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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府,黑震門駐地。

這天傍晚,小院中堂大廳處。

「門主,青府十七城中,最近流民四起,瘟疫擴散,門中弟兄大半都感染了瘟疫損失慘重,您所說的千藥宗蕭煉蕭毅兩人到目前還未現身。」曲陽朝著武良說道。

黑震門救災救民,事到如今,靈疫之事不可逆,黑震門人手損失慘重,究竟有多重,武良沒有細問。

其實,有時候他也很虛偽,但武良從不屑于掩飾自己是一個真小人。

用黑震門的人手,去救助災民,自家人手傷亡眾多,卻只是加大撫恤。

青府是武良認定的後花園,已經損失的人手,總會彌補上來的。

他心中所存的固執善念,也許就是因為他想要一個根深蒂固的勢力,民眾就是汪洋大海,這個道理他又何嘗不懂。

青府的大雪天,已經停了,這一停,困與各大城,縣中的疫民,紛紛朝著其他大城中涌去,找尋能夠治愈自身瘟疫的大夫。

糧價,物價都在飛漲,百姓苦不堪言。

「告訴各堂主,先穩住災民,注意救災時要穿好防護,免得感染瘟疫,還有,你去問問司家中人,這瘟疫一事該如何處理。」

武良思考之後,對曲陽回道。

武良早在飛羽馬莊時,便察覺到了那些疫鼠中的邪異波動中,少了司夢虞身上的那種波律,武良猜測,也許是司家實力太弱。

其他四家妖魔世族,將司家踢出了靈疫的行列。

當然,這只是猜測,司家的蛇毒,對常人來說就是一種恐怖的存在,靈疫之中沒有融入蛇毒,這有些說不過去。

武良也知道,派人去司家詢問靈疫一事,結果很大是推辭不見,或者先安心穩住黑震門。

武良在司家的地位已經提升了,不管如何,他都要表現一下自己。

「門主,還有一事,最近蘇喚老弟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曲陽低聲說道。

曲陽與蘇喚共事了好多年,如今看到蘇喚咳血,臥床不起,連大小便都需要人伺候。

與門內諸多堂主都去看望過他,每次看到蘇喚一副白發蒼蒼,行將就木,只剩一口氣吊著的模樣,心中很是悲痛。

曲陽說的這個情況,武良也知曉,如果沒有武良這些天為蘇喚渡氣,渡血,恐怕他早都逝去了。

「我知道了,回頭你去府庫中取幾枚補藥,去召集全城最好的大夫,不管代價如何!」武良肅聲道。

曲陽臉色沉重的點點頭。

一番事務處理後,過了約有一個時辰,曲陽這才離去。

沒了蘇喚,武良大感黑震門內瑣事增多,門內撫恤,份額,各堂之中的職位分配,以及發放的年金,便是有著曲陽的協助,武良還是感到了心累。

而這三十年來,蘇喚卻能將這些處理的井井有條。

武良現在只能將希望寄托與玄陰教身上,延壽丹藥,以及血傀玉石。

「今日,凌家煉魂令,先殺了你,在取妖粹為蘇喚換心!」武良臉上的凶悍一閃而逝。

武良殺了凌家煉魂使,有了妖粹以後,便會向玄陰教討要血傀玉石,為蘇喚更換一顆永不枯竭的機械心髒。

為了蘇喚,武良甘心冒險。

至于凌家煉魂使的死,也只能背到秦昂身上了。

從穿越到現在,這是武良第一次沒有謀後而動,蘇喚感染了的靈疫,打亂了武良所有的計劃。

如果你不是神,那就不要去刻意評判人性,人性的諸多情感之中,不應該只有冷漠。

思慮閃過後,武良來到小院中的另一廂房之內。

廂房中的中藥味極為濃重,蘇喚躺在床上,渾身氣血衰敗。

臉上已沒有常人該有的血色,白的像一張紙,額頭汗珠密布。

「門主。」見到武良推門走進,蘇承手持毛巾,正在擦拭著蘇喚額頭。

「你先下去吧。」

「是。」

蘇承走後,武良臉上不著痕跡的嘆氣一聲。

自家父親這般模樣,蘇承臉上沒有過多的悲傷。

甚至武良沒有見過他掉過一滴眼淚。

蘇承的世界是孤獨的,他只是香火傳承下的畸形產物,他的母親,是蘇喚的親表妹。

「好些了嗎。」

蘇喚顫顫巍巍的睜開渾濁的雙眼,看到武良後,語氣微弱的說道︰「門主,不,不,不必為喚費心,喚自知大限已到」

蘇喚嘴唇微顫,還有諸多話語掛在嘴邊,張了張口,卻不知從何說起。

「門主,喚,喚知道您變了,我,我在一些典籍上也看到了替身奪魂」

「但喚確認您還是您,您還是當年給我大餅,主持我跟靈兒婚禮的那個人。」

「您您的氣質,變了好多好多,那香煙豆腐方皂我都沒有听過」

「當初,在鐵手堂,他們不是黑絕衛殺的」蘇喚嘴中斷斷續續的說道。

蘇喚跟隨武良多年,作為心月復中的心月復,他又怎能看不出,武良這幾個月的奇怪舉動。

武良听完,心中沒有太多的波瀾,默然不語,掌心握住蘇喚的瘦弱的手臂。

一縷血氣掠過,在度為他滋養肉身。

