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紅衣為何現身?
應該是方才有髒東西出現了,激活了紅衣的【睚眥之怒】,陸無傷剛才看到紅衣飛上了天空,是把對方趕走了。
落下來時,正好踫見了瑤瑤。
結果也不知怎麼了,兩人就對上眼了,于是這才有了瑤瑤邀請紅衣玩耍的一幕。
「你身上竟然有怨?」
盂丘澤薇神色復雜地望了陸無傷一眼,聲音帶著好奇。
陸無傷只是笑了笑,沒有解釋,事實上,他自己對于紅衣的出現也是一知半解,不過在紅衣出現之前,他也沒做過幾件事,只要稍微推測,就能知道和哪件事情有關。
只是沒法驗證而已。
「哼哼~」
盂丘澤薇哼唧了兩聲,轉身鑽進了帳篷。
紅衣穿著一身嫁衣,牽著瑤瑤蹲在了陸無傷身前,陸無傷伸手想要幫她整理披散的長發,手指卻依舊踫不到半點,他嘆了口氣︰
「如果催動神元,應該可以踫到她吧。」
只是那樣會傷害到紅衣,他不忍心。
「嘶~」
紅衣嘶鳴,聲音像是在催促。
因為【傾心守護】的原因,有時候,陸無傷與紅衣能明白彼此的想法,陸無傷搖了搖頭︰
「那樣會很疼的」
「嘶~」
紅衣用力搖頭,伸手去抓陸無傷的手掌,陸無傷的神色有些掙扎,最終嘆了口氣,催動一絲神元覆蓋在了右手上,頓時,他觸踫到了一個冰涼的手,就像一坨冰塊,又冷又寒。
紅衣抓著陸無傷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
「滋啦啦~」
一縷縷灰色的煙霧逸散而出。
陸無傷的嘴唇顫抖,輕聲問道︰
「疼嗎?」
「嘶~」
紅衣用力搖頭,眼眶中的血水嘩啦啦往外流淌
帳篷內,正在偷偷張望的盂丘澤薇咬牙切齒︰
「這個混蛋」罵著罵著,不知怎的,眼角流出了兩滴淚珠,撲通一聲,趴在軟乎乎的被窩里【嗚嗚】痛哭起來
「咿呀~咿呀~」
「咯咯~」
瑤瑤牽著紅衣的手,圍著陸無傷轉來繞去,歡聲笑語一刻不停。陸無傷沒有再修煉,他盤坐著,看著,笑著。
心中止不住的高興。
直到入了子夜,瑤瑤才玩累了,回了自己的水晶宮,紅衣陪著陸無傷坐了一陣,又趴在了背上,垂下了腦袋,漸漸隱去了身形。
陸無傷回頭望了望,已經看不到紅衣的身影,只能感應到兩者的心靠得很近,他仰頭望著夜空,喃喃道︰
「要努力修煉啊,總有一天」
「呼~」
微風吹拂,吹散了陸無傷說出的話。高大巍峨的槐樹搖晃著,繁茂的枝葉【嘩啦啦】作響,像是流水,又像是喪鈴。
陸無傷輕吐一口氣,沉下心來,繼續恢復未滿的神元
「咯吱~」
「咯吱~」
哭著的盂丘澤薇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半睡半醒之間,好像听到了什麼聲音。她醒了過來,揉了揉略微紅腫的眼楮,伸手扯開了帳篷。
剛剛鑽出去就看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你」
「噓~」
陸無傷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輕聲道︰
「听。」
盂丘澤薇連忙閉嘴,皺了皺秀眉,認真傾听起來。
「咯吱~」
「吱吱~」
聲音很奇怪,就像是鬼物抓撓窗戶的聲音,可是這里哪有窗戶啊,盂丘澤薇皺眉,循著聲音望向不遠處異常粗大的槐樹,疑惑道︰
「是這里?」
