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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她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生命是什麼,這是一個很哲學的問題。

在路明非看來,生命就是在每天早晨能呼吸到新鮮空氣,能大口大口吃著豆漿包子油條。

他是個俗人,從小俗到大,唯一算得上高雅的地方,就是跟著陳雯雯在文學社讀了許多歐美悲傷文學。

文明人都喜歡和別人講道理,但他不,因為他是個俗人。

在葦名,是不會有人听你講道理的,即使你說得天花亂墜,手舞足蹈像個小丑一樣表演,也不會有人延緩出刀的速度。

暴力雖然不能解決全部問題,但可以解決大多數問題。

剛才那個囂張跋扈,在大街上都敢砍人的身材倍兒棒的女人,現在不也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嗎?

命掌握在別人手里的感覺絕對不好受,那把冰涼筆直的鋼刀就貼在美女的脖頸動脈處。

只要輕輕一劃,她就能來一次此生僅有的體驗。

路明非對此再熟悉不過了,經歷過上千次死亡的他,更能明白那種從基因底層迸發的劇烈恐懼。

生物最基礎的本能就是求生,這是改不掉的。

你感覺不到疼痛,沒有被冰冷的刀鋒切割過皮膚,不知道子彈射入胸膛是什麼滋味,你當然就無所謂。

只有角色互換,施暴的人才會明白跪在地上求饒的那個人有多痛苦、多難受。

他並不想殺人,只是想讓這個女人明白生命有多寶貴,那不是可以當做玩笑隨意玩弄的東西。

路明非環視四周,這條路比較偏僻,來往的人很少,連個監控都沒有。

這個女人應該是有目的地在這里蹲人。

摩托車上還有尼龍繩,正好,他把女人和摩托車綁在一起,取下了那個黑色的頭盔。

披散的暗紅色發絲亂糟糟地粘在女人的臉上,她似乎出了很多汗。

這無疑是一張美人的臉,只是她的表情有些扭曲。

美女默默盯著路明非。

「你為什麼要砍我?」路明非問道。

美女盯著他不說話。

「你是誰?」

「我是陳墨瞳。」

「陳墨瞳?你想干嘛?」

陳墨瞳說︰「不想」

路明非一下沒反應過來,完全跟不上這家伙的腦回路。

哪有這種人?砍了人還嘻嘻哈哈的?

「你別急,我打個110。」路明非掏出手機,按下撥號鍵。

他只是正當防衛,這位紅發美女除了手腕有些淤青,其余地方都完好無損,怎麼也賴不到他頭上。

「等等。」陳墨瞳叫住他︰「你不要報警。」

「你誰啊?我為什麼要听你的?」

「10萬。」

「什麼?」

「我給你10萬美金。」

「我想,我們可以聊一聊。」路明非掛斷了還沒接通的電話,神情嚴肅

吹著口哨,回到屋里,路鳴澤還沒回來,估計還在學校哪個角落里流連忘返吧。

書包的肩帶已經縫上,只花了10塊錢,在學校附近的服裝店里搞的。

他們經常幫學生弄一些奇奇怪怪的改裝,例如把拉鏈改短,或者把裙子裁低,花費不高,通常都在十塊錢左右。

「十萬美金,真的是十萬美金耶!」

他細細摩挲著手里的黑卡,像是在撫模少女光滑柔女敕的皮膚。

好看大姐姐只想找個陪練,她有什麼錯?

他還詢問對方是否需要手把手指導,可惜被婉拒了。

不過也無所謂,有了這筆錢,考不考得上大學都不重要了。

等到7月17,他就是成年人,到時候不需要監護人也能辦簽證。

打開電腦在網上搜了搜日本簽證怎麼辦理,他還是有些頭疼。

旅行的簽證最多只能辦到15天,再多就要被遣送回國。

看來大學還得繼續考,最好能出國留學,這樣才能在那邊多待一段時間。

他總覺得葦名和日本有月兌不開的關系,冥冥之中有一種預感,在那邊,他能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遠在某島國的宮崎英高打了個噴嚏,他拿出紙巾擦了擦鼻涕,停在居酒屋前,看著木門上掛著的木制小太刀和蒙著面的忍者招牌,腦子里忽然冒出一個想法來。

等到他們的團隊壯大了,一定要研發一款以忍者題材為主的戰斗游戲!

一定要把這個游戲做到完美!畫面一定要精致!戰斗一定要爽快!

不過這只是預想而已,他們的團隊正在做一款跨時代的硬核游戲——《惡魔之魂》,說實話,這種受苦類型的游戲到底有沒有市場他的心里還沒底。

但人總是要有夢想的!他不想去跟風已經大火過的游戲,然後做一個復刻品出來。

這是一條從未有人走過的道路,他們是先驅者,也將為後來人點亮篝火

吃過晚飯,路明非打開QQ,和老唐接通了視頻電話。

路鳴澤在客廳里和嬸嬸看著八點半的肥皂劇場,他的眼淚稀里嘩啦的流,看到那些悲情的男主就仿佛看到他自己。

夕陽啊!你到底在哪里!貪吃蛇好想見你一面!

那張大臉上仿佛寫著這樣的話語。

路明非心里有些愧疚,沒想到一個小玩笑能把堂弟弄得如此撕心裂肺。

他實在不忍心看著小胖紙的眼淚鼻涕到處亂蹭,就跑到了小屋里,繼續準備明天的面試。

「老唐,你身上怎麼這麼髒啊。」屏幕里老唐的工服沾了許多泥巴,像是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

「今天去接了點活,先別說這個了,我們繼續,今天來點干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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