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言曦進屋時,妮雅就站在客廳里,剛被薩麗丟進浴池內洗了澡,換了干淨的衣物。
她的頭發還有些濕,只是用干毛巾擦了,沒有吹干,此刻眨著大眼楮,看著向門口。
頌恩走進來。
他的衣服濕透,緊緊的貼著身體,若隱若現的肌肉無時無刻不展現著他男性的力量感。
妮雅早已經見怪不怪,她看過爸爸上身沒穿衣服的樣子。
此刻她更關心另外一件事情。
「爸爸。」
妮雅攔住他的去路,「你怎麼沒和她多完一會兒?」
她好不容制造出來的機會。
頌恩,「……」
難道他和她兩個人相互潑水嗎?
「哎呀,她的腿好了,就要走掉了,你再不抓緊就沒機會了。」
妮雅著急的很。
開始給他說起了大道理,「你想想,她走了,以後吃飯又是我們兩個人了,多冷清?」
「你不想她走,難道就是因為怕吃飯冷清?」
頌恩微皺眉頭。
難道不是因為喜歡她嗎?
「當然不止這一條了,她還長得漂亮,會給我講故事,抱我睡覺,像是媽媽的感覺,你要是和她好了,我就爸爸媽媽都有了。」
妮雅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但是貌似都沒說到正點上。
「妮雅,你不是喜歡她,才想她留下來嗎?」
頌恩問。
「我當然喜歡她,難道你不喜歡她嗎?」
妮雅反問。
頌恩愣住了。
他喜歡她嗎?
好像並不討厭——挺喜歡和她相處的感覺。
這算是喜歡嗎?
「爸爸,這是機會,你錯過了就沒有了。」
妮雅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感慨。
頌恩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
妮雅噘嘴,「憑你,你得孤獨一輩子。」
頌恩,「……」
這孩子要成精了!
吃過中午飯,頌恩出去了,家里就剩下宗言曦和妮雅。
妮雅那個無奈啊,覺得頌恩是個大笨蛋,都沒多少時間了宗言曦就要走了,他還往外跑,不知道在家籠絡籠絡人家姑娘的心。
宗言曦窩在沙發里,在購買機票。
今晚陪頌恩參加完宴會,她明天就準備走。
妮雅湊過來,「在干什麼?」
宗言曦已經訂好,將手機放下伸手將妮雅抱進懷里,她就要走了,以後就見不到這個小激靈鬼了。
妮雅眨著眼楮,問道,「你覺得我爸爸好嗎?」
宗言曦不假思索的說,「是個善良的人。」
妮雅繼續望著她,然後宗言曦沒別的評價了。
妮雅,「……」
「你不喜歡我爸爸嗎?」
妮雅期待的問,怕她理解錯,補充道,「男人喜歡女人的那種喜歡。」
宗言曦,「……」
這孩子的腦袋里都裝的是什麼?
還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喜歡?
「說話呀。」
妮雅不依不饒的要答案。
門外,頌恩抱著一個盒子正進來的時候听見了妮雅問宗言曦的話,腳步停了下來,莫名很想知道宗言曦對自己的感覺。
索性站著沒動,想听宗言曦的回答。
宗言曦看著妮雅,搖了搖頭,「你爸爸是好人,但是我並不喜歡。」
妮雅一下就有點坐不住了,「為什麼?」
門口頌恩很失落。
「沒為什麼。」
宗言曦準備起來,妮雅拉著她,「告訴我為什麼。」
小小的年紀,性子執拗的要命,非要問個為什麼。
宗言曦是經歷了江莫寒的事情,已經沒有心力再去談感情,她不敢再觸踫,也不敢再嘗試。
和江莫寒分開這一年多來,她除了想要報復江莫寒,再也沒想過再和誰談感情。
她怕一腔真情後來只是自我以為的夢。
兩心相悅,恩愛白頭,她是曾經所期望的。
以後的以後,她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憧憬。
那顆受傷的心,不敢在觸踫感情。
但是這些話又不能對這麼一個小孩子講,還要給她一個理由,宗言曦想了一下,「妮雅啊,我和你爸爸不合適。」
「為什麼不合適?
你長得好看,我爸爸長得也好看,般配的很啊。」
「這只是表面。」
宗言曦模模她的腦袋,「兩個人相處,和長相沒關系,我家鄉有句俗話是這麼說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是你如果喜歡一個人,不管他長得美丑,都會覺得他很好看。」
「西施是誰?」
妮雅追問。
宗言曦耐心的解釋,「西施就古代,一個很漂亮的女子,漂亮到流傳百世,讓現在的人都知道她。」
「我又沒見過她,她長得好壞和我有什麼關系?」
妮雅說。
宗言曦,「……」
她解釋半天白解釋了?
「我知道你長得好看。」
妮雅笑嘻嘻的,「你為什麼不喜歡我爸爸?」
宗言曦,「……」
她想了想,用了個簡單的理由,「妮雅,我和你爸爸不合適,因為我們的經歷不同,他還沒喜歡過人,可我已經喜歡過了。」
妮雅蹭的站了起來,「你有喜歡的人了?」
宗言曦本來想說,以前,以前喜歡過。
但是她並未這麼說,為了打消她的念頭,說道,「是的,我心里有人。」
妮雅瞬間像是泄氣的皮球。
門外頌恩神色黯然。
「先生。」
薩麗準備了水果過來,看到頌恩在門口打了一聲照顧。
听見聲音妮雅和宗言曦同時回頭朝著門口看過來。
頌恩邁步走進來,淡淡的嗯了一聲。
「爸爸。」
妮雅喊道。
頌恩將一個盒子放在桌子上,抱起妮雅,親了一下她的臉蛋,「後院的釋迦果成熟了,讓薩麗帶你去摘好嗎?」
妮雅點頭,「好。」
薩麗走過來帶著妮雅。
妮雅嚷著,「我們去拿個筐子。」
薩麗由著她,拿了一下竹編的小筐子去後院。
頌恩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
好像又話要對宗言曦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一時兩人陷入了沉默。
這種突然安靜下來的氣氛,模樣有些尷尬。
宗言曦先打破的沉默,隨便找了個話題,「這盒子里面是什麼?」
「禮服。」
她抬眸。
頌恩說,「給你的。」
宗言曦立刻明白,應該是宴會上需要正裝。
「那個……」頌恩不太靈敏的開口。
左思右想還是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意思。
他的心思是想要安慰宗言曦,但是不會說安慰的話。
宗言曦看著他笨拙的樣子,不由覺得好笑。
「你有什麼話就直說。」
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