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澤薇看的神池目眩,詢問道︰
「這是你的道兵麼?」
「算是吧!」
陸無傷隨口敷衍了一句,踏著扁舟終于來到了岸邊,扁舟飛起,直接沖到了岸上。
「啊嗚~」
一陣清風吹拂,小黑虎顯化而出,親熱地圍著陸無傷蹦來跳去,和小時候一個德行,陸無傷咧嘴笑了笑,伸手揉著小黑虎的腦袋。
「啊嗚~」
小黑虎舒服地眯起黑黝黝的大眼楮,開心不已。
不遠處,澤平帶著十幾人迎了上來,見到身受重傷的澤薇,臉色頓時大變,查看過傷勢後,才松了口氣,又詢問傷勢的經過。
听說是被封倫所傷,頓時咬牙切齒︰「虧我將他當做兄長看待,沒想到這人竟然如此歹毒。」
其他人听後,也是一陣議論紛紛。
「哥,人呢?」
「在那里,來了之後就一直在那里坐著,一聲不吭。」
澤平指向遠處,卻也沒有急于報仇,他現在擔心的是對方會殺人滅口,至于報仇,只能從長計議,陸無傷向遠處望去,只見封倫坐在岸邊,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陸無傷正在考慮要不要殺掉封倫。
「轟!」
遠處的江面突然炸裂,江河暴漲,眾人紛紛驚恐後退,一個巨大的頭顱探出了江面,那是神獸旋龜的腦袋,如同一頭龐大無比的蒼鷹,它仰天啼鳴,聲音滾滾︰
「喑~」
「啊~」
一聲啼鳴落下,慘叫聲突然在遠處響起,陸無傷連忙扭頭望去,只見遙遠處,一位巨人狂奔而來,他身後拖著一把巨刃,整個身軀都在顫抖。
他拖起巨刃一刀劈碎了塊巨石,身軀仿佛不受控制般踏進了江水,慘叫著大步狂奔。
「轟!轟轟!」
江水在腳下炸裂,巨人一路跑到了島嶼上,【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喑~」
神獸旋龜又一聲啼鳴,聲音尖銳,仿佛能穿金裂石。
「轟!」
江面炸開,一個血紅的身影破水而出,那是一個怪物,通體血紅,人形,卻用四肢匍匐在江面上,身後還有一條長長的尾巴,像一條開刃的長鞭。
「吟~」
怪物哀嚎,身軀劇烈抖動,猛然跳起,【轟隆】一聲,落在了島嶼上。
「賊兵,大江奴,原來是這樣。」
陸無傷安撫著躁動的小黑虎,扭頭望向遠處的封倫。
封倫臉色慘白,他仿佛意識到了什麼,提著長槍,連滾帶爬向遠處逃去,神色驚恐。
「喑~」
旋龜的第三聲啼鳴響起。
「撲通!」
「啊~」
封倫翻滾著摔在了地上,面容扭曲,淒厲哀嚎,他雙手抓著泥土往前攀爬,雙腳卻不受控制,向後倒退,整個身軀都在抽搐,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踏進了江水,一路沖上了旋龜背著的島嶼。
「喑~」
神獸旋龜發出最後一聲長鳴,一頭扎進了江水中。
三階賊兵,三階大江奴,槍武者封倫,三者遙望岸邊,神色淒涼,隨著島嶼一同沉入了滔滔江水中
眾人嚇得膽寒,不遠處的澤薇更是心驚,顯然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這就是吃了赤杉果的代價嗎?」
陸無傷翻手取出了一枚紅彤彤的果實,若有所思。
四階的八翅蒼蛇死了,島嶼上卻新入住了兩位三階,再加上一位二階槍武者,相當于養豬場宰殺了頭肥豬,又引進了新的豬仔,這神獸旋龜真是好算計。
陸無傷望著手中的靈果,笑了笑,喃喃道︰
「拿來陰人倒是個好主意。」
此時已經過了正午。
二階的封倫不在了,又失去了飛舟,商隊的實力大大減弱,經過旋龜這樁事情,也不敢入河了,他們的下一個目的地是丹江城,陸無傷干脆也加入了進去。
算是抱團取暖。
他自己獨行自然不怕,只是對這個世界了解的還是太少,和眾人一起,方便打听一些事情。
「踏!踏踏!」
一行十二人上路,陸無傷騎著棕馬跟在最後方,神色怪異地望著前方商隊的眾人,他們每一人都騎著高頭大馬,個頭比陸無傷騎的棕馬還要大上一些。
不僅如此。
每一頭馬匹的腦袋上,還長著一根獨角,看起來威風凜凜。
尤其是澤薇,她騎著一頭白馬,白馬非常神俊,個頭比其他的馬匹還要高上半頭,因為澤薇有傷在身,一行人的速度並不快。
【物種】︰靈獸
【名稱】︰獨角馬
【等階】︰一階
【評價】︰它們是異獸獨角荒馬的後代,經過無數代的繁衍,體內的詭脈已經稀薄到極限,靈脈逐漸復蘇,它們通人性,明辨是非,親善,避惡
「這」
陸無傷咋舌,沒想到還有靈獸這個物種,一共十一頭獨角馬,只有澤薇騎的白色獨角馬是一階,其他的都是純陽境。
即便如此,也是價值連城。
陸無傷記得他曾經俘獲過一頭純陽境的黑馬,好像賣了20枚元符錢,這些獨角馬肯定更加珍貴。
「值不少符錢啊。」
陸無傷嘀咕了一句,隨後啞然失笑,他伸手在棕馬頭上一敲︰「來,咱也長個支角。」
「唏律律~」
棕馬嘶鳴,頭頂長出了兩寸長的尖角。
「再長!」
「唏律律~」
棕馬又是嘶鳴一聲,獨角長出了半尺。
「再長!」
陸無傷敲了第三下後,獨角終于長到了一尺長,這才滿意點頭。
「陸兄弟,快些跟上,別落下太遠了。」
澤平調轉馬頭,催促了陸無傷一聲,繼續往前奔行。
「來了,駕~」
陸無傷一抖韁繩,快速追了上去。奔行了十里,陸無傷一勒韁繩,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了一座墳,墳是新墳,埋下最多不會超過三個月,墳前插了一塊石碑。
石碑面向北方,孤零零埋沒在荒草間,顯得既荒涼又簡陋。
碑面上只刻了一行字︰
吾師谷風道人之墓——劣徒賈玉立。
「這就死了?」
陸無傷神色復雜,屈指輕彈,一連串火球飛了出去,圍著墳堆滾了一圈,將四周的荒草燒的一干二淨,他嘆了口氣︰
「相識一場,就當給你上柱香了。」
「駕~」
隨後一抖韁繩,縱馬而去,只有一座孤墳,冒著絲絲縷縷的煙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