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中國的一個月里，諾蘭不說遍覽風光，也可說是大開眼界了。
諾蘭一路游覽，有靈感就用隨身的筆記本和手機記下來。
一個月竟積累了半箱的稿紙。
這晚，諾蘭拉著程玉安在書房徹夜討論《盜夢空間》的鏡頭設計。
程玉安聊性大起，陪諾蘭熬了個大夜。
第二天天不亮，程玉安還精神抖擻地去劇組開工，留諾蘭一個人在酒店繼續冥思苦想。
「玉安玉安，你跟我們說說，昨晚來的那老外是克里斯托弗•諾蘭嗎？那個英國佬？」程玉安一到片場就被人圍住。
程玉安笑道︰「是啊，就是他。」
「你怎麼認識他的？」
「我有個戲找他拍，準備半年了，現在來咱們這散散心找找靈感。」《盜夢空間》差不多該公布了，程玉安也沒瞞著。
「什麼戲？什麼時候開拍？」
「一部原創科幻片，初步定在七月，快的話也得六月。好了，我們趕緊開工，今天多拍兩組。」
程玉安說的越雲淡風輕，別人越覺得他在裝杯。
前腳跟迪士尼合作《電子世界爭霸戰》續集電影，後腳自己開一部原創科幻。
已籌備半年，最快開機又得在半年以後，一年的籌備期，看來又是一部大制作。
程玉安不但心諾蘭泄密，後面幾天帶他在《風聲》劇組參觀了一番。
諾蘭說︰「我發現你們中國導演拍戲太累了，什麼都要管，燈光、攝影、道具，都要導演把關。」
好萊塢拍戲，導演就是個工具人，制片和統籌把拍攝計劃做的嚴絲合縫，留給導演個人發揮的空間極小，好萊塢導演也不需要大包大攬什麼都會。
在片場確實比中國導演要輕松不少。
程玉安也不好回答什麼，雙方拍戲方式不同，沒什麼好講的。
諾蘭在大連待了三天就回美國了︰「我有很多好想法要趕緊跟籌備團隊溝通，我們美國見，g。」
1月份過去，賀歲檔才算真正結束。
一年的成績開始結算。
今年賀歲檔成績意外的不錯，如果把《梅蘭芳》也算進去的話。
那就有六部電影票房過億︰《梅蘭芳》《葉問》《赤壁•下》《瘋狂的賽車》《非誠勿擾》以及《游龍戲鳳》。
國產片取得壓倒性的勝利。
有心人一看今年賀歲檔的成績單就判斷︰「國內制片，三分天下。中影、遠程、華藝。」
這六部電影全部出自這三家。
其中，中影實力最強，佔2.5部︰《梅蘭芳》《赤壁•下》和一半的《瘋狂的賽車》。
華藝佔2︰《游龍戲鳳》和《非誠勿擾》。
遠程佔1.5︰《葉問》以及一半的《瘋狂的賽車》。
遠程對今年的賀歲檔成績還算滿意，關鍵是出了一口惡氣，《葉問》壓倒了《梅蘭芳》。
《葉問》憑借程玉安的名聲以及「李小龍師傅」的營銷，版權在海外賣得不錯，已經收回了成本。
遠程在《葉問》上的收益反而比《賽車》更多。
這天《風聲》劇組收了工，程玉安接到程靈鳳從京城打來的電話︰
「華藝想投《創︰戰紀》，但一時拿不出這麼多錢，馮曉剛的《余震》他們準備了3500萬，徐課在籌備《狄仁杰》，華藝也是主控投資，起碼得砸一個億下去。華藝實在沒錢了。」
「沒錢了就找別家唄。」
「但他們不甘心，今天白天王忠磊特意來找我，想跟我們資源置換。」
「把《余震》給我啊？」
《唐山大地震》給華藝賺了至少一個億，要是華藝肯把《唐山大地震》分出來，遠程肯定樂意接下。
「你想什麼呢！馮曉剛的電影，華藝會分給我們？他想把《狄仁杰》轉給我們，這電影太燒錢了，現在還沒開拍，光籌備到現在就燒了華誼兩千多萬，王忠磊有點吃不消了，想找我們接盤。」
程玉安沒好氣︰「這電影我知道，《狄仁杰》就是個無底洞，是徐課的實驗項目，給他玩技術的。這個盤我們沒必要接，告訴華誼，韓國的希杰娛樂出3000萬，SM娛樂出3700萬，要是他們沒錢就不要玩了。」
