樣?」
校長確認了「蔣恆」的名字之後,翻找了一下手里的名單,說道︰「沒有看到蔣恆同學的名字,他應該沒有過分數線。」
「什麼!」
頃刻間,嫉妒的毒蛇盤踞在了徐晴的心上。
她無法接受,蔣鐸那樣一個沒有接受過任何基礎教育的野種,竟然會比自己請了無數知名家教進行一對一教學的兒子還考得好!
徐晴咬了咬牙,說道︰「校長,不好意思,蔣鐸已經選了青扶一小,恐怕不能來貴校就讀了。」
「啊?」校長的話音里明顯帶了震驚和失望︰「請您再…再好好考慮一下吧,雖然青扶一小也是很好的公立學校,但是生源畢竟不穩定。」
「我是蔣鐸的監護人。」徐晴冷聲說道︰「我們已經有了決定,不好意思了。」
「好吧。」
校長雖然不甘心,但也不好勉強,只說道︰「蔣鐸的智商真的很高,遠非同齡孩子可比,如果好好培養,將來一定能成大材」
校長話音未落,徐晴說道︰「校長,您看看蔣恆的分數,交多少錢可以上你們學校。」
「這……」
「無論需要多少擇校費,我們都能出的起。」
「並不是錢的問題,我們學校的招生原則」
「校長,您應該知道我們蔣氏集團在青扶市的影響。」
「蔣夫人,這恐怕真的很為難,不過如果你能讓蔣鐸就讀我們學校,我們可以考慮破格錄取蔣恆同學。」
校長此言一出,頓時讓徐晴怒火中燒,她整個人都被嫉妒的火焰吞噬了。
分明分明就是個野種,現在卻讓她的兒子變成了陪襯。
徐晴的心髒都要炸裂了。
她「砰」的一聲掛斷了電話,並且暗暗發誓一定要讓蔣恆進入嘉雲中學。
那段時間,她動用了手里一切可用的人脈資源,當然都是她丈夫的資源。在青扶市,蔣氏集團可以算得上是首屈一指,哪怕是在全國範圍內,都是排得上號的知名企業。
所以讓自己的孩子就讀私立學校,其實並不算太難的事。
沒過多久,嘉雲中學的正式錄取通知書便寄了過來,蔣恆拿著錄取通知書,手舞足蹈,開心極了,故意在蔣鐸面前撕開信封,向他展示。
「野種,就你還想讀嘉雲,做夢吧你!」
蔣鐸捏著拳頭,面無表情地跑出了蔣家大宅,跑到了陸呦家里,砰砰砰地敲響了房門。
陸呦正在家里過暑假,爸爸媽媽都不在,只有保姆和弟弟在家。
她打開房門,看到是滿頭大汗的蔣鐸,連忙拉他進屋,喜形于色地說︰「我正要找你呢,我分數上線啦,剛收到通知書,阿姨說在快遞取件室還看到一封錄取通知書的信封,肯定是你的!你去拿了沒有啊?」
蔣鐸用力搖了搖頭,說道︰「借我打個電話。」
陸呦見他這般急切,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麼事,連忙拉著蔣鐸來到了座機電話邊︰「你要給誰打電話?」
蔣鐸茫然了片刻,然後問她︰「你的錄取通知書,能不能給我看一下。」
陸呦 地跑上樓,從櫃子里取出了自己的錄取通知書,遞到蔣鐸面前。
蔣鐸從上面找到了嘉雲私小的招生服務熱線,撥了過去。
盡管心髒噗噗直跳,心急如焚,但是他還是盡可能保持著平靜的語調,說道︰「老師您好,我想查一下分數。」
招生處老師沒有想到會有小孩打電話過來查分,他們平時接到的都是家長的電話,不過當他們听到「蔣鐸」這兩個字的時候,便明白了。
這兩天,校長無論是開會還是做別的事,總會把「蔣鐸」的名字掛在嘴邊,看得出來,非常遺憾,甚至直接斷言,這孩子的智商遠超同齡孩子好幾倍,是真正的天才少年。
「蔣鐸同學,你的筆試和面試分數都是最高分,排在第一名。」
蔣鐸心里有數,知道自己的表現不會差,又問道︰「那為什麼我沒有收到錄取通知書?」
「前不久,你的母親徐女士表示,你已經決定要念青扶一中,我們招生辦這邊便沒有給你發錄取通知書。」
蔣鐸全都明白了,那個女人她是不會讓他好的。
電話開著免提,陸呦也明白了事情的經過,連忙湊近了問道︰「老師好,能不能請你們也給蔣鐸發一個錄取通知書呢,他也很想讀嘉雲私小啊!」
「我們學校也是很歡迎蔣鐸同學入學,可以減免全部學費,甚至發放獎學金,但是這必須要經過監護人的同意才可以。」
陸呦失落地掛掉了電話,望向蔣鐸。
少年的臉上終于不再是一如過往的平靜無瀾,他眼底有清晰可見的憤怒和不甘,因為激動,瘦弱的身板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幾秒之後,他轉身跑了出去。
