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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 源生界第一界主

所有人都圍了過來,聆听巫帝教誨。

巫帝也確有資格指導眾人,此間最年長的麥恆,都比巫帝一世身晚了不知多久。

坐在凳上粗喘幾聲,巫帝又掏出一大壇腥臭苦酒,咕咚咕咚灌進喉嚨舒暢長吟,面色漸漸由青轉紅,恢復幾分血色。

劍開天不嫌糟污,伸指沾起巫帝落在桌面的數滴酒液伸舌輕舌忝,頓時雙目鼓突,雙掌掐著脖子嘶啞呼喝。

巫帝笑呵呵擦去嘴角殘酒,沖著劍開天翹起大拇指,「難為你活到今天,狗屁不懂就敢隨意嘗試。這酒每一滴都浸滿我往世的狂暴殺意,你不曾殺盡萬界生靈,又怎能承受我往世血酒內的無邊怨力?」

諸人聞言神色俱是大變,看向巫帝的眼神都有驚惑。

巫帝掃視一圈,將酒壇重重往桌上一頓,道︰「你們這些小家伙哪知道當年人族艱辛,為了能在這世界活下去,我先忍辱修行,後領億萬人族戰天斗地,殺滅的異種生靈無可計數,毀在我手中的大界,沒有十萬也有八萬,落下這點怨力算什麼?」

時宇和諸人相覷無語,想不出眼前雖豪爽但斂華的巫帝,和那逞凶滅界的魔王如何連接。

巫帝輕輕一嘆,繼續說道︰「當年人族孱弱,堂堂莽荒界人族雖多,卻連一只山豬都打不過,我這大界第一人踫到只野狼都要抱頭鼠竄。」

頓了頓,巫帝目光看向曹心心,

「曹界主生而為主,強大無匹!界內最強的生靈,也不是你一合之敵。

但當年,我雖是第一個出現在莽荒界的開智生靈,卻打不過任何後續莫名出現的種族。

那時,莽荒界人族除了吃草就只能同類相食,因為我們斗不過任何一只突兀出現的凶獸,捉不住任何一只落在草間的鼠兔。」

眾人皆無語,想不到如今興盛輝煌的人族,竟還有那等倉皇往事,人類相食的惡習也有了出處。

「而後,越來越多的大界出現在虛空,個個都說我莽荒粗野凶蠻不如禽獸,個個都來我莽荒劫掠屠戮,抓我人族為奴為炙,可有誰曾憐惜過人族苦存不易?

我巫帝隱忍億萬年,我莽荒粗野凶蠻億萬年,終有一日我巫帝成了萬界第一界主!一戰擊潰萬族,打得當年諸天臣服腳下,才有今日人族縱橫萬界?」

坐在凳上的巫帝突然迸出滔天神威,周身上下刺芒奪目,扎得所有人忙不迭掩目背身,方能忍下他無上威壓。

時宇心驚,這才明白巫帝就是曹心心口中的源生界第一界主,他方才居然還沒有拿出全部實力。

如果方才動手時有這無上威壓,絕對能蓋過時宇所放氣勢,那就不是巫帝被迫動手,而是要看時宇是戰是退!

滔天神威一閃即逝,巫帝又成了普普通通的界主高手,坐在凳上呵呵輕笑。

「可惜那一戰我也重傷不治,才有了巫帝衍靈咒,勉強一代代保下自己性命。這也是為何第一代巫帝我父,卻是所有巫帝分身中最弱的緣由。」

時宇靜靜听著,知道巫帝不是在無的放矢自吹自擂,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為後續鋪墊。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打服萬界,就厲害到萬界唯一?其實,跟你們相比,那時的我接不下你們隨意一擊!

最早誕生的萬千大界,都是源生界,卻都沒有與大界共生的源生界主,全靠普通生靈覺醒靈智一步步修行進境,我是萬千大界第一個達到界主境的生靈。

後來我父傷愈,我本體

依然沉睡等待轉世的時候,突然感受到了奇異的呼喚。

那時天地平靜,人族終于可以安穩生存,越來越多的人離開莽荒,在各界開枝散葉。

我父便也安心離去,耗時不知久遠終于到了馭命之地。

天地之大,只有我父一人獨對殘界。

那一界殘碎,比當年我毀去的萬界還要破敗!我所謂的滅界,只是殺了應殺之人,大界本身依然存在。

但看到馭命之地的殘破時,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界滅。」

巫帝似乎有些不適,用力扭了扭身子,輕輕咳嗽幾聲才繼續說下去,「我父正在彷徨時,突然被人擄到了一個奇怪地界,那里什麼都沒有,只有一雙眼楮看著他。」

眾人頓時身緊,都不由自主坐正身子,巫帝的話題終于到了重點。

「還不等我父想明白發生了什麼,就听到一聲嘆息︰‘弱!太弱!’便被扔回到了原地。」

「啊?」眾人皆呼,這與他們想象的不一樣。

巫帝哈哈一笑,「我听說你們後面的人進到那處所在,都是被打得要死要活,哈哈哈!真是淒慘!」

麥恆難堪地咧嘴苦笑,巫帝說的就是他。

「後來連武破也被打死了,更說明那個地方不可輕進,我就完全沒了去馭命之地的想法,打算再修成界主的話,立刻剝離界主身再次轉世。

但是,我正在閉關的關鍵時刻,得到了時宇你破入那處秘地,在里面大戰神人的消息!

可惜那時我無法立刻停下,好不容易匆匆結束閉關,卻又听說你小子居然失蹤!