陸無傷揉了揉小黑虎的腦袋,安撫著小黑虎,點了點頭︰
「應該是的。」
「你查看過了?」
「嗯。」
陸無傷應了一聲,解釋道︰「應該是在樹里面,我懷疑,這株槐樹里面藏著什麼東西。」
話音剛落。
「撲通!」
幾個黑影從槐樹上墜了下來,其中兩個向陸無傷撲來,另外幾個撲向遠處的盂丘澤平等人。
「 ~ ~」
「哥,有尸傀,小心!」
澤薇瞳孔一縮,連忙呼喊出聲,迅速模向腰間懸掛的短劍,踏前兩步,【刺啦】一聲,短劍出鞘,一劍切掉了尸傀的腦袋。
另一頭尸傀撲來,陸無傷尚未出手,小黑虎就竄了出去︰
「啊嗚~」
「噗嗤!」
前爪揚起,一爪子抓爛了尸傀的頭顱。
盂丘澤平也反映了過來,他呼喊著眾人起身,抽出那把黑劍,砍瓜切菜一般砍死了三個尸傀,這些尸傀只是純陽境,對于已經一階的兩兄妹兩人而言,自然沒有威脅。
眾人都醒了過來。
獨角馬的獨角亮起了白光,它們簇擁在眾人身旁,將四周照的亮如白晝。澤平牽著他的黑色獨角馬走了過來。
他神色凝重,詢問道︰
「這里怎麼會突然出現尸傀?」
陸無傷伸手指向眼前的槐樹,解釋道︰「從樹上掉下來的。」
「什麼」
「怎麼可能?」
眾人都是震驚不已。
盂丘澤平眉頭皺起,他打量了幾眼槐樹,槐樹並不高,最多也就十丈,卻異常的粗大,至少有六七人才能合抱。
「我上去看看。」
他縱身躍起,伸手抓住了一根樹枝,翻身站到了樹上。
「哥,小心些。」
「放心吧。」
盂丘澤平應了一聲,幾個縱躍便跳上了樹頂,他站在樹冠上,大聲道︰「這樹身全空了,里面還有不少尸傀。」
陸無傷向前走了幾步,仔細查看被殺掉的幾頭尸傀。
他發現尸傀的衣服還是完好的,甚至體內還有粘稠的血液,他開口道︰「這些尸體還是新鮮的,應該才變成尸傀不久,最多不會超過半年。」
「我想」
「我已經知道怎麼回事了。」
盂丘澤平嘀咕了一聲,在樹枝上借力了幾次,輕飄飄躍下了槐樹,他解釋道︰「這里應該是一處養尸地,若是我猜的沒錯,樹洞里面,一定布置了用來養尸的陣法。」
「有人在養尸?」
陸無傷皺眉,詢問道︰「養這些尸傀有什麼用?」
「對。」
澤平點頭,笑著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尸傀的用處還是很大的,比如說煉制傀儡,比如說操控尸體,再比如說,有人拿尸體賣錢。」
「懂了。」
陸無傷模了模鼻子,又問道︰「不把樹頂封上?尸傀都跑出來了。」
「啊哈,封上哪有敞開口養的快,若是我們修為弱些,說不定就成了這些尸傀的養分了,若是幾十年後,這些尸傀還在,這里一定會變成一處恐怖的尸巢,方圓幾十里都是它們的獵食範圍。」
「這世界上的聰明人真多。」
「是啊,以至于,到處都是險地,處處都有危機」
天色亮了,眾人已經上路。
陸無傷留在了最後面,縱身躍上槐樹的樹冠,低頭俯視著樹洞內幾十頭張牙舞爪的尸傀,喃喃道︰
「世界上的聰明人太多了,我呀,就想殺一殺這些聰明人」
盂丘澤平在遠處調轉馬頭,望著黑煙滾滾的槐樹,笑了笑︰
「這陸兄弟倒是個性情中人。」
一旁的盂丘澤薇繃起了臉,凶巴巴地道︰「不許笑!」
「怎麼?妹子,你看上人家了?」
「要你管!」
「哈哈哈~」
「這陸兄弟要是能成為我們盂丘山的女婿,二哥我一定舉雙手贊同,哈哈哈~」
「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