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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偷學招式

時間一久,仍在圍觀的幾個閑人和教習,就發覺有些不對了,他們看出大魚(時宇)只是謹守不攻,並非真的全無還手之力,大魚(時宇)的眼楮始終明亮有神,緊盯著雷鳴的一招一式,漸漸也停了噓聲嘲笑,靜觀其變。

時宇看了一刻,覺得這雷鳴不過如此,來來去去就幾下猛力沖撞,連收發自如都做不到,就沒什麼繼續觀察下去的興趣,趁著他一拳搗來側身避開,在他支撐運力的小腿上輕輕一撩。

雷鳴.頓時失了重心,「哇哇」大叫著,飛撲一般向著台下墜去,砸的地面塵土飛揚。

正在台下看得皺眉的教習瞳孔一縮,若有所思的偏了偏頭,繼而向另一大漢示意上台迎戰。

那大漢見自己的同伴久攻不下,反而輕易被打下擂台,收了輕視之心,滿臉嚴肅地爬上了擂台。他和從地上憤然爬起的雷鳴一樣,已經看出大魚就是在較量中觀摩招數,體悟力量,根本沒有動用真功夫。

「鐵臂堂陽熊!」登台大漢略一施力,不等大魚(時宇)回禮便雙足猛蹬地面,兩膀乍開雄鷹搏兔一般向他撲來。

「蠢貨!」時宇還沒動手,就听到台下教習一聲怒喝,他氣得連連搖頭,如此一往無前不留退路,對方是個同樣勇武的莽夫當然可以,可大魚(時宇)就是個技巧遠大于力量的精明人,怎麼會硬拼。

這陽熊還不如雷鳴來得穩重扎實,上來就曝出巨大破綻。

果然,時宇根本沒打算和他周旋,他心里也知這兩人都是差不多的水準,浪費時間毫無意義,屈膝後仰直接把自己懸空鋪平,單掌錯過陽熊的鐵拳,貼在他胸口略微加力,已然躍在空中的陽熊尚不到踏空換位的境界,又被時宇借勢一抬一推,怪叫一聲摔出了擂台。

可憐的陽熊,才上台亮了個名號,就平展展趴在了地上。

「小子耍詐!再來!」落地的陽熊憤怒異常,這麼羞恥的局面他絕不接受。

時宇站在台上不置可否懶得說話,陽熊氣呼呼的雙腿一蹬,又躍上擂台,拉開架勢就要再沖。

「蠢貨!下來!」台旁教習臉色鐵青,兩名比大魚(時宇)早數年入院的才俊,居然一合都撐不下,鐵臂堂這次丟人到家了。

圍觀的眾人這才真正扭轉了對大魚(時宇)的看法,交頭接耳地議論著大魚(時宇)真正的水準,不少微嘲鐵臂堂的語言落在教習听來異常刺耳。

「備徒大魚?聖心堂果然好眼力,能挑出你這麼個出色武徒。今日你勝,可以回去領功了。」教習雖怒,依然執守戰院規矩,並不氣急敗壞再派高手找回場子。

哪知大魚(時宇)並不領情,站在台上微微搖頭,開口道︰「沒過癮,再來。」

這隱含輕視的話語,讓教習臉色更加難看,心中怒火從自家兩名蠢笨武徒轉到了大魚(時宇)身上,當即冷言道︰「再來就不會是尋常武徒,你還要打?」

時宇點點頭,道︰「前幾日打了一架,

這兩位兄長與之相比遠不如,我要挑戰那種人。」

教習雙瞳一縮,轉頭與幾名弟子低語幾句,那些弟子聞言匆匆離去,不久又匆匆跑回,將打听來的消息細細稟報。

教習點頭沉吟,繼而抬頭對一直等在台上的大魚(時宇)說道︰「這恐怕不行,當日有一名教習在場,你也只是重傷,我們這里的武徒不是你的對手,應戰沒有任何意義。可若上了教習,萬一手腳無眼,不好給聖心堂交代。」

「教習?」時宇心中大訝,他並不知道當日圍毆自己的人群中,還混有一名教習,現在細想似乎沒什麼衣著特別的人,不由得也沉思起來。

他驚訝,鎮場教習更驚訝,雖說教習也有高低,但至少都是從武徒中選拔出來的頂尖強手,居然被一名剛剛入院的備徒打至重傷,這絕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心中對大魚(時宇)傲然不尊的態度便有了極大改觀,有本事的人,有資格說這種話。

時宇按下心中疑惑,仍是扮作大魚冷言寡語的樣子,說道︰「無妨,任何結果都可接受。」

圍觀之人听說大魚(時宇)已經和教習打過一場,不禁面有驚色,此時看向大魚(時宇)的目光充滿了詫異,這已經超越了真武修士永不言退的精神,瘋狂嗜戰在大魚(時宇)身上表現得淋灕盡致。

