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胤寧打過來的,莫名她的心發緊,不知為何,想到白胤寧連帶著也會想起姚青青這個人。
「你接電話吧,我先回去。」秦雅以為她是看自己在身旁不方便接。
林辛言猶豫,是因為她害怕白胤寧找她說姚青青的事情,她很不想再去糾纏這件事情。
可是,那邊很執著,她不接,白胤寧就不掛,手機一直響。
最後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按下接听鍵,很快白胤寧的聲音傳過來,「你今天走了嗎?」
林辛言說,「有些事情耽擱了,明天才走。」
「那我們今天見個面吧。」白胤寧道。
林辛言站在路旁,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我有事情,恐怕……」
「你明天就走了,不和我告個別嗎?」
林辛言沉默了。
「我不會佔用你很多時間。」白胤寧又道。
畢竟認識一場,白胤寧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她也不好再拒絕,只能答應道,「你來找我。」
「我讓人去接你,我現在沒辦法過去。」
「那算了,你告訴我你在什麼地方,我自己打車過去。」讓人來接太麻煩也浪費時間。
「你先去別墅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林辛言沉默了一下道,「好。」
她走到路邊打車,等了大概十幾分鐘才打到出租,她報了地址。
過了半個小時,車子停在了別墅,林辛言付了錢下車。
白胤寧交代過小柳,林辛言一下車小柳就迎了上來,她笑著打招呼,「林小姐。」
相處過幾天對這個小姑娘也熟,林辛言走過來,「外面這麼冷,怎麼不在屋里。」
「少爺讓我在這等你,說你會過來。」小柳笑著說,「先進屋吧。」
這里林辛言不陌生,畢竟住過幾天。
進入客廳,林辛言月兌了大衣掛在衣架上,屋里有空調和地暖,很暖和,穿著大衣會熱。
小柳去泡咖啡,「我以為見不到你了。」
她端著熱騰騰的咖啡過來,放在桌子上,「其實我家少爺挺好的。」
白胤寧身邊出現的兩個女人,她更喜歡林辛言,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林辛言親切,好相處。
姚青青給人的感覺陰暗暗的,她不喜歡。
林辛言沒坐下,而是朝著放在窗口的魚缸走去,故作沒听到小柳的話,「這魚,還養著呢。」
她記得,她被救回來腳受傷行動不便,白胤寧怕她無聊,讓人弄了這幾條魚給她玩,說是打發時間。
這幾天魚確實稀奇,顏色鮮艷,長相也奇特,她的手放進水里,輕輕撥弄魚尾,驚了魚兒,魚兒迅速游走,逗得林辛言笑。
小柳站在一旁,也盯著水里的魚兒看,「這魚兒,少爺天天親自喂。」
林辛言抬頭,白胤寧這麼閑,能天天擺弄著幾條魚?小柳笑,「當然是他在的時候,平時我照顧的多,換水,喂食,都是我多些,但是只要他在,就是他來喂。」
因為有人擺弄,魚兒游的歡快,林辛言看的出神。
「听說魚只有七秒的記憶,若是人,也可以選擇性的忘記一些事情就好了。」忽然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男音,林辛言回頭,便看見白胤寧滾動輪椅朝這邊走來。
「等很久了嗎?」白胤寧問。
林辛言搖了搖頭,「沒有,我也剛來。」
白胤寧滾動輪椅到魚缸前,對小柳擺手,「你先出去,在門外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小柳看看林辛言又看看白胤寧,最後什麼也沒說,低著頭離開,走出屋子,並且關上門。
若大的客廳霎時安靜下來。
林辛言看著關上的門,挑了挑眉,「你有什麼秘密事情要說嗎?」
不然把小柳支走,還不讓任何人進。
白胤寧坦然,「是的,我有事情想要和你說。」
但,不是什麼秘密事情。
「什麼事?」
「坐下說吧。」白胤寧滾動輪椅朝著沙發走去。
林辛言跟著過來,坐在了沙發上,小柳泡好的咖啡還冒著熱氣,她端起來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時听到白胤寧說,「人沒事,就是不說話,也不願意見我。」
林辛言放杯子的手頓了一下,她沒搭腔,她知道白胤寧口中的人是誰,這個時候她更願意做個聆听者。
「我知道,她是覺得沒臉見我。」白胤寧自顧自的說,現在他的確想要和一個人說說話,不然他很壓抑,「醫生說她的精神不好,我準備把她送去療養院。」
他希望姚青青以後能像正常人那樣生活。
「我讓人去搜集姚家人虐待她的證據,我想過不久,壞人,終會被繩之於法。」
說這話的時候白胤寧很平靜,過了一夜的時間消化,他的情緒已經穩住。
「我相信你,能做好。」以白胤寧在這里的身份與地位,想要懲罰兩個壞人,應該不難。
白胤寧看著林辛言,「你這麼相信我?」
林辛言笑笑,「不是相信你,是你有這個能力。」
白胤寧苦笑,「你還真的和我劃清界限?」
林辛言轉動桌子上的咖啡杯,「如果我要和你劃清界限,今天就不會來。」
相識一場,無冤無仇,怎麼可能劃清界限?
白胤寧笑,「也是。」
林辛言抬眸,「你就是要和我說這個?」
白胤寧直直的看著林辛言幾秒,內心有糾結,卻還是問出了口,「你見過程毓秀對嗎?」
林辛言詫異,因為白胤寧的話題轉變的太快,明明是在說姚青青的事情,他怎麼會忽然說起程毓秀?
而且,他也認識程毓秀。
但是想到白宏飛是他的養父,他知道一些事情,也就不困惑了。
「她在b市,我怎麼可能會見過她?」林辛言低眸看著杯子里的咖啡,她答應過程毓秀。
這件事情她連宗景灝都沒說,自然也不會告訴白胤寧。
白胤寧望著她,「對我也守口如瓶?」
林辛言看著他,「我見過她怎麼樣?沒見過又怎麼樣?」
「我想知道她對你說了什麼。」白胤寧說出自己的目的。
不等林辛言回答,他先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那個教你制作香雲紗的師傅是程毓秀的哥哥程毓溫,程毓秀是我養父的初戀,他一生未娶也是因為她,生前,我養父被人砍了手指,我不隱瞞你,我現在正在調查當初砍他手指的人。」
林辛言的雙手猛的握住,白宏飛被人砍了手指?
她的思緒快速的運轉著,當時程毓秀只說文傾用白宏飛威脅她給宗啟封打那通電話,並未說,文傾是用什麼殘忍手段脅迫她。
所以,文傾是砍了白宏飛的手指來威脅程毓秀打的電話?
「他養我,把家業傳給我,我總要為他做點事情。」白胤寧盯著林辛言的臉看,他知道,林辛言肯定知道當年的事情,而且知道是誰砍了他養父的手指。
林辛言的內心也很矛盾,文家,不簡單,和宗家牽扯著關系。
如果她說出來,白胤寧去找文家人報仇,會不會扯出當年的事情?
到時候,宗景灝的身份,恐怕也就瞞不住了。
不,她不能冒險。
「我不知道——」
忽然房門被推開,小柳慌慌張張的跑進來,「不好了,有人在門口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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