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賺著錢了大良這孩子自然是樸實,要是賺不到錢,虧了那就不知道什麼樣了,對于這一點顏良是知道的。

接下來幾天,幾個溫室分紅的信兒像是長了翅膀似的飛遍了整個湖窪村,不過真的找顏良過來談的依舊是沒多少人。

很明顯,大家都被前期的投入給嚇住了,同時也是小農思想在做怪,大家都捂著自己的錢包,不想交給別人。

顏良也不以為意,樂意就投,不樂意那您就自個兒玩,不沖突。

冬天,湖窪村也沒什麼大事了,哦,也不是沒有,分錢還是大事,並不是分礦上的錢,而是這一年下來,村里賣各種特產的錢,像是菱角啊,藕啊,蓮蓬之類的。

別看東西小,錢還可以,除掉村里的一些開銷, 分到每個人的人頭上也有兩千來塊錢。

像是顏良一家加起來也算是不錯。

剩下的時間,就是玩的時間, 家里的青壯年難得有時間湊到一起, 打打牌, 玩玩麻將什麼的。

顏良家不到春節是沒有這項活動的,不過顏道尋有的時候也去別家玩。

現在老爺子們玩麻將不會再去村里的辦公室了, 而是轉到了大溫室里,原因嘛也很簡單,辦公室里沒有暖氣, 不如大溫室里,一進去暖洋洋的,連外套都穿不住。

顏良大早上送完了貨,吃了飯帶著狗子一起往溫室走,每天都要到溫室看一圈, 也是顏良養成的習慣了。

站在溫室外面, 就能看到里面一幫老爺子。

推開了門, 更是一陣吵鬧聲傳進了顏良的耳朵。

「大良來了啊」。

老爺了發現了顏良, 紛紛我起了招呼。

「嗯,玩牌吶」顏良和長輩們點了點頭。

「你爺今天手氣好,贏了好幾把了, 看到沒」。

顏良笑了笑, 一幫老爺子打牌, 也就是一兩毛的, 輸贏都不大,贏上一天也贏不了幾個錢。

顏良過來主要是看看溫室里的蔬菜長的如何。

「對了, 大良, 你這溫室暖和是暖和, 就是不能抽煙」有人給顏良提了個意見。

這一點顏良可是不會退讓的, 這溫室里要是讓抽煙, 這幫老爺子一天下來能把溫室變成煙囪。

「沒有辦法, 溫室的要求就是這樣, 您要是挨不過煙癮,就去外面抽一抽好了, 想打牌了再回來」。

「我說老三, 這事你就別說了, 人家這是生……生什麼來著,你就別給人添亂了,快點出牌」。

「生態」有人提醒道。

「對,對,生態,你說這事鬧的,現在什麼肥也不施就成生態了,那我們小時候可是一直生態長大的」。

「你那時候叫什麼生態,不是還施糞麼,人家大良搞的這東西,只施有機肥,你說這肥還分有機和無機?」

眾位老爺子開起了玩笑。

顏良在旁邊樂,也不搭腔。

「對了,大良,村里是不是該組織听一場戲啊,我們剛才還說呢,好久沒有听過大戲了」。

听了這要求,顏良有點懵︰「怎麼又想起來這事了?」

「不是沒事麼,大家伙坐在這里閑扯,覺得好些年沒有听過大戲了,突然間一想起來還有點想念」。

顏良回道︰「听戲還不簡單,統計一下,有多少人想听的,咱們把戲班子請到村里來唱不就完了」。

顏良這邊的話還沒有說完,一群手舉了起來。

「那行,我這邊再統計一下,等會兒去村里問問,看有多少人听戲的,要是人多呢,我就去給大家請個戲班了。哦,對了,大家是听京戲還是淮劇」。

這邊以前老人家听的都是淮戲, 屬于地方戲種,說的淮戲也不是太對,應該是屬于淮戲的一種, 反正就是地方的小戲曲。

「淮戲吧, 京戲現在也沒有多少班子會唱打虎上山的了」。

「還是樣板戲吧,听著有滋味」。

這下子大家的意見便不統一了,這個想听京劇,那個想听淮劇,一時間也沒有爭出個高下來。

顏良也不可能說請兩個戲班子過來,請戲班子不要錢啊。

「要不,把原本村里的老戲樓修一下吧,以後有時間請個班子過來」。

「那可得不少錢」。

一听說修戲樓,立刻就得提到錢的事了。

村里的戲樓顏良自然是知道的,就在離他家老宅不遠,以前是個戲樓,不過現在就剩下一個石台子了。

至于原本的頂什麼的,都被大家拆了修自家屋子去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以前窮的都快吃不上飯了,要戲樓做什麼。