「好!那就我來!」鎮場教習高應一聲,躍上了擂台。

「鐵臂堂教習白展!」鎮場教習上台後,威風凜凜地站在擂台一側大喝,通報自己姓名後示意大魚(時宇)可以先出手。

時宇細細回憶自己當日動手所用力量的上限,凝滿氣力,大喝一聲沖了上去。面對教習,他不敢掉以輕心,雖不知當日怎麼打敗另一名教習的,但想來也是自己做了什麼出乎意料的事,讓人未有防備著了道兒。

甫一動起手來,所有圍觀者不禁連連咋舌,這才看出大魚的真本事。一招一式凶暴狠厲,看似笨拙怪異,可往往奇效頻出。

白展立刻放棄最初只守不攻的想法,避過大魚(時宇)狂風暴雨般的首輪攻襲,趁其回力調息之際,一臂回環側護住胸腦,一拳猛突直刺砸向大魚(時宇)面門。

教習水準遠在武徒之上,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遠超數個檔次。

時宇雙臂架起,擋在白展重拳之前,有意試試他這拳究竟有多大沖擊,剛一接觸就有些後悔,大魚的身體遠不能承受這種程度的沖擊,「  」幾聲脆響,擋在前面的一臂立刻皮綻肉裂,骨骼隱隱裂開,後方一臂雖有阻隔,亦是劇震不已,貼在胸口壓得胸骨生痛。

白展一擊得手,絲毫不因大魚(時宇)受傷而減緩攻勢,更沒有考慮他是武徒而手下留情,連綿重拳紛至沓來,緊咬著大魚(時宇)傷臂如群狼奔噬,大有不分食殆盡誓不罷休的架勢。

時宇已將自身所學全力施展,奈何任何功法都需元力和肌體的支撐,大魚本就是初入戰院,不可能有元力運轉,一旦施為必被識破。

而且大魚看似精悍的身體全是天成,未經雕琢錘煉,精妙招式一概無法行動到位。

很快大魚(時宇)身上就布滿了或輕或重的傷勢,潑灑的鮮血零落在擂台之上,不住顫抖的身軀預示著他已經堅持不了多久。

不過白展並未放松警惕,他看到大魚(時宇)的眼楮漸漸紅了起來,剛才那武徒告訴自己他以命換命打殘了一名教習,現下還未見他真正爆發戾氣,馬虎不得。

而且大魚(時宇)在拼斗中成長迅速,手腳招式在慢慢圓融舒展,笨拙之意緩緩消散。更可怕的是,他竟然在偷學施展自己的拳法,雖無元力支撐,可一招一式有模有樣,竟然還尋出不少自己都未曾發現的破綻,反攻幾下已讓自己略有狼狽。

演武場上的教習也看出端倪,紛紛丟下自己教導的武徒,圍在擂台周邊細細觀摩兩人的比斗,有人點頭有人搖頭,不時揮舞幾下拳腳,像是在印證些什麼。

無人教導的武徒們,也停了自己的修煉,團團擠擠地擁在了擂台邊上,接連不斷嘲笑雷鳴和陽熊丟人現眼,居然要教習上台替他們找回場子,氣得二人哇哇亂叫,又羞又怒地扯著笑話自己的人,要上其他擂台打斗一番。

白展越來越覺得不妥,剛開始大魚(時宇)還和自己硬拼幾下,如今知道自己肌體不耐,又開始耍滑使詐,誘導自己空揮鐵拳徒耗氣力,游魚一般在自己身周竄來竄去,時不時抽空偷襲。

雖說所有的偷襲都被自己擋下,而且跟進反擊還在他身上留下了傷勢,可不妙的是,這些偷襲也漸漸奏效。

一旦自己架臂抗擊,或是抬腿阻擋,手肘和膝彎處都會留下或多或少的傷痕,讓自己的攻擊不再那麼圓潤自如,力道控制也稍稍有些不從心意。

這表明大魚(時宇)的目標很明確,所有攻勢都是沖著關節來的,他也知道身體厚實之處就是受傷也無大礙,剝奪戰力才是重點。白展更加謹慎仔細,盡量不再硬擋大魚(時宇)的偷襲,而是早早避開。

幾輪互有攻守下來,白展非常無奈,自己不再受傷換來的是大魚(時宇)亦無大礙,黏糊糊滑溜溜的感覺讓他異常難受憋屈,何時與人過招會此等煩躁,滿肚子的悶氣無處發泄。

終于,他再也顧不得自己會不會受傷,反正每次都是大魚(時宇)傷得更重,自己鐵打的身軀總比他剛剛入院抗的要久!

相似的一幕再度回演,時宇不在乎自己是否受傷,就是不停偷襲以傷換傷,這種奸猾的打法看上去尤其無賴。白展也不躲不避,任由你偷奸耍滑,只要是抓住機會就狂攻猛擊,堂堂正正的功法恢弘大氣。

兩人你來我往在台上打得及其熱鬧,台下的人看得也是非常過癮。倒不是兩人境界多高威力多大,而是這種本該毫無懸念一邊倒的戰斗,大魚(時宇)展現出的幾分身形和技巧,絕對值得眾人參悟。

弱人數個台階還能屹立不倒,這本身就是極大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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