陸呦連忙追了上去,但是她跑得不如他快,擔憂地呼喊道︰「蔣哥哥,你等等我。」
蔣鐸一口氣跑到了湖畔邊,沖著湖面吼了幾聲,發泄著心中積壓已久的怒氣。
可是憤怒和眼淚一樣,都是最沒有用的東西。
他吼叫著,對身邊的樹干拳打腳踢,發泄著心中無能為力的怒火,手背都被粗糙的樹皮磨破了。
陸呦從來沒見過他這般暴躁又頹唐的模樣,又驚又懼,上前拉住了他,帶著哭腔怯生生地說︰「蔣哥哥你不要這樣」
蔣鐸頹然地坐在地上,抱緊了自己的膝蓋,用沙啞的嗓音悶聲說︰「陸呦,我可能沒有辦法變好了。」
過去,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未來會有多少可能性,直到遇見陸呦,她讓他生平第一次對長大、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這希望根本就是空中樓閣。
他的命運,被憎恨他的人緊緊地攥在手里,無力掙月兌。
陸呦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形,生平第一次,她體會到了作為孩子的深深地無力感。
她不知道該怎麼樣安慰他,眼淚似乎對他也毫無幫助,她緊緊地抱住了他的手臂,讓他不要再用拳頭去砸樹干了。
「蔣哥哥,未來還很長,你千萬不要放棄。」
溫熱的眼淚滴在了少年攥緊拳頭的手上,潤濕了他的手背。
蔣鐸終于平靜了下來。
良久,他在她耳邊,用溫柔的語氣道︰「沒事了,你不要怕。」
陸呦抬起了濕漉漉的眸子︰「沒有怕。」
他用大拇指輕輕拭去了女孩眼角的淚花,安慰道︰「就算不能在最好的學校,我也會變成最好的蔣鐸。」
分明是蔣鐸沒能進入心儀的小學,但那段時間,蔣鐸安慰陸呦的次數反而更多一些。
那天下午,父母都不在,保姆帶陸呦去了省游泳館參加了游泳培訓班,回家的時候,陸呦提出想去一個地方。
保姆以為陸呦是游泳之後餓了想去吃什麼好東西,于是爽快地答應了帶她去。
卻沒想到,上了出租車之後,陸呦說了一個地址,听著不像是商城或者美食店,反而像是某處小區。
保姆不動聲色地跟著陸呦,來到了青扶市郊區的合院別墅群,在物業保安室里,保安幫陸呦聯系了3棟合院的業主,蔣老夫人。
蔣老夫人是蔣睿誠的母親,陸呦以前在蔣思迪的生日宴會上見過她一面,老夫人看上去和藹可親,總是掛著菩薩一般的微笑,還給家里的小孩一一發了紅包和糖果。
陸呦注意到她並沒有區別對待蔣鐸,別的小孩給多少,蔣鐸便有多少,陸呦還親自拆過蔣鐸的紅包呢,足足3000塊錢,對于陸呦來說不算什麼,但那是蔣鐸這輩見過最多的錢。
所以陸呦篤定蔣老夫人肯定不像蔣家其他人那樣
當保姆在合院花園里看到蔣老夫人的時候,真是做夢也沒有想到,陸呦這麼個小小的丫頭,居然會找到這位老夫人的住所來。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籬笆旁邊。
蔣老夫人讓人帶保姆去會客廳稍事等待,然後轉過身,笑吟吟地望向了站在籬笆牆邊的小女孩——
「我記得你啊小朋友,上次思迪過生日,你也過來吃蛋糕了。」
「嗯!我叫陸呦。」陸呦禮貌又嘴甜地喚了聲︰「蔣女乃女乃下午好,祝蔣女乃女乃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瞧你這小嘴甜的,繞這麼大的彎子來看我,說吧,有什麼事?」
陸呦也不想耽誤蔣老夫人休息的時間,索性開門見山,只說道︰「唔,是有大事來找蔣女乃女乃的。」
「跟蔣鐸有關系?」
「誒?您怎麼知道?」
蔣老夫人坐在葡萄架下的搖椅上,品了一口茶,說道︰「我統共也就見了他幾面,每次你都和他在一起,听說你倆關系好得跟一個人似的,你自然不會有什麼事找到我,多半跟蔣鐸有關系咯。」
「女乃女乃真厲害,唔確實有一件事,要請女乃女乃做主。」
陸呦說著走近了蔣老夫人,在她耳邊低聲細語了幾句
當天晚上,蔣老夫人親自上門,徐晴和蔣睿誠不知道一向喜歡清淨的母親為什麼忽然造訪,候在門口迎接,沒想到老夫人下車之後,對著他們劈頭蓋臉一頓責備——
