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大樓廢墟,模到巨大的血巢附近。
那里是一大片空地,但是沒有惡魔駐扎,仿佛它們都對血巢有所敬畏。
而王野,又看到了血巢里的那個巨大人影,里頭到底是什麼……
李暮雨抓著發愣的王野,躲到齊腰高的血色草叢里。
「你發什麼楞?我們這可是在惡魔的巢穴里面。」李暮雨低聲道。
「看到血巢里的人影了嗎?那是什麼?」王野問道。
李暮雨聞言,朝血巢看了看,然後搖了搖頭。
「紅色的,這東西又不是半透明的,怎麼可能看到里面?」李暮雨道。
王野沒回答,只是若有所思,然後搖搖頭。
是自己的幻覺嗎?
當務之急是救人,他和李暮雨繼續前進,溜到了血巢旁堆放著的肉藤旁。
這些肉藤就像是蔓藤一樣,大部分都纏繞在血巢的中下部,其他卵管則胡亂癱在地面上,輕微緩慢的蠕動著。
在這些肉藤上面,有著密密麻麻的小,同時,還有一些黑色的發硬的肉繭在一旁堆成了小山。
「惡魔會將人類抓緊血巢世界,包裹進靈魂之繭中,等他們的靈魂被吸允干淨,靈魂之繭就會被血巢排出來。看看那數量……它們已經在這里準備很久了。」李暮雨道。
王野細細一想,ECP站點的入侵事件……難不成是同一波惡魔做的?
只為了抓人來為這血巢供能麼?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事情就連起來了。
惡魔們在距離第九堡壘都市如此之近的地方構建血巢世界,集結大軍準備挑起戰爭麼……「如果人都被裹在肉繭里面,你怎麼知道哪個是佣兵……?」王野問道。
「我有靈視能力,能找到自己想要找的東西。」李暮雨笑道。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那些佣兵長什麼樣。」王野搖搖頭道,他只和羅克珊偶遇過一次,除了她是個女的,其他的都忘了,更別提她手下的那群佣兵了。
「我不需要知道他們長什麼樣,他們是最近才被送進來的,我只需要看他們身上的時間印記就可以。」李暮雨道。
說完,她讓王野用鐵絲繩把自己的雙腳捆住,然後只戴了手套。
這肉藤接近以後才知道到底有多大,整整有一層樓那麼高,表面散發著溫度,並且還在有節奏的輕微收縮和膨脹,仿佛是在呼吸。
李暮雨的雙腿系上了鐵絲繩,然後原地一跳,身體輕盈的上升了兩米,她雙手一抓,攀在了肉藤上。
李暮雨雙臂的肌肉鼓脹著,僅憑雙臂的力量攀爬。
他模到了一個附近的,她將那個稍微拉大了一些,呲溜一下鑽進去。
王野放開手里的鐵絲繩,看著它像米線一樣被吸允進去。
這肉藤如此之長,王野順著肉藤蜿蜒伸展的方向看去,越發覺得李暮雨鑽進去找人的方案不靠譜,思索間,手里的鐵絲線已經放進去許多,只剩下一個小團了。
噗呲……
一枚黑色的靈魂之繭墜落到地上,是被吸允干淨靈魂的人被排出來了,有桌子那麼大,但是收縮著,好在口子比較軟,應該是能扒開的。
正思索著,逐漸從一張桌子的大小擴大到一輛車的大小,又是一枚黑色的掉了出來,看起來很惡心。
這東西是活著的。
王野沒有聞到什麼異味,手里的繩子緊了緊,他知道是李暮雨發出了信號,于是他把鐵絲繩一圈一圈的纏在手上,將她往外面拉。
王野明顯感覺到重量增加了,一個女人應該沒有那麼重。
他拽了一會兒,李暮雨的腳探出,然後是小腿、大腿、腰月復和上半身。
李暮雨甩了一下馬尾,雙手還在里似乎是緊緊抓著某樣東西,雙臂肌肉緊繃著,還在用力。
「我找到一個。」她看向王野道,雙腳踩在肉藤上,一使勁,將一個紅色的靈魂之繭拽出。
噗呲……
靈魂之繭掉到地上,摔得一聲悶響,李暮雨跳下來,將自己的馬尾散開,側著頭擰頭發。
王野掏出鼠齒,蹲在靈魂之繭旁,撫模著它的表面,然後一刀捅進去,單臂用力,將它從上面剖開。
里頭躺著一個光頭佬,靈魂之繭里彈出一根長管,插進他的口里。
「你看他衣服,我們找對人了。」李暮雨道。
這人穿著皮護甲、迷彩褲,大腿上的槍套里還插著一把手槍。
王野將長管從他口里拉出來,那人睜開眼楮,開始劇烈的咳嗽,猛地坐了起來。
「嗷!謝特!!」那光頭佬醒了,大叫了一聲,王野捏住他的下巴,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那光頭佬看到王野,從裝束來看,應該也是個佣兵,雖然不認識,但也覺得安心不少,以為是其他佣兵團的人來救人了。
「你是沙漠玫瑰的人?」王野問道。
光頭佬點點頭,然後他看向站在一旁的李暮雨。
「我是王野,鑄鐵夫人派我來找你們,這邊發生了什麼事?」王野問道。
「王野……這名字好熟悉……我記起來了!那天晚上我在你身上贏了不少錢!」光頭笑道。
「搞錯沒,我們好不容易拖你出來,你就想到這種事情?」李暮雨抱著胸道。
「這位小妞是誰?」光頭笑問。
「回答問題,不然我就把你再塞進去。」王野拎著他的領口威脅道。
「嘿嘿……別發火,我只是在緩解氣氛……我叫蓋格羅,大姐頭的導航員。」蓋格羅張開手道。
「大姐頭,那肯定就是羅克珊了。」王野道。
「對……」蓋格羅點頭。
他簡短的告訴王野沙漠玫瑰佣兵團之前經歷的一些事情。
他們一行有二十二號人,坐六輛越野車來927城市廢墟,是為了完成一筆惡魔素材的單子,雖然惡魔對凡人而言十分強大,但是在車載重火力的打幾下,凡人也是能殺惡魔的。
來到927城市廢墟邊沿的時候,他們發現了其他人曾經來過的痕跡,也發現了天上飛的惡魔,但是羅克珊改變了路線,繞了過去,從另一條路接近城市的大道。
一切都很順利,但麻煩就是從下車開始的。
他們踫到了一個穿著兜帽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