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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聲音大概就是那種聲音——即使過一硬盤片子,各種本子有一箱子,童貞處男也仍然是童貞處男。
逃出城外的難民胸口上有著巨大的穿透創傷,到他們帶著神殿學生的標志,露出了猙獰扭曲、滿懷恨意的表情︰「都怪你們——都怪……你們這些變革者!」
粉毛女乃娘碧翠絲治愈了他,耐心地詢問城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個人終于在臨死之前被感化,講述了神殿大主教的陰謀——控制了知識之樹的大主教強行召喚了無數靈者,要毀滅所有人類,只留存變革者存在。那些被召喚的靈者渾身被黑霧纏繞,已經無法再回到願池轉生。他已經造下了無數殺孽,希望你們能阻止他blabla。
陶央忍不住想回去問一問寫測評的那個人是不是腦子有洞,這麼老舊的爛梗還被用來設定反派,這算個鬼的「劇情出色」啊?
「大主教竟然是這樣的人嗎?」碧翠絲的呆毛沮喪地耷拉下來。
卡爾塔皺眉道︰「去年我們去榮耀覲見的時候,他起來仍然非常……大主教。」
回憶cg又一次自動播放,鏡頭始終不給大主教的正臉特寫,陶央漫不經心地著,總是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卻也捕捉不住,就這樣忽略了過去。接著他敷衍地過了前置劇情進入打怪環節,這是標準回合制設定,敵方三人一字排開,身上飄著不祥的黑氣,仿佛是黑泥做成的人形,發出怪物一般的嘶吼。游戲操作也就是起手3cost每turn積累1cost,按cost出卡牌進行攻擊,陶央帶著的只有白板攻擊卡、白板防御卡和楚松落,打起來也是舉起巨劍無腦砍兩下,然後積累夠了出楚松落卡的cost之後,由楚松落帶著他揮劍一波帶走。
小伙伴們在戰斗狀態的時候完全就是無腦npc,嚴格遵守系統發牌設定,根本沒辦法智能對話交流。但楚松落卻是不同的,即使是在戰斗狀態也是靈活的。白板攻擊卡加強巨劍攻擊強度的時候他在一旁沉默不語地著,等到了他出場的時候,再以一種近乎于環抱的姿勢,從身後握住陶央持著巨劍的手,抬起——然後斬下。
那種清冽的松柏氣息覆蓋著感官的時候,陶央總會不自覺地屏住呼吸一下子,才能緩緩地正常呼吸。
巨劍斬下去的時候有著與游戲音效截然不同的感受——血肉與骨頭完全不同的硬度,皮膚、血管、肌肉、骨骼被鋒銳的巨劍一一斬開的觸感與聲音,還有惡臭與血腥的氣息。陶央通關了在這個城市的所有劇情,順便再frst上耗光了ap,回到個人房間才終于忍不住跪趴在地上干嘔起來。
楚松落將他拉起來,抱在懷里,低聲道︰「著我。」
陶央于是抬眼,到他鋒銳的眉眼里有如寒霜凝結一般。同樣是黑色的,但他眸中的黑色令人聯想起暴雪席卷的寒冬之夜,延伸到地平線的灰白色冰原上毫無生機,天上亦無星子,那應該是曾經為勃勃野心而燃燒的靈魂變得空空蕩蕩,連回聲都無法作響。
「你不會死。」他的言語里帶著鑿然定論之意,卻並不讓人覺得狂妄,只是陳述理所當然,「所以,不必恐懼。」
此刻,仿佛于千萬年的孤寂游蕩之中忽然相逢,陶央清晰地感覺到他的目光正凝視著自己。
他錯開視線,說道︰「把敵人設定為失去理智的怪物是為了減輕玩家的不適感。因為殺掉屬于絕對邪惡陣營的角色不會讓人覺得不適,只會留下單純的快感,所以是游戲的常見設定。戰斗狀態中隊伍里任何角色出招喊的都是固定的幾句話,劇情線也是絕對不變的。說到底這不過是一個游戲而已,還是爛大街的到處抄流行元素的手游。但……你不同。你可以自主掌控自己的形態、隨便修改你自己的甚至是我的數據設定、擁有絕對獨立的自主意志。」
陶央咬了一下嘴唇,轉回來目光強迫自己直視楚松落。
「——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