「門主不必如此好好待我兒承兒平安一生」蘇喚嘴中艱難的說道。

「你安心養病,我會救活你的。」過後,武良面帶平靜的走出了房間。

「叫鄭衡來見我。」武良朝著一名侍衛說道。

侍衛點頭應下,過了好一會後。

鄭衡在負責門內演武事宜,听到武良的傳喚後,便急匆匆的走來。

「門主,您找我?」鄭衡看到武良站在蘇喚的房門前,心中像是知道了什麼,他恭敬問道。

「傳我命令,自今日起,我便收蘇承為義子,誰要是敢動他,那就是與我為敵。」武良語氣平靜,但蒼老的聲音卻傳進了房間內。

鄭衡心中一凜,點頭回道︰「屬下明白。」

房間中,蘇喚听完,眼角含笑,臉上帶著安詳的笑容,沉沉睡去

鄭衡走後,武良臉色平靜,心中卻波濤四起。

回到房中密室中,取出凌家給與的煉魂令。

捏在手中,赤色真元磅礡涌出,令牌開始燃燒起來。

過了一會,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武瞎子,你有何事找我?」

「大人,武某已得知了確切的消息,那蟾妖找上了武某,今日亥時時分,將會在新河城朝安山附近與武某會面。」

「好,我知曉了,今日,我便一次解決那蟾妖。」

「多謝大人。」

聲音緩緩沉寂。

隨後武良喚來侍衛,下令不得有人打擾後,打開密室,穿過暗道,身形幾個閃躍,便來到了朝安山附近。

朝安山與武良鍛煉時的那座大山連在一起,是一座廢棄的連綿山脈。

由于沒有黑石炭脈礦,在加上山上雜石眾多,怪石嶙峋,根本無人會經過這。

武良跳至一座山尖之上,雙腿盤坐,凜冽的寒風呼嘯刮來,吹得他衣袍獵獵作響。

閉息內視,調整著自身狀態。

凌家煉魂使的實力究竟如何,武良並不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是頂尖的大妖魔。

最多也是虎境六至七脈。

而這種境界對于武良來說,已是隨手可殺。

極蛇狂武道所帶來的硬功與內功的融合,讓武良的實力已經不是一加一大于二那般簡單。

武良現在與之前模樣並無區別,但周身上下卻多了那麼一絲威嚴,從容不迫。

在極蛇狂武道的隱藏之下,如果不是他刻意偽裝成元境下品。

恐怕所有人都會以為這是一個瘦弱的瞎子。

「真元即將質變,這種氣體,很不尋常。」

武良體內的真元,隱隱有種朝著氣體的模樣在變化,這種變化武良看不出來。

但潛力絕對驚人。

赤紅真元,亂風真元,以及寒冰真元,分別對應了他體內的八首熔蟒,風息魔蛇,玄武巨龜。

赤紅真元中的炎毒性質,是內功屬性造成的,如果分離出炎毒性質,那它就是一團無屬性的真元。

如果不經過催動,這股無屬性的真元便沒有殺伐性,真元外放的威力也會大大減少。

反之,其他真元性質也是一樣。

但武良體內的這種真元氣化性質卻完全不同,僅僅一絲氣化,便帶給他一種極為狂躁,狂暴的觸感。

好似一個蠻壯的巨牛,斗爭性很強。

「這種氣體?」武良心中默默說道,武良鑽研著這股暴躁氣體的性質。

「極蛇狀態下,我額頭的九只眼楮,就是十首玉的翻版,一旦睜開,在配合九首魔蛇,那就是雙重的‘十首玉’這種實力,足夠了。」

九蛇眼並不能視物,睜開之後,便是全功率的釋放真元能量柱。

「心眼範圍也提升到了五百米,想來應該是與武者本身的敏銳感知融為了一體。」

「蛇擊術的諸多威力巨大的招式也均已大成。」蛇擊術的招式並不在適應器當中,是根據他自身的蛇性,所創造的一種技擊法,威力極強。

武良心中默默感悟著自身的變化,不知不覺間,凌晨亥時便已到了。

天空中,山的另一側,一股邪異的氣息逐漸逼近。

「來了嗎!」

一道由無數細繭凝成的絲網,從遠處急速蔓延,一道蒼老的人影,順著絲網詭異的飄來。

「武瞎子,那蟾妖何在?」老者從絲網上飄下,背後的網狀絲線逐漸消失,最後化作一道白繩繞在老者的手腕。

這老者身穿一身紫袍,上面紋著一張蛛網圖案,面容冷厲,語氣淡淡的朝武良質問道。

「回稟大人,您這次前來是要誅殺此妖,還是」武良恭敬的問道。

「這股氣息要比司玄昊強太多了,怎麼回事?」這老者的妖氣濃厚,波律要比司玄昊強,武良感知到了。

虎境七脈?還是八脈?

‘恐怕殺了他,秦昂也背不起這個鍋。’

「老夫乃是凌家長老凌戰,這蟾妖此次不能殺,待老夫將其捉住以後,在將他送回河府。」

「回大人,那蟾妖現身還是要在等一會。」武良低頭恭敬的說道。

「嗯,好。」凌戰輕嗯了一聲淡然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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