不然我早就來尋你問話,更不用為了解你疑惑,連玄盤那些億萬年不動的老鬼都跳了出來,跑到我莽荒胡鬧!

你到底見到了什麼,細細講與我听。」巫帝故作惱怒。

時宇這才知巫帝早對自己異常關注,當即不敢怠慢。將從小接觸的畫卷世界,以及有關馭命空間的一切都講了一遍,一直講到二戰大眼,擊碎他一顆眼珠才回歸萬界的完整經歷,听得巫帝咋舌連連。

「事情就是這樣,巫帝前輩有何見解?說實話,當我看到那萬界廢墟時滿心驚駭」

巫帝擺擺手,阻斷時宇發問,「這些你莫問,我听得頭暈,完全不知道如何解答。我只能告訴你一些我所知的事實,剩下的你自己去想。」

時宇急忙行禮,「前輩請講!」

巫帝理了理思緒,開口道︰「當年我誕生時,只是第一個人,卻不是第一個源生界主,我這個界主位置是自己打出來的!第一個天生的界主是萬靈!他比我晚了億萬年卻比我還強,是天地間第二個真正的界主。」

「萬靈?元龍和觭鯤等始靈神獸一直在找他,但我從未見過,比巫帝前輩您都厲害,不知是何樣實力?」

巫帝一揮手,萬靈的樣貌浮影立現空中,「萬靈是萬界第一只神獸,他的本體我都未見過,這是他化形後的樣貌。」

時宇驚訝,「!這就是萬靈?我在馭命空間將所有界主趕到最外圍時,見過他和玄盤動手,他的實力好像不怎麼樣,比巫帝前輩您差遠了。」

巫帝搖搖頭,「你見過的萬靈不是真正的萬靈,真正的萬靈還在萬靈界沉睡。」

「什麼?」眾人大驚,越來越多的奇人異事出現,馭命之地看似高手遍布,結果真正的高手真沒去幾個。

「趁早提醒你們在萬靈界的伙伴趕緊離開那里。當馭

命之地的萬靈覺得時機成熟時,萬靈界的萬靈也就醒了,他不會留下任何一個界內生靈,甚至萬界都會被他毀去大半。」

巫帝的話越來越驚人,但沒人敢質疑。

「我和萬靈聊過,他和我父一樣,曾去過馭命之地,同樣是被抓到奇異地界,也就是你說的馭命空間,一句太弱就被扔了出來,但他還听到一句更奇怪的話……」

時宇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任何一句關于大眼的話,都是重要線索。

「那個看不見的人說︰‘衍身之輩,又是衍身之輩’!」

「衍身之輩?」時宇不明白大眼這麼說到底什麼意思。

巫帝沒管時宇的疑問,繼續說道︰「萬靈被扔出來以後,找我匆匆聊了幾句,就回到萬靈界沉睡去了。現在的萬靈,只是真萬靈扶起來的一個傀儡,種下了自以為是界主的虛妄之念。」

「前輩怎知?」時宇奇道。

巫帝笑笑,「因為當年只有我們兩個界主,惺惺相惜,我親眼看他將全部力量注入一頭靈獸體內,又給那靈獸刻下了烙印。

我知道的也就這些,在萬靈沉睡後,我便也一直在轉世、剝離分身中度日直到今天。」

眾人皆無語,原來馭命之地的大高手萬靈,竟然只是一個傀儡。

「可是,前輩一句未提東瞻界,也沒有那破碎萬界的說法。」時宇心中疑惑仍在。

巫帝兩手一攤,「因為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不過我可以給你講講我的猜測。」

「前輩請講!」時宇提振精神,又豎起耳朵。

「我想,馭命之地曾與萬界同在,我說的是那已經毀滅的萬界。

後來馭命之地毀了,那萬界也成了廢墟。也可能是萬界毀了,馭命之地才成了廢墟。

然後上面那家伙將廢界封閉後,又創造了新的萬界,才有我們今天看到的一切。

不知為何,他一直在尋找強大的修士,但到今天都未找到,所以才一直說我們太弱,以至于惱怒到看到弱者上去就會被打死打殘。

可能將來的某一天,他失望到極點會再次摧毀萬界和馭命之地,跟你所見的廢墟一樣!然後讓一切再重來一遍。

而那東瞻界夜墨白,很可能是上一次萬界毀滅時的幸存者,也是最強者,他逃月兌後用大法力重造自己的大界並深藏。

這就能解釋為何你會傳到一個破碎的東瞻界。

現在的東瞻界雖說誰也進不去,但我想夜墨白不要多久便會自己打開界域,他自以為的深藏,早被上面那家伙看在眼里,把你們丟進去就是在警告他!」

巫帝講完想說的一切,又掏出幾壇血酒咕咚咕咚猛灌,好似說得太多口干。

每個人都沉默著,細細消化巫帝的推斷。

許久,時宇才不確定地問道︰「巫帝前輩的意思是,如今的源生界,都曾經在破滅萬界出現過?那心心姐、曦月她們,還有其他的源生界主……難道都是當年的界主轉世?」

巫帝抹了抹嘴邊酒漬,搖頭道︰「大界可以重造,生靈卻不一定,虞麓堯重造大界的話,會把大界生靈一並復活麼?哪怕他能做到。」

時宇幾人都听得有些糊涂,巫帝說得太多,而且未知的都以猜測為主,話語之間自相矛盾處並不少,漏洞更多,很容易把人帶偏。

用力甩甩頭,時宇先把有關馭命之地和東瞻界的事情放一邊,轉而把話題放在了巫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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