《狄仁杰》如果是獨佔IP，就是票房虧本遠程也樂意接，可以在其他地方找補回來，但這是個公共IP，誰都可以拍，程玉安為什麼要接？
《狄仁杰》整個系列其實是虧本的，華誼主控《通天帝國》後差點沒虧死，劉得華都不跟他們玩了，第二部不得不分散投資。
「華誼沒錢，但他們兩兄弟有錢啊。」程玉安對華藝的玩法門清，「他們要真心想投，總拿得出錢來。他們不是拿了地做什麼電影小鎮嗎，再不濟可以把地壓給我們啊。」
程靈鳳想了想，笑道︰「原來你打的是這主意，你這是要吸他們兩兄弟的血啊。」
「怎麼能叫吸血。」程玉安笑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韓國那邊可是拿著錢就等我簽字了，要投就叫他們趕緊。《創︰戰紀》沒兩個月就開機了，我可沒時間跟他們耗。」
「好，我知道了。嗷對了，還有個事跟你說。」程靈鳳想起來，「陸征那邊對《創︰戰紀》也很有想法，帶著恬恬求到老爺子那兒去了。」
「他跟著瞎起什麼哄。」程玉安很不喜歡別人因為生意上的事麻煩老爺子。
「老爺子也是這個意思，但架不住你跟恬恬有女圭女圭親，陸征這幾天天天往馬場跑，恬恬一口一個爺爺叫著，可親熱了。茜茜都跟我抱怨好幾回了。」
「老爺子念舊情，松了口，要咱們能幫就幫一把。」
「這算怎麼回事啊！」程玉安煩了，「他能出多少？」
「他想要葵拉這個主角，出3500萬，只要2000萬投資份額。」
「他瘋了吧，這麼個破電影，出兩億多？」程玉安知道陸征有錢，但沒想到這麼舍得。
「人家有錢唄。你那邊怎麼說？」
「我還能怎麼說，他都求到老爺子那去了，給誰不是給，要陸征過兩天來簽合同。」程玉安末了還說，「真是錢多了燒的。」
「行了，有人給你送錢還不樂意了。那我就同意陸征了，華藝那邊看他們自己的意思，你打個電話給茜茜，好好哄哄人家。」
「行，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程玉安給女朋友打了電話。
「哼~」一接通電話小姐姐就傲嬌了一句。
「干嗎呢你，大姨媽來了？不樂意接我電話啊。」程玉安笑道。
劉一菲哼這一句，程玉安就知道，剛才程靈鳳是當著她面給自己打的電話。
「你們兩家是故交，又是女圭女圭親，我哪里比得上。」
「你正經點。」
「本來就是嘛！」劉一菲真吃醋了。
老爺子過壽時，她得到老爺子親口承認，認準了她是程家的媳婦兒。
但這兩天陸征帶著恬恬在老爺子耳邊吹風拉家常，老爺子心軟還答應了要幫恬恬，這讓她一下就感到了危機。
程玉安連忙哄道︰「兩家故交那也是上一輩人的事，我又不認。」
「再說，這事兒也得有個先來後到不是，我放著神仙姐姐不要，去喜歡一個半大的丫頭？」
「什麼半大丫頭，她就比我小一歲。」
「好了，別吃這種飛醋了，我真的只喜歡你一個，真的。」
「你發誓！」
「我發誓。」程玉安哄著，「好了，我這還有個劇組的會呢，等我忙完《風聲》就帶你去度假過二人世界行了吧。」
劉一菲勉為其難地相信了程玉安的話︰「好吧。」
小姐姐掛斷電話，一旁的程靈鳳打趣她︰「這回滿意了吧。我跟玉安一起長大，他這個人在感情上很笨很直接。
「我看得出來，他是真喜歡你，不然不會帶你去他在美國的公司，還讓你跟小李演《盜夢空間》。」
「我知道，但我就是……」
「他跟陸征就是生意往來，感情上小姑姑給你撐腰。」
劉一菲輕聲嗯了一句，耳垂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