這不,現在大家都吃飽了,錢也夠用了,于是便有人又想起了修戲樓的事情了。

顏良想了一下說道︰「戲樓到真是可以修」。

吃飽了飯,現在村里大家伙也賺到了錢了,也就是說物質文明到了一定的層次,也得搞點精神文明的建設了,要不然大家一閑下來整天打撲克,打麻將也不是個事兒啊。

就在顏良這邊和老爺子們想著修戲樓子呢,口袋里的電話響了起來。

顏良一看是陌生號碼,直接掛斷了。

誰知道打的人還執著,連著打。

于是顏良接了起來。

接了電話這才知道,居然是派出所打來的,打來的人並沒有用派出所的電話,而是用自己的手機。

「顏良顏主任麼?」

「是我,什麼事?」

「你們村抓到兩個聚眾賭錢的,你過來接一下人吧,順便把罰款給帶過來,一人四千,兩人就是八千……」。

電話那頭說道。

顏良听的有點懵圈︰「誰聚眾賭博?」

听到了兩個名字,顏良放下了電話。

「誰?」

「大明哥家的大小子,還有如貴哥家的小子」顏良說道。

「在哪里賭的錢?」

湖窪村是不讓賭錢的,當然了玩點小麻將不在其中,也就是一天輸贏不能在兩百塊,超過了湖窪村就算是賭博,這是從吳為山開始就定下的規矩。

顏良並不準備破壞,因為他自己對賭博也深惡痛絕。

現在村里的兩個小子被人給抓到了,自己這個當村主任的自然要去領人,于是和眾長輩說了幾句之後,便駕著車子往鎮子上去。

到了鎮子上,直奔派出所,剛進了派出所的院子,發現一幫人正蹲在院子里,不用問就是派出所抓到了涉賭人員了。

顏良在人群人掃了一眼,便看到了村里的兩個半大小子,兩個小子都是二十出頭,現在正抱著腦袋,把腦袋往肚子那里縮呢,很明顯是怕顏良看到他們。

「藏個屁啊藏,你們以為老子看不到你們?」

顏良沒好氣的來了一句。

派出所的人自然認識顏良,不說顏良現在湖窪村主任的身份,就說以前這個惹禍精的本事,他們也該認識顏良。

更別提現在派出所的人,還有幾個是顏良在學校時候的同學,也算不上什麼同學,都一個學校的,顏良和周雙喜又都是狠人兒,關健是打架不耽誤學習,這樣的人在學校想不出名都難。

「怎麼把人帶回去?」

顏良拉住了旁邊的警察問了一句。

「進屋里去,我們隊長在里面」警察沖著顏良來了一句。

顏良也不多話,直接邁開了腿往里去,進了屋里這才發現屋里頂熱鬧的,不熱鬧也不行啊,幾個村主任都在這邊等著領人呢。

「顏主任,你也來領人啊」。

顏良覺得這叫什麼話,我不來領人來吃飯啊。

湖窪村的主任現在誰不認識,這麼說吧,整個鄉現的最富的就是湖窪村了,鄉里一開會,鄉長直接把湖窪村給掛在了嘴邊。

沒有辦法,湖窪村的小礦一開,湖窪村在鄉長的眼中也算是能上達天听的村子了,當然了鄉長的天到什麼程度,那還用說麼,肯定達不到市里的程度,見了市里的大領導,鄉長估計連個湊近的機會都沒有,但是湖窪村的主任說不定就有。

沒辦法,湖窪石現在算是市里的文化名片。

大村子主任,那自然有大村子主任的身份。別看都是頂個主任,也是有排名的。

有的時候你太好說話,那麼有些事情便會找上門,你不好說話,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反而是少了很多。

這里面的關竅可不是顏良悟出來的,這是吳為山在顏良家蹭吃蹭喝有一次喝醉了之後,給顏良傳授的經驗。

顏良這邊一使覺得還挺實用的,要不然怎麼說事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呢。

「領人!」

顏良說道。

說完顏良直接走上前兩步,對著派出所的隊長問道︰「怎麼回事?人家哪里抓到的?」

「哪里抓的?西邊的山窪子里,這幫人直接搭了個草房子,我們這邊無人機發現了……」隊長說道。

顏良一听,頓時道︰「派出所的裝備不錯啊,都配上無人機了」。

這話在隊長听來就有點怪了,不過他也不能較真,因為顏良在他的眼中的確算不上什麼好人,學習好就算是好人了?蔡京還是大書法家呢,不照樣是個奸臣。

顏良也不多話,交了錢把兩個小子給領出了派出所。

兩小子一路沒有敢說話,因為顏良要是真的火了,不是說不定揍他們,而是真的會揍他們。

回到了村里,顏良帶著兩小子進了辦公室。

自己坐下,讓兩小子站著。

「說說看,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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