「我倒不知道,你們兩個大人,竟然跟一個小孩子為難,真有本事啊!」
「媽,這這我不知道啊。」
「問問你這厲害的媳婦吧!天知道她在家里是怎麼對你兒子的!」
徐晴被老夫人責備得臉色青一陣紫一陣。
蔣老夫人雖然算不上多喜歡這個沉默寡言、毫無存在感的小孫子,但對于家里的孩子的教育,她是非常重視的。
蔣睿誠拉著徐晴認了錯,並且保證一定會讓蔣鐸念嘉雲私立小學,這才把母親送走。
老夫人離開之後,蔣睿誠便立刻打電話聯系了嘉雲私小的招生辦,說明了情況,很快,校長便親自打了電話過來,表示學校非常歡迎蔣鐸入校,學雜費全免。
徐晴咬牙抬頭,看見了站在二樓樓梯欄桿邊的蔣鐸。
少年面無表情地和她對視了幾秒,轉身回了房間。
那一刻,徐晴忽然用從他漆黑如夜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絲不屬于他這個年齡段的老道和成熟。
她竟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晚上,陸呦偷偷來到院子里,朝著蔣鐸的窗邊扔了幾個小石子。
窗邊還亮著燈,他果然還在學習,從窗邊探出小腦袋,望見陸呦之後,甚至連拖鞋都來不及穿,光著一只腳丫子跑下了樓,拉著她的手跑到了路邊漆黑的樹影下面。
他情緒有些激動,不太敢擁抱她,于是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漆黑的眸底泛著光——
「陸呦,謝謝。」
陸呦見他這樣,便知道他們的計劃肯定成功了。
「我們可以念同一所小學了嗎?」
「嗯。」
「太好了!」陸呦開心得要尖叫了,不過考慮到現在很晚了,她捂了捂嘴,拉著蔣鐸的衣角,眉眼彎彎地一個勁兒沖他笑。
「都是你的功勞。」
「小事一樁啦。」陸呦拉著他在樹邊坐了下來,又問道︰「不過,你既然想到了要請蔣女乃女乃幫忙,為什麼不自己去找她呢?」
蔣鐸頓了頓,說道︰「我的身份不合適。」
「怎麼會呢,你是她的孫子呀。」
「我和蔣恆不一樣。」蔣鐸溫柔地看著身邊女孩,很耐心地解釋給她听︰「有些東西,他們自願給我,那才是我的。如果他們不給,我不能問他們要。」
他終究是寄人籬下,蔣家不是他的家。
縱然蔣老夫人還算公平,但她也會考慮到兒媳婦的面子,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畢竟…要說錯,錯的是她的兒子。
所以,蔣鐸不能奢求得到她的庇護。
蔣家,沒有他的親人。
陸呦眉心微蹙,似乎不太懂,但是沒關系,她也不需要懂,只要知道以後能和蔣鐸念同一所小學,她就已經很開心了。
「對了。」
蔣鐸從身後拿出了一個橡皮泥雕成的人偶,遞到了陸呦面前。
「上次把你的芭比女圭女圭腦袋掰下來了,我沒有錢買一個新的給你,這個是我用橡皮泥做的,賠給你,可能沒有你的女圭女圭那麼好看」
陸呦接過了人偶,人偶雖然是手工橡皮泥做的,但是被火炙烤過,非常堅固,而且雕刻非常細致,連人偶的表情都栩栩如生,連公主裙的紋路都清晰可見。
「蔣鐸,你太厲害了吧,會折紙、還會雕橡皮泥,這個世界上還有你做不到的事嗎?」
蔣鐸淡淡笑了︰「也許以後會有。」
除了這個小公主人偶之外,他還雕刻了一只長了翅膀的烈焰恐龍,一起送給她︰「暫時只有這兩個,如果你喜歡,我可以給你做家家酒的全套人偶。」
陸呦像看寶藏一樣看著他︰「蔣鐸,我做了一個決定。」
「什麼?」
「我要永遠和你一起玩!」
蔣鐸笑了︰「哪有什麼永遠。」
「有的!我說有就有,只要你不嫌我煩,我就永遠當你的跟屁蟲!」
「陸呦,你知道嗎。」
蔣鐸將小公主人偶放在了烈焰恐龍的背上,然後在空中飛來飛去地比劃著——
「這個故事的結局,不是騎士拯救了公主,他們永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而是公主拯救了惡龍,它向她獻上